“是很巧,韞兒和添兒呢?”
張遮語氣熟稔,仿佛對於謝危的冷言冷語早已習慣。
“他們去了我爹娘那兒。”姜雪寧說着掃過張遮身側的姑娘,不自覺帶了些挑剔。
想來這就是那位宋小姐了。
是比姚惜強一些。
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張遮一身清正,可不能有個拎不清矯情做作的夫人。
姜雪寧收回打量的目光,仿佛打趣一般看向張遮,問道,“這位是?”
“這是時薇,宋太傅家的小姐,也是我的未婚妻子。”張遮此刻心情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寒暄時遊刃有餘。
“還沒親口說一句恭喜,張大人!”姜雪寧勾唇輕笑,那張臉嫵媚動人,體態更是風流。
她說着看向虞兮,“宋小姐,那我以後也叫你時薇好了,張遮與我們是舊相識,你可以喚我寧寧,或是雪寧。”
和豔麗張揚的玫瑰相比,梨花顯得更加純白嬌柔,那是兩種近乎極端的美。
虞兮莞爾,聲音軟,脾氣也一樣軟, “寧寧,我知道你,三年前剛隨家父入京時,我聽人提起過當年的那場婚禮。”
她的目光順勢看向謝危,很快收回,“可謂是街頭巷尾,無人不知,世家貴族,盡皆赴宴,京中閨閣女子至今津津樂道,羨慕不已!”
姜雪寧聞言看向一旁的謝危,果不其然,每一次只要和張遮碰面,謝危就會冷臉不開心。
姜雪寧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
“成親重要的是兩心相許,其他再華貴再隆重的禮儀都不過是給外人看的,若是真心相愛,簡單質樸又如何,時薇覺得呢?”
姜雪寧說這話是故意的。
畢竟當年那姚惜就是個捧高踩低,趨炎附勢之流。
如今張遮已經是正二品刑部尚書,可撲上來也多是愛慕虛榮之人。
她擔心張遮。
因爲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當年婉娘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她已經決心要做個好人,嫁給謝危平淡幸福,姜雪寧想,她也是張遮能得到幸福的。
所以這宋時薇到底是否表裏如一,還有待商榷!
張遮匆匆定親,她還沒來得及問,是否另有緣由。
近來謝居安纏的緊。
今日碰見,卻也不好多問,看來只能另找一個謝居安不在的機會詢問了。
姜雪寧在心裏琢磨着。
“寧寧說的在理。”虞兮稍作沉吟後看向了張遮,清麗的眉眼微微含羞,“夫妻恩愛,是世間所有女子的期望,無關其他,只在真心。”
兩人目光相撞,張遮忽然有些內疚,地上那個面具已經被她撿了起來。
但錯的是他。
姜雪寧一來,他就……
“我們的婚禮,我會親自操辦,姩姩。
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
張遮一臉認真的承諾道。
虞兮沒說話,只是把手裏的那個豬哥面具遞給了他,兩人並沒有過於親密的動作,但卻無端和諧默契。
看的姜雪寧有些膈應。
可謝危視線掃過張遮,面色卻是好看了一些。
“我和寧二已經爲你們備好了賀禮,眼下就不多打擾了。”
張遮微微頷首,並沒有再看姜雪寧一眼。
虞兮望着他們夫妻離去的背影許久,冷不丁開口,“你之前遲遲不肯成親,是因爲心裏有一個不可能的人,對嗎?”
張遮愣住。
虞兮與他對望,忽而輕笑,柔荑輕點在他的心口,“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