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掃遍她全身。
程錦書明豔的臉蛋熱得像剛灼熟的龍蝦。
三天前那一晚,黑燈瞎火,她喝了點酒,行爲大膽。
現在大白天,她害羞得不知所措,身體微微顫抖,又純又嫩的模樣,柔弱惹人憐惜,更令人忍不住狠狠欺負她。
賀戎年想,便做了。
“之前怎麼勾引賀祺,現在就怎麼做。”
程錦書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在男人腿間的沙發空位上,閉眼吻住男人喉結。
賀戎年悶哼一聲。
這家夥,一如既往,上來就往狠地方撩撥。
程錦書躺在床上,抓過枕頭擋住臉,卻被賀戎年扔掉枕頭,還不準她閉眼。
她望着男人揮灑汗水的模樣,臉上的溫度就沒有下來過,一直有種近乎發燒的暈眩。
迷迷糊糊的,夢裏的內容仿佛和現實串聯起來。
隱隱約約又聽到那句:
“叫我的名字。”
“賀……”
“賀戎年。”
程錦書嗚咽,“賀、賀戎年……”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逼她不斷重復他的名字。
——
房間落地窗拉了簾,程錦書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好餓好累。
她趴在床上,身子布滿斑駁的痕跡。
後背傳來溫熱觸感,男人幹燥的掌根一重一緩地摩挲至腰窩。
程錦書哼唧一聲,帶着淺淺哭腔,抽抽搭搭地說:“不行了,再來就要死掉了。”
賀戎年低聲悶笑,“死不掉。”
程錦書反手按住他的大掌,虛弱地說:“我想吃飯。”
賀戎年起身倒了杯水給她。
程錦書撩起眼皮,見是水,失望地接過。
奈何體力不支,拿杯子的手都在顫抖,水面晃蕩得差點濺出來。
賀戎年皺眉,“低血糖?”
程錦書哀怨地瞅他一眼。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提!
她醒來之後沒吃早餐,被他按在床上做了幾個小時,她沒餓死,只是餓得手發軟,已經算是身體素質好!
他竟然還把她手軟的原因怪罪到她身上。
“賀扒皮。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還說馬兒身體不好。”
程錦書嘀嘀咕咕。
賀戎年抽走水杯,“不許偷偷摸摸罵我。”
程錦書:“哦。”
不讓她用嘴罵,她在心裏罵唄。
“喝。”
賀戎年端着水杯喂她。
冰涼的玻璃貼着唇,程錦書攀着他的肩坐起來,一只手扶着他的小臂,小口小口慢慢喝了半杯水。
水滋潤過的紅唇泛着一層淺淺光澤,委屈巴巴地撅着,肉嘟嘟的下唇包裹着上唇,白軟的小臉看上去可憐兮兮。
“好餓。”
程錦書眼巴巴盯着賀戎年。
“忍着。”
賀戎年扔下兩個字,轉身進浴室洗澡。
程錦書:“……”
混蛋!
她又不是忍者神龜!
“不忍!我要吃飯!”
程錦書朝着他的背影喊了聲。
賀戎年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待他洗完澡出來,房裏不見程錦書身影。
他找遍整個套房,半點女人的痕跡都沒有。
她走了。
還順走了房卡和他的西裝。
賀戎年氣笑了。
拿個水杯都拿不穩,跑路倒是挺積極。
——
許河收到自家老板的消息,懷疑他被盜號了。
叫他買女裝就夠驚悚了,還叫他送到酒店。
Unbelievable!
去拿藥時,許河向保鏢打聽消息,得知老板昨晚抱着一個女人去酒店開房,眼睛瞪得像銅鈴。
“媽耶!鐵樹開花?!”
許河拎着大包小包出現在套房,看到凌亂的床鋪和地上的兩件浴袍,摸了摸衣袋裏擅自買的兩盒計生用品,暗自竊喜。
“像我這麼有眼力見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許河給外賣加熱,再掛起帶來的女裝,提着塗抹損傷的專用藥膏,進了書房。
賀戎年在看程錦書離開的監控視頻。
看見她披着他的西服,扶着牆一瘸一拐地艱難行走,眉心緊蹙。
許河放下藥膏和兩盒計生用品。
賀戎年剜他一眼,“覺得自己很貼心?”
他沒開口之前,許河確實這麼認爲;他開口之後,許河意識到他弄巧成拙了。
許河弱弱地辯解,“老板,有備無患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頭對你的身體有多重視。”
“……”
賀戎年抓起三盒東西,統統扔進垃圾桶。
末了,瞥到監控裏一瘸一拐的女人,又把藥膏撿起來。
半個小時前。
程錦書餓得受不了,決定出來覓食。
夜街是北城最大最奢華的娛樂場所。
夜晚熱鬧非凡,白天冷清蕭條。
只有便利店才有熱騰騰的熟食。
程錦書買個飯團和關東煮,吃完後純饞,又買了兩條烤腸。
左手一根黑椒,右手一根爆汁;左邊咬一口,右邊咬一口。
滿足!
吃飽了,有力氣罵男人。
“該死的賀戎年,真是吝嗇鬼,睡覺開個總統套房,睡完連飯都不給吃,沒人性的鐵公雞!”
罵完,她把竹籤狠狠地插進路邊的花壇。
儼然是將花壇當成了賀戎年泄憤。
折返酒店的路上,程錦書拐到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吃下。
她身體不爽利,走路速度慢,回到酒店,發現賀戎年退房了。
混蛋!
她都告訴他了,她要吃飯,她特意帶走房卡,還穿了他的西裝,沒想到他仍然跑了!
程錦書捏着房卡去找酒店前台。
“你好,我是V95房的客人,有人拿另一張房卡退了房,現在我聯系不上他,請問你可以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嗎?”
聽到程錦書自稱是V95房的客人,前台表情變了變,“好的小姐,我這邊馬上幫您聯系。”
前台一通電話打到賀戎年手機。
“喂?”
“是賀戎年嗎?”
話筒裏傳來男人的冷笑,“不是很能跑?這會兒想起還要找我辦事?”
程錦書氣憤。
他怎麼倒打一耙?
“我跑什麼?我現在是你的債主,我需要跑嗎?”
賀戎年笑了下,“誰知道你跑什麼。”
上一回不也跑了。
連燈都不敢開就跑了。
“算了,爭論這個沒意義。”程錦書問前台要了紙和筆,“你電話是多少?我記一下。晚點再打給你詳談。”
“有什麼話白天不能說,要等晚上說。”
“……”
賀戎年報了串號碼給她。
掛了電話,程錦書用手機撥打剛剛記下的號碼,確認是賀戎年後,把房卡還給前台。
她打車回到出租屋,洗了個澡,吹幹長發,翻出弟弟的病歷,整理好明天可能需要用到的資料。
編輯一條短信,發給賀戎年,約他明天下午醫院見。
到了晚上,程錦書打電話給賀戎年,復述了短信的內容,免得他不看短信導致發生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
程錦書出發去醫院。
她先到體檢科檢查身體,再到重症監護室看望弟弟,然後去超市買東西。
半路遇到認識的病人家屬也去買東西,程錦書順道載上對方。
商場附近的那段路比較擁堵,距離拐彎還有數百米,隔壁車道開上來一輛黑色庫裏南。
程錦書不認識車品牌,是副駕駛的病人家屬認出來了。
“小程快看旁邊那輛車,庫裏南!官方價八位數!!好帥!!!”
黃陽上半身越到車廂中間,眼睛恨不得貼到庫裏南車身上。
程錦書見他這麼癡迷,不由得笑了笑,“我總算知道妮妮喜歡汽車模型的愛好是怎麼來的了。”
兩人聊着,庫裏南降下車窗。
黃陽感慨,“不但車帥,人也很帥。”
旁邊的車試圖加塞,程錦書注意力全在路上,分不出神看帥哥,“能得到黃哥認同的帥哥,那一定很帥。”
“是很帥,還老是往我們這邊看,你們是不是認識啊?”
“我一個開糯玉米的人,怎麼可能認識尊貴的庫裏南車主。”
話音剛落,庫裏南惡意加塞到她前面。
程錦書:“……”
黃陽哦豁一聲,“真的不認識?”
程錦書咬牙切齒,“車品這麼差勁,我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