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眼前兩位風華絕代的皇室女性身上遊離。
龍月心那身段窈窕的曲線,太後那雍容華貴的體態……一幕幕香豔畫面在他腦中閃現,讓他不得不死死攥緊拳頭,靠強大的意志力拼命壓制。
龍月心見陳生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知道是毒性發作,也不敢再留他。
好不容易把依依不舍的太後送走,龍月心這才親自送陳生回他在離火樓的別院。
夜色已深。
當陳生推開院門時,卻發現院中石桌上,擺滿了精致菜肴,一道倩影正坐在桌邊,癡癡的等着他。
正是師尊陸晶晶。
“生兒,你回來了!”陸晶晶看到他,臉上露出欣喜笑容,但當她注意到陳生蒼白的臉色跟手臂上的繃帶時,笑容瞬間凝固,“你受傷了?!”
跟在後面的龍月心,看着眼前這位氣質清冷如月宮仙子的絕色女子,鳳眸中閃過一絲驚豔。
她便是陳生的那位師尊麼?果然名不虛傳。
而陸晶晶的目光,也落在龍月心身上。
她同樣爲對方那英氣逼人的絕世容光心驚,但更多的,是一種源於女人的直覺——敵意。
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會搶走她的徒弟。
兩個同樣風華絕代的女人,目光在空中交匯,無聲的電光火石間,充滿了只有彼此才能讀懂的挑釁跟戒備。
“陳副統領使好好養傷,本王明日再來看你。”龍月心打破沉默,深深的看一眼陸晶晶,轉身離去。
院內,陸晶晶扶着搖搖欲墜的陳生,急切問:“生兒,你到底咋了?”
陳生苦笑一聲,聲音沙啞:“師尊,我中的……是情毒。全身發熱,如遭火噬,必須……必須以…。”
“雙…雙修!你……你這逆徒!”
陸晶晶聞言,以爲逆徒又調侃她。一張仙子般的俏臉,瞬間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她羞怒交加,下意識的就想推開陳生。
可是,當她感受到陳生身上那滾燙溫度,以及他那因爲極力壓制而痛苦顫抖的身體時,所有的羞怒,都化作濃濃的心疼跟擔憂。
“你…沒有糊弄爲師?”
“我若胡說天打雷劈…”陳生話音剛落,嘴唇便被陸晶晶的手指抵住。
她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你這逆徒…真不讓我安心…”
陸晶晶害怕唯一的寶貝徒弟會因爲這毒丟了性命。
“罷了……罷了……”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僅此一次,你…你隨我來……”
她半推半就的,扶陳生進了臥房。
……
……
另一邊,龍月心送走陳生後,才猛然想起,那本龍蟒劍法的孤本秘籍,還在自己身上,忘了交給他。
她猶豫一下,還是決定返回,順便再問問陳生這次護駕想要什麼獎勵。
剛走到院牆外,她正要敲門,一陣若有若無跟令人面紅耳赤的女子嬌喘聲,卻從院內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龍月心腳步,瞬間僵在原地。
她側耳傾聽,那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壓抑的痛苦跟極致的歡愉,正是從小院房間裏傳出來。
一個驚人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炸開。
陳生跟他的師尊陸晶晶……他們……他們是這種關系?!
龍月心臉頰瞬間燒的滾燙,一顆心砰砰狂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叫的……這麼大聲……”她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這個家夥的體力……一定很好吧……”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更是羞的無地自容,轉身便如同逃跑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
皇城的太後寢宮最近有些沉悶。
自從上次親王遇刺,陳生護駕受傷後已過去了五日。
這五日裏陳生一直在院中養傷,難得與師尊享受這般日常生活。
自己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師尊被他滋潤的也越來越有人妻味了。
可是把蕭疏雨給憋壞了,陳生受傷這段時間一直沒來。
她的魂兒早被陳生勾走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每日裏最大的樂趣,便是對着那幅畫工粗劣的男子仗劍圖發呆,一遍遍的回味着那晚在錦被之下,兩人身體緊貼時那令人暈眩又怕又愛的極致刺激。
她想他,瘋了一樣的想。
這份愁緒快要從她眼眸裏溢出來,那雙眼睛清澈的跟小鹿一樣。
這天,龍月心前來請安,剛踏入殿門,便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滿是幽怨的嘆息。
那嘆息聲婉轉悠長,是一縷抓不住的輕煙,又沉甸甸的墜在人心上。
“母後,何事煩憂?”龍月心走到蕭疏雨身邊,看着她那張略帶嬰兒肥此刻卻寫滿不開心的俏臉,關切的問。
蕭疏雨抬起頭,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裏水汽氤氳,眼神楚楚可憐,看得人心都要化了:“這宮裏好悶啊,我都快發黴了。你看這花,它也不開;這天,它也不藍。活着,真沒意思。”
龍月心看着她這副模樣,心中一軟。
這位名義上的母後,實際年齡比自己還小上幾歲。自先進宮後,她便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將門貴女,變成了被困在這四方宮牆之內的寂寞鳳凰,確實是委屈她了。
“是兒臣疏忽了,近來政務繁忙,冷落了母後。”
她略一思忖,便主動提議道:“聽聞京郊的皇家園林新引了一批西域的奇花異草,景致極好。不如過兩日,兒臣陪母後出宮去園子裏走走,散散心,可好?”
“真的?”
蕭疏雨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但旋即又黯淡下去,她撇了撇嘴:“出宮是好,可這遊山玩水的,若是沒個有趣的人陪着,跟在宮裏看花園又有什麼分別?”
她嘴上抱怨着,一雙美目卻飽含深意的看着龍月心,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懂的。
龍月心心中無奈一笑。
“有趣的人?”
普天之下,能讓這位寶寶太後覺得有趣的男人,除了那個陳生,還能有誰?
從上次回宮後,母後嘴裏明着暗着,提到這位護駕有功的陳護衛次數可不少。
龍月心對這次出遊的安全問題極爲看重。
前不久刺殺她的刺客雖已被擒獲,但審訊之下,竟是來自遙遠的西域部落,背後牽扯的勢力深不可測,讓她不得不防。
思來想去,放眼整個天鑑司,乃至整個京城,論身手跟心智還有應變,最能讓她放心的,也只有陳生一人。
然而,一想到要派陳生去給太後當護衛,龍月心的心裏就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別扭。
她忘不了那晚在離火樓院牆外,聽到的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聲。陳生和他師尊的關系,早已超越了正常的師徒。
龍月心的秀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一個久居深宮的寂寞太後,一個朝氣蓬勃屢建奇功的少年英雄……
這組合怎麼想都透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但最終,理智還是壓倒了私人的情緒。
安全,是第一要務。
“來人。”龍月心的聲音恢復了清冷與決斷。
“傳本王令,命天鑑司緝察司副統領陳生,隨駕護衛,全權負責太後與本王安危。另,從禁軍中再抽調兩百精銳,沿途布防。”
“允!”身後傳來屬下恭敬的應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