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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變回了那個“嗜睡懶狗”林紫月，甚至比以前更甚。
我每天上課睡覺，下課也趴在桌子上，連去食堂吃飯都像是隨時會昏倒。
陳思思對我“重燃鬥志”後的表現，非常滿意。
她以爲我的“努力”，只是三分鍾熱度，很快就故態復萌。
這讓她更加安心地汲取能量，每天依舊只睡三小時，把更多時間用在和江哲膩歪上。
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好像已經超越了同學之誼。
江哲偶爾在路上碰到我，眼神裏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林紫月，人貴有自知之明。”
“別到時候在高考上考場睡着，只能交白卷，還拉低我們南城一中的名校升學率！”
“哼，真不知道學校領導怎麼想的，之前不是說要讓你留級的嗎？”
我低着頭一言不發，像一只鬥敗的公雞。
他滿意地哼了一聲，跟陳思思一起走遠了。
陳思思回頭，給了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心中毫無波瀾。
不過是，兩個跳梁小醜而已。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向陳思思“請教”問題。
“思思，這道題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你幫我看看？”
“思思，這個公式要怎麼套啊？”
我問的，都是最基礎、最簡單的問題。
陳思思每次都表現得很有耐心，但眼底深處的那抹不耐煩和優越感，卻怎麼也藏不住。
她享受這種感覺，享受着曾經的天才，如今像個傻瓜一樣仰望着她。
她越是這樣，防備心就越低。
三模的時候，我“不負衆望”地再次考出慘不忍睹的分數。
連校長都親自來找我談話，委婉地勸我可以復讀一年或者考慮出國。
“林紫月同學，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我拿着那張分數低得可笑的成績單，回到宿舍。
陳思思正在打電話，聲音嬌俏。
“放心吧阿哲，我這次三模又是全市第一，高考狀元穩了。”
“嗯嗯，等我們都考上清北大學，就去見叔叔阿姨。”
掛了電話，她看到我手裏的成績單，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哎呀，月月，怎麼會考這麼低？”
“沒關系，三模不重要，說不定你高考就超常發揮了呢！”
她嘴上安慰着，眼裏的笑意卻快要溢出來。
我把成績單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我不想考了，我想放棄了。”
陳思思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但她很快掩飾過去，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月月，你怎麼能這麼說！都堅持到現在了！”
“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嗚嗚嗚......”
我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哭泣。
“我就是個廢物，我認命了。”
“別這樣......你都報名了，總要去試試的啊！”
她走過來，輕輕拍着我的背。
“對了，如果你真的高考發揮失常，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想復讀了，想去爸爸安排的南方電子廠打工。”我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陳思思沉默片刻，才幽幽開口。
“也好，人各有命，或許進廠打工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我趴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陳思思，我不但會參加高考，而且還要親眼見證，你是如何跌落神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