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星剛到門口,蕭妄上車關門,車子揚長而去。
她邊追邊喊:“蕭九爺,蕭妄……”
車子沒停。
車內,助理注意到車反光鏡裏映現出江流星奔跑的身影,他一邊開車,一邊請示着蕭妄:“九爺,有個女人在追車。”
蕭妄的眼神冷漠無溫:“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管,開你的車。”
助理提速,卻是納悶。
這個女人是從顧教授家裏追出來的,以自家總裁跟顧教授的關系,怎麼着也該停車打聲招呼的。
唉?他家九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
江流星此刻大喘氣。
她明確自己喊得挺大聲,最開始,車子跟她拉開的距離也不是很遠。
蕭妄肯定是聽到了。
顧教授說話的時候他應該已經下樓了,肯定猜到她的想法,不願意也正常,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孤女,小可憐蟲。
不過她並不會放棄。
晚上九點,江流星出現在京都的第一大會所,欲色。
這一刻她是慶幸自己前世研究過蕭妄,知道他在欲色7890包間常駐。
她過來了。
站在門口,她不帶絲毫猶豫的推開包間門。
原本喧鬧的包間戛然而止,靜悄悄的,男男女女四個人的視線向江流星看過來。
不過江流星卻注意到蕭妄,他整個人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他看都沒看一眼。
其中一個寸頭男人挑眉:“顧祈安,你口味什麼時候變了,居然逗上小姑娘了?”
“去去去!老子是花心風流,可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入老子眼的。”顧祈安皺眉揮手,不滿地說道。
寸頭男人驚訝:“那這除了你,還有誰花心?反正這姑娘我不認識的,也不可能找落落的。”
寸頭男人突然捂着嘴巴:“沈聿,該不會是你的風流債吧?”
被叫做沈聿的男人,不滿:“老子對情情愛愛沒興趣。”
“那該不會是……”
“蕭妄,能不能給我兩分鍾,我們談談。”
不等寸頭男人把話說完,江流星就大步走向蕭妄。
蕭妄聞言側眸看過來。
江流星身上洗的發黃的小白裙,黑色的長發自然的垂落在腰間兩側,身形嬌弱,可憐小白兔?
不過他也注意到江流星眼底的那抹平靜跟倔強。
寸頭男人驚呆了:“不會吧九哥,這丫頭就是你的情債啊?”
蕭妄作爲蕭家唯一的掌權人,想爬上他床,勾引他的女人不計其數。可從來都沒有女人能在他的一百米範圍內。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僅出現了,而且還點名帶姓的叫他名字。
最重要的是!九哥竟然沒生氣,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顧祈安趕緊起身去拉寸頭男人,同時給沈聿、落落兩人使眼色,“我有個好寶貝,你們三跟我看看去。”
寸頭男人摸頭:“什麼寶貝啊,沒聽你說過。總不可能是龍脈吧?”
顧祈安咬牙:“你是呆子啊?九哥身邊難得出女人,我們不得給他騰地方啊?”
“哦哦,我腦子秀逗了!”
幾人已經遠去,現在包間裏面就只剩下蕭妄跟江流星兩個人。
蕭妄嘴角噙着戲謔的笑:“演戲演到我這來了?”
她那雙眼睛是很像,不過那個小女孩,已經死了。
“不是演戲。我是真心實意想尋求蕭九爺你的幫助。”
江流星掐住掌心,迎視蕭妄的目光。
蕭妄笑容未斷:“救苦救難那是菩薩才做的事,在顧教授家裏,你不是挺能頂的嗎?”
蕭妄還靠躺在沙發上,不過他那雙黑眸晦暗不明。
江流星低頭:“九爺,顧教授家裏多有得罪,還望你海涵。”
“又不是文人相士,整這麼文?”
蕭妄嘴角似笑非笑,話語卻如冰刀子一樣扎心。
江流星咬唇:“對不起九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你。我想,我們可以談一筆買賣。”
“買賣啊。”
蕭妄起身,頓時一米九的身高如大山一樣壓在江流星的面前。
江流星感受到了來自蕭妄身上那強大的壓迫感。
蕭妄曬笑:“想必這位小姐應該聽過一句話,商人不做虧本買賣,你心裏面想的那個買賣,我沒有任何盈利價值。”
蕭妄轉身要走,卻被江流星給拉住。
江流星篤定的說:“你有價值,我知道聞晏辭針對你制定出了一個計劃,我能夠成爲你最好的賢內助。”
蕭妄笑了,仿佛聽到天大的玩笑一樣。
“如果你真有這個本事,那你就不會站在這兒跟我談買賣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蕭妄眯眼,下一秒伸手掐住江流星的雙頰。
他的手指寸寸收緊。
江流星只覺得她要在這股力度中窒息,整張臉快要被蕭妄捏碎。
蕭妄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江流星清楚,蕭妄這是在警告她,顧教授家裏,只是問她幾句,看在顧教授的面子上沒有對她怎麼樣。
她不要在這裏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她不想死!
“蕭九爺,敵人的敵人便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接下來聞家要做什麼,他要吞並海港碼頭,壟斷京都5%的貨運!”
聞青山手上並不幹淨,海港貨運,多少貨物資金鏈,聞青山是不會錯放這樣撈錢的機會。
這,也是她前世偷聽到的。
蕭妄沒有鬆手:“依你所說,你媽今天剛帶你進聞家,這些消息你是從那裏得知的?”
蕭妄對她保持着警惕。
江流星輕笑:“你跟顧教授關系匪淺,那必然也知道我的情況。林莞在我爸爸死後十天不到就要改嫁聞青山。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你會喜歡一個死過丈夫還有二十歲女兒的半老徐娘嗎?”
她被困銷金窟被折磨了五年,看人臉色,刨人內心的事,她早已學會!
可惜那些人,是惡魔,怎麼都不肯放過她!
蕭妄沒說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江流星知道,他在思考,現在,她需要乘勝追擊,她主動拉着蕭妄的手,“蕭九爺,跟我交易你不虧,我只想要回那20%的股權和尋一個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