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林念、陳平生、李旺、鹿然四人痛飲烈酒,醉的不省人事。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宿醉未消,但武者之路不可懈怠,幾人揉着發脹的腦袋,晃晃悠悠的下了樓,在食堂買了幾塊餅,邊吃邊走向練武場。
清晨的練武場已經有了不少人,陽光灑在青石地面上,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林念活動了一下肩膀,長槍在手,槍尖寒芒閃爍。
“嘶......頭還是有點疼。”陳平生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昨晚那酒,後勁真大。”
“哈哈哈,誰讓你喝這麼多的?”李旺咧嘴一笑,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把赤紅色的斧頭,斧刃上還隱隱有火焰紋路流轉。
“林念,來一把?”李旺掂了掂斧頭,眼中戰意燃燒,“正好醒醒酒!”
林念嘴角微揚,從後背上拿下長槍,長槍一抖,槍身震顫,發出了嗡鳴。
“正有此意!”
林念單手持槍,槍尖斜指地面,一縷白氣從鋒刃上緩緩蒸騰。對面,李旺咧嘴一笑,赤紅色的斧頭在掌心轉了個半圓,斧刃上的火紋驟然亮起,仿佛空氣都被灼燒得微微扭曲。
“來!”
李旺暴喝一聲,腳下的青磚炸裂,整個人如炮彈般沖出,斧頭拖拽着赤紅尾焰,一記“烈焰劈山”當頭斬下!火焰未至,熱浪已撲面而來,林念額前的碎發瞬間扭曲焦黃。
林念瞳孔微縮,槍杆猛然上跳。“鐺——!”金鐵交鳴炸響,槍斧相撞處竟濺出刺目火星。他借力後退三步,鞋底在石面上擦出兩道焦黑痕跡,槍尖卻接着回彈之勢毒蛇般刺向李旺咽喉——這一槍,林念稱呼他爲{寒星點喉}
斧柄倉促橫擋,李旺突然獰笑,斧面火紋轟然爆發“轟!”一團臉盆大的火球從斧刃炸開,林念急轉槍勢,槍杆如遊龍擺尾抽滅火球,卻仍被沖擊波掀得衣袍獵獵。
“還沒完!”李旺旋身再劈,斧刃竟在空氣中劃出了三道火焰殘影,“三疊火浪”封死左右退路,林念足尖點地騰空,槍尖在火焰縫隙中連點七次,將火幕撕出缺口,翻身從缺口鑽出,槍杆卻已燙的握持處滋滋作響。
倆人你來我往,槍影與火焰交織,戰況十分激烈!
陳平生抱着手臂在一旁嘖嘖稱奇:“李旺這斧子,火勢越來越足了啊!”
鹿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林念這槍法才刁鑽呢,專門挑着李旺的破綻下手。”
“喂喂喂!你倆別光看啊!”李旺抽空喊了一句,“要不然也來比劃比劃?”
陳平生笑着搖了搖頭:“算了,我可不想被你的火給燒到。”
鹿然聳聳肩說道:“我還是繼續醒酒吧,我不適合對戰。”
就在倆人打的你來我往之時,林念突然撒手棄槍,李旺一愣,卻見那杆黑色的長槍竟似活物般在空中劃出弧線,槍尾重重砸在他的後頸!原來槍櫻裏藏着銀鏈!此刻被林念拽在手中如臂使指。李旺後頸火辣辣的作痛,反手一斧劈開了銀鏈,卻見林念已接住墜落的槍尖,一記“回馬槍”直直地刺向了李旺的心窩!
“砰!”
斧面險之又險地擋住了槍尖,李旺被震得連退五步,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烙下燃燒的腳印。他喘着粗氣抬頭,卻見林念槍尖穩停在自己喉結前三寸,槍杆上七道黑斧痕猶自冒着黑煙。
“你輸了。”林念呼吸平穩,唯有握槍的指節因高溫灼傷泛着血紅。
李旺盯着喉前的寒芒,突然放聲大笑,斧頭火焰漸熄。“夠勁!”他抹了把被燒焦的眉毛,“下次老子要讓你嚐嚐新練的“火龍劈!”
場邊,陳平生捏碎了下巴上掛着的冰碴子,方才流彈般的火星竟把他醒酒的冰袋蒸發了。鹿然不知何時摸出了酒壺,慢悠悠道:“拿斧頭的莽夫和玩陰招的槍痞...絕配。”
陳平生見狀一把奪過酒壺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大聲喊道:“真是快哉!快哉!”
李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赤炎色的斧頭斜插在身旁,斧刃上的火焰已經暗淡,但仍然散發着餘溫,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咧嘴笑着說道:“林念,你這槍,咋這麼陰呢?”,他指了指自己後頸上的那道紅印,“居然還藏了鏈子?”
林念甩了甩被桌上的手,從懷裏摸出來一小瓶藥膏,這是昨天他跟鹿然打敗了惡狼之後,那名老師隨手遞給林念的,在這裏有了用處了,林念慢條斯理地塗抹着,聞言,他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說道:“兵不厭詐。”
“哈,說得好!”李旺一拍大腿,轉頭對着陳平生和鹿然喊道,“你們聽見沒?這家夥陰人還理直氣壯!”
陳平生抱着手臂,倚在一根石柱旁,聞言嗤笑一聲:“李旺,你這斧頭劈的跟瘋牛似的,還好意思說別人陰那?再陰也被你這三把火給整陽了”
鹿然不知何時又摸出來了酒壺,懶洋洋地抿了一口,補刀:“就是,你那{火龍劈}要是真使出來,這練武場還不得被你燒成炭。”
李旺瞪眼:“喂!你們倆到底站哪邊的?!”
林念收起來藥瓶,瞥了他一眼:“他們站{看熱鬧}那邊”
衆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李旺又說道:“林念,下次我一定逼你用出全力,不過你這手灼傷,沒事吧?”
林念淡淡的說道:“沒事,比你後頸上的印子輕多了,下次再打的時候,記得保護好後腦勺!”
陳平生吐槽道:“你倆要是再打下去的話,修繕練武場的費用就得你倆掏了,這練武場也常年沒有裝修過了,要不然你倆做做慈善怎麼樣?”
鹿然在一旁慵懶的看戲,對着李旺說道:“李旺,你斧頭的火是不是沒油了?昨天偷喝的是酒還是火油?”,又對着林念說道:“林念,你那鏈子.......該不會是爲了防止某人燒你的槍杆吧?”
“去你的!”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旺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林念:“說真的,你那招回馬槍,能不能教教我?”
林念挑眉:“怎麼,你想學?”
李旺搓了搓手說道:“那當然了!大不了我用我的{火龍劈}跟你換,怎麼樣?”
陳平生扶了扶額說道:“完了,這倆武癡湊一塊兒,下一次怕不是要把房頂都給掀了!”
鹿然晃了晃酒壺,眯眼笑道:“不如賭一把怎麼樣?我押李旺在學會之前肯定會先燒了自己眉毛。”
衆人再次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