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店老板楊發已經做好菜,陸續端上了桌,江離關掉手機放在旁邊,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菜。
寧婉兮覺得好看的人,吃起東西都是好看的。
賞心悅目。
寧婉兮從小被教導食不言寢不語,言行舉止要端莊嫺雅,所以寧婉兮不開口講話。江離更不會無話找話說,兩人慢悠悠的吃着菜。
室外的雨許是怕驚擾了吃飯的兩人,雨聲漸漸的都輕柔了許多。
不知不覺兩人同時放下了碗筷,寧婉兮看了看桌上,發現江離對於甜的東西動筷的比較多。
忽然想起之前有人同她說過,愛吃甜的人,可能大多時候心裏都很苦。但是誰這麼說寧婉兮一時片刻卻沒有頭緒,
發愣的瞬間。
江離起身去付錢,小鎮的飯菜便宜實惠,一頓飯也就花了二百多,付完錢的江離拿起東西出了餐館,寧婉兮立馬也站起身對着楊發微笑點頭。
出了門,毫不意外,江離在等寧婉兮。從他倆認識不到半天,寧婉兮對着江離已經發愣了好幾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暫且就定義爲美色的誘惑吧,畢竟自己喜歡一切好看的東西,寧婉兮是這麼想的。
此時的江離並不知道寧婉兮把他劃在了好看的東西而不是好看的人。
後來的江離知道後,傲嬌了好一陣,寧婉兮說了很多這輩子都沒說過的情話才哄好了他。
風輕輕吹着寧婉兮的旗袍,不知怎麼,江離腦子裏冒出一句,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江離舔了舔唇角,覺得自己都被寧婉兮帶的有些古怪。清冷的眼神望向寧婉兮,開口道:“帶路。”
寧婉兮理了理耳邊的垂發,打着傘走在前面。
拐了又拐,回到了旅店。
寧婉兮放好傘折回院內,對着正準備上樓的江離說:“先生,你溼衣服穿的太久,當心感冒。”
“嗯。”江離腳步頓了頓,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寧婉兮再沒說話,聽着樓梯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小。
她走到小狗跟前,嗓音溫溫柔柔,輕輕地說:“阿醜,這人是不是很好看?。”
汪—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
汪汪—
“你也這麼認爲嗎,他比我見過的所有男子都好看呢。”
汪汪—
“阿醜,我好像對他一見鍾情了,可能我也逃不過一個俗字。”
“母親雖說過女子要端莊矜持,但剛剛吃飯他付了錢,我想送他一個親手編的同心結做謝禮,你覺得怎麼樣?”
汪汪汪—
就這樣寧婉兮和阿醜說着悄悄話,一問一答,聊的很愉快。
寧婉兮摸了摸阿醜的頭,解開了綁着阿醜的鏈子後,起身去開了院裏的燈,繼續收拾先前未整理完的快遞。
阿醜靜靜地趴在寧婉兮的腳邊,時不時抬頭望一望她。
晚間七點,院外漆黑一片,院內燈光如晝,歲月靜好。
樓上,江離回到房間,走進浴室洗了熱水澡出來換了新買的衣服,看着身上的衣服,很煩躁,他有嚴重的邊緣型人格障礙,有時他情緒很不穩定,甚至自己都控制不住,等回過神已經出事了。
此時捏着手中換掉的衣服,仿佛就像看着殺父仇人一般,雙眼通紅,特別嚇人。
如果這模樣被江淮看到,準會催江離趕緊回去,繼續接受治療,他已經在之前的藥物和心理治療下好了一些,但時不時還是會犯病。
就在江離快要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來電話了,他鬆手扔掉了手裏衣服走到床頭拿起手機,看到來電號碼,眯了眯眼接了電話。
只聽到那頭的人氣急敗壞。吼道:
“江老七,你特麼不要命也不要連累老子。”
“你,你不接電話不打招呼玩失蹤是嗎?”
“喂..老七你說話。”
“江離!”
電話裏的男聲,還在一聲又一聲的喊着江離,仔細聽,那副咬牙切齒的語氣都能想象到,他這會肯定是恨不得剁了江離喂狗。
江離看向窗戶的眸子黯淡無光,靜靜聽着電話裏聒噪的聲音,最後實在受不了掐了電話。
掀開被子躺上床,放鬆後這一天的疲憊勁都跑了出來,腦子裏也在嗡嗡嗡地叫,或許真的感冒了。
想着起身下樓去找那個女人借點藥,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而此時樓下的寧婉兮也整理完了所有快遞,除了一塊玉佩。
其餘的都是她購來的多肉,看着架子上各種各樣的多肉,眉眼彎彎,像極了半弦的小月牙。
忽然抬頭看了眼三樓,走進了右側的屋子,阿醜也跟着進去,以爲是給它好吃的,然而過了好一會,寧婉兮端着一碗姜茶走向樓梯。
寧婉兮想到了之前江離一直穿着溼衣服,時間久會感冒,想了想還是煮了碗姜茶給他端去,讓江離喝了暖暖身子。
到三樓,寧婉兮敲了敲江離的房門,沒人回答,她又抬手敲了敲,還是沒人回答,又重新端着姜茶下了樓,內心的兩個小人兒打着架。
也就掙扎了那麼幾秒,拿了備用房卡重新回了三樓,只見阿醜調皮的拍着房門。
寧婉兮刷完房卡走了進去,隨手打開房間的燈,地板上扔着髒衣服。
她把姜茶放下後,過去俯身撿起了地上的衣服,掛在了床尾的架子上。
房間的亮光刺到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江離,他抬手擋了擋扎眼的燈光,望向站在床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