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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傅寂川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抬手。
可一切只是徒勞。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的身影墜滿是鯊魚的海面......
咔嚓!
血肉撕裂的聲音,經過直播間放大的音效,清晰的從窗外傳來。
驚心動魄。
“啊!”
現場的賓客此時已經也全部被轉移了注意力,看到這可怕的一幕,好多女賓客發出驚恐的尖叫。
下一秒,只見直播間裏的海洋變成一片血紅。
無數鯊魚的背鰭涌動。
全場炸開。
“我的天!剛才視頻裏的那是簡笙吧?就是傅少的前妻?她......她真的被綁匪丟下去喂鯊魚了了?”
“肯定的啊!你看那麼多鯊魚還有那麼多血,肯定已經死透了......”
“這也太慘了,丈夫另娶新歡的時候,自己卻是葬身鯊魚的嘴裏......”
現場無數小聲的議論響起,夏悠悠的臉色也是煞白,驚慌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阿川哥哥......”
可傅寂川卻是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他只是呆呆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屏幕上的直播,臉上毫無血色。
怎麼可能......
這一切不是明明都只是簡笙演的一出戲麼?
她不是根本沒有被綁架,只是爲了騙他拋售股份和離婚的麼?
可她......她怎麼真的被丟盡了鯊魚的海裏......
她怎麼......
傅寂川後知後覺的覺得渾身的血沖進腦海,他猛地轉身想要離開。
可夏悠悠慌亂的抓住他。
“阿川哥哥!你去哪裏,我們的婚禮還沒有結束!”
可此時的傅寂川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他看不見四周的賓客,也看不見面前穿着婚紗的夏悠悠,更不記得什麼婚禮。
他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去找簡笙。
他一定要找到她!
想到這,他猛地甩開夏悠悠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傅寂川這個新郎一走,全場更是徹底炸開了鍋——
“什麼情況!傅寂川不是已經不要簡笙了麼?怎麼現在竟然丟下新娘子去找簡笙?”
“你懂什麼啊......當年傅寂川可是愛簡笙愛的發瘋!不僅冒着失去傅家繼承人的風險,甚至自己的命都不要!這終情分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可他現在去也沒用吧,簡笙早就已經變成鯊魚的午餐了......”
“是啊,不過要我說啊,最丟臉的還是這個夏悠悠!一個漁女還真以爲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城傅家少奶奶了?”
“可不是麼!她說白了不過是傅少和簡笙吵架的時候玩物。在被丟在這裏,我要是她啊,都沒臉活下去了!”
無數幸災樂禍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夏悠悠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她哭着跑回化妝間,卻不想在門口的時候被婚紗絆倒,摔在地上。
狼狽之際,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一愣,抬起頭,就看見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站在她面前,對她微笑。
“夏小姐,你想把傅寂川搶回來麼?”
夏悠悠一愣,還來不及反應,男人就蠱惑一般的繼續開口。
“和我合作,我保證,傅寂川永遠都是你的。”
......
當天夜裏,傅寂川就帶人趕到了食人海。
聚在這裏的鯊魚早就離開,直播間裏的那只輪船也被開走。
只剩下月色下寧靜的海面,仿佛之前直播間裏發生的一切血腥,都只是一場幻覺。
傅寂川確定位置後,臉色鐵青開口。
“開始搜!”
他帶來的保鏢臉色一變。
“可是傅少。”保鏢爲難開口,“這裏的海很深,還有鯊魚出沒,根本沒法搜,而且夫人如果真的被鯊魚吃了,我們也不可能搜......”
傅寂川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嚇得保鏢不敢繼續說下去。
傅寂川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管花多少人力物力,哪怕是把這片海反過來,哪怕是......”
傅寂川的手驟然握緊,頓了幾秒,才一字一句開口。
“哪怕是簡笙最後的一根手指頭!你們也要給我搜到!”
保鏢神色一凜,只能領命。
“是!”
公海區域,本就有很多海盜和雇傭兵。
這些人要錢不要命,傅寂川開出天價,他們也就真的把這個聽上去大海撈針的活兒給接了下來。
第二天,幾千人、上百艘船聚集在這裏,開始瘋了一樣的搜尋。
上百只鯊魚被殺死,掏空了胃部。
就只是爲了找到一個死去的女人的殘骸。
傅寂川這幾乎瘋狂的行爲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好多環保人士大力抨擊他的行爲,可傅寂川根本不管。
他也不離開,只是每天站在甲板上,看着滿目的血腥。
簡笙......
你,到底在哪裏?
直到三天後——
“找到了!”
突然有人激動的大喊。
“我找到一塊骨頭!”
傅寂川猛地起身,就看見是一個海島從一只鯊魚的胃裏掏出來一大塊粘液。
隱約能看見,是人的血肉。
已經被溶解了大半,只剩下一塊骨頭。
隱約從形狀中能看出來,是人的指骨。
傅寂川接過那塊骨頭,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這......這是簡笙的骨頭麼?
所以她,真的葬身鯊魚魚腹......死了?
傅寂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自從看見簡笙墜入海面的直播,他整個人仿佛都站在雲端一般沒有真實感。
直到看見眼前這一塊骨頭,他才突然真的意識到——
簡笙,死了。
手驟然握緊,他猛地開口:“立刻把骨頭送回去,做DNA檢測!”
傅寂川帶着骨頭,先回到了海城。
而食人海上的那群海盜和雇傭兵們還在努力找剩下的屍體碎片。
傅寂川誰也不信任,將骨頭送到了自己從小一起長大最好的兄弟的實驗室。
可不想剛從實驗室出來,就接到助理的電話。
“不好了傅少!”助理聲音慌亂,“夏小姐......夏小姐被夫人傷了臉!”
傅寂川腳步猛地頓住,這一刻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