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警察帶着閃電走了。
診所裏瞬間空了下來。
只剩下林凡，還有手機屏幕上瘋狂滾動的彈幕。
警笛聲遠去，直播間卻徹底炸了鍋。
【臥槽！臥槽！臥槽！真出大事了！】
【涉毒！有槍！警察失聯！警犬求助！這劇情電影都不敢這麼拍！】
【主播你他媽神了！這都能讓你碰上？】
【剛才那狗真是警犬！叫閃電！名字都對上了！】
【主播你反應太快了！報警報得及時啊！】
【希望警察叔叔沒事！希望閃電沒事！】
林凡看着彈幕，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裏的後怕和激動。
剛才那一幕太刺激了。
他現在手心還有點冒汗。
“家人們，大家都看到了，情況緊急。”林凡坐回鏡頭前，表情嚴肅，“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不要給警方添亂，相信他們。”
彈幕根本冷靜不下來。
【等！必須等！主播你今天不準下播！】
【對！我們要等一個結果！等警察平安的消息！】
【主播我關注你了！你今天要是等到結果，我送你十個火箭！】
【+1！必須等！】
直播間的人數開始瘋狂飆升。
剛才報警和警察沖進來的過程，被上萬觀衆親眼目睹。
這種真實發生的、牽扯到警匪、槍戰、警犬的緊急事件，比任何劇本都刺激一百倍。
口口相傳之下，大量觀衆涌入直播間。
一萬五、兩萬、兩萬五......
數字跳得讓人眼花繚亂。
彈幕更是厚得幾乎遮住了整個屏幕。
各種猜測、祈禱、驚嘆密密麻麻。
林凡看着不斷上漲的人數和爆炸的彈幕，知道今天這播，想下都難了。
他定了定神，開口道：“大家放心，在得到確切消息前，我不會下播。”
“我們就一起在這裏等。”
“大家也冷靜一下，別刷太快，看着累。”
“我們可以聊點別的，或者......誰家寵物有什麼小問題，現在也可以問問，我盡量回答，分散下注意力。”
他試圖緩和一下過於緊張的氣氛。
但觀衆根本不買賬。
【還聊啥寵物啊！主播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現在只想等消息！別的啥都不想幹！】
【主播你剛才怎麼看出那是警犬的？眼太毒了吧！】
【對啊對啊，項圈都爛成那樣了，你咋看出來的？】
這條彈幕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林凡心裏早有準備。
他不能說自己聽到了心聲，只能從合理角度解釋。
“其實沒那麼神，”林凡語氣平靜，帶着點分析的味道，“首先，德牧這種大型犬，城市裏普通家庭飼養的越來越少，成本高，也怕擾民。”
“其次，大家注意看它沖進來的姿態和眼神。”
林凡回憶着剛才的畫面，描述給觀衆。
“它很焦急，甚至狼狽，但它的動作沒有寵物狗那種慌亂和無所適從。它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求助，而且它直接找上了我這個人，而不是尋找食物或者躲藏。”
“這種高度目的性和鎮定，是經過長期訓練才有的。”
“最後就是項圈和鏈子，雖然破損，但材質和殘留的卡扣樣式，和普通寵物項圈區別很大，更偏向功能性的工作項圈。”
“幾種因素結合，我才大膽猜測它可能是工作犬，比如警犬。”
“當然，最終確認還是靠警察同志認出來的。”
他這番解釋合情合理，既有細節觀察，又有邏輯推理。
聽得直播間觀衆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主播觀察力真的細！】
【學到了學到了！以後看到這種狗得多留個心眼！】
【邏輯鬼才！主播你不當偵探可惜了！】
【這比瞎蒙靠譜多了，主播是有真東西的！】
輿論風向開始從“主播神了”轉向“主播有點東西但主要是觀察仔細邏輯強”。
這正是林凡想要的效果。
既展示了能力，又不顯得過於玄乎。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上方突然連續彈出幾條平台通知。
【恭喜！您的直播間熱度飆升，已登上炫火APP直播首頁推薦位！】
【恭喜！您的直播間同時在線人數突破30000人！】
【恭喜！您收到超管提示：請繼續保持優質直播內容，注意言論規範。】
首頁推薦！
林凡心頭一跳。
這可是流量最大的推薦位！
難怪人數漲得這麼瘋！
果然，直播間人數像是坐了火箭，突破三萬後絲毫不停，朝着四萬猛沖！
彈幕也更加混亂。
大量新涌入的觀衆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
【首頁推薦來的！發生啥了？這麼熱鬧？】
【這主播幹嘛的？標題怎麼是寵物診所？彈幕在刷警察警犬？】
【啥情況？演戲呢？劇本這麼刺激？】
【新來的看不懂，求課代表！】
不用林凡解釋，那些從頭看到尾的老觀衆立刻熱情地（並且帶着優越感地）開始科普。
【劇本個屁！這是真的！剛有警犬沖進來求助！主播果斷報警！警察剛走！】
【媽的，全程直播，心驚肉跳，比電影還真！】
【新來的自己看回放！絕對震撼你一年！】
【主播靠觀察認出警犬，報警報出個大案子！好像有毒販有槍！警察都失聯了！】
【臥槽？真的假的？】新來的觀衆被這信息量砸懵了。
【真的！千真萬確！我們幾萬人看着呢！】
【主播牛逼就完事了！】
驚嘆的、懷疑的、求證的彈幕混成一團。
當然，也少不了幾個唱反調，堅持認爲是劇本的。
【笑死，現在直播劇本都這麼卷了？連警犬警察都請來了？演得挺真啊，花了多少錢？】
這種彈幕一出來，立刻被老觀衆和林凡新吸的粉噴得媽都不認識。
【傻逼吧？眼睛不用可以捐了！那警犬的狀態是能演出來的？】
【警察也是演的？你去找幾個真警察來演一個我看看？】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房管呢？把這些帶節奏的傻狗封了！】
根本不需要林凡動手，洶涌的彈幕幾乎把那些質疑瞬間淹沒。
偶爾一兩條漏網之魚，也被超管迅速禁言。
平台給了首頁推薦，自然會重點關注，維護直播間的秩序。
林凡看着這場面，心裏有數了。
熱度已經起來，質疑聲是難免的，但主流輿論已經站在他這邊。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感謝新來的朋友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