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喂？老婆，我剛開完會，怎麼了？聽你聲音不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關切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老公......嗚嗚......”女人一開口還是帶了哭腔，“寶寶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對着衣櫃發瘋似的叫，嚇死我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兩秒，聲音依舊溫和，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對着衣櫃叫？是不是看到老鼠了？或者你什麼東西掉後面了？你別自己嚇自己，沒事的。”
【這反應......有點平淡啊？】
【正常老公聽到老婆嚇哭，不該更着急嗎？】
【他還猜測原因？感覺在引導？】
林凡眼神銳利，對着鏡頭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問他防蟲片。”
女人會意，帶着哭音問：“不是......老公，你上次放衣櫃那個防蟲片還有嗎？是不是那個味道不對勁，寶寶聞到了？”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這次時間稍長了一點。
再開口時，男人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和警惕。
“防蟲片？那個沒問題啊，純天然的，可能是狗狗不喜歡那個植物味道吧。你別胡思亂想，把它抱開就好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晚點再打給你。”
說完，竟然不等女人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忙音傳來，樓道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反應，太反常了！
【掛了？就這麼掛了？】
【老婆嚇哭了，他就這態度？】
【明顯在回避防蟲片的問題！】
【絕對有鬼！那防蟲片肯定有問題！】
【細思極恐，他是不是知道會出事？！】
“小月月媽媽”拿着手機，愣在原地，臉上血色盡失。
她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丈夫語氣裏的異常和那份匆忙的掩飾。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
最壞的猜測，正在一步步被證實。
這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利用緩慢釋放的有毒物質進行的謀殺！
目標，極可能就是這位孕婦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那個看似關心她的丈夫！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迅速在樓下停下。
急促的腳步聲上樓。
幾名穿着警服和戴着“環保”、“應急”字樣臂章的人員迅速趕到，神情嚴肅。
他們快速與先前的燃氣公司人員交接，了解情況。
當聽到“疑似神經毒氣”、“孕婦”、“衣櫃內不明來源防蟲片”等關鍵詞時，警方負責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他立刻下令：“立刻疏散本單元所有住戶！設置警戒線！生化處理組準備進入現場采樣和控制泄漏源！”
“這位女士，”他轉向小月月媽媽，
“請您配合我們調查，我們需要詳細了解情況，特別是關於您丈夫以及他所調的那位‘朋友’和‘防蟲片’的所有信息！”
事情徹底鬧大了！
從家庭寵物異常，上升到可能涉及刑事犯罪的重大公共安全事件！
直播鏡頭忠實記錄着這一切。
直播間的人數早已突破二十萬大關，並且還在瘋狂涌入！
彈幕已經徹底瘋了，各種猜測、憤怒、驚恐的言論刷爆了屏幕。
【警察來了！事情大了！】
【絕對是謀殺！謀殺孕婦和未出生的孩子！】
【天底下怎麼有這麼惡毒的人！】
【她老公是人嗎？畜生不如！】
【主播這直播間快成法制現場了！】
林凡看着畫面中徹底崩潰、被女警攙扶着詢問的孕婦，心情無比沉重。
他知道，直播到這裏，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寵物問診的範疇。
但他不能中斷。
他是目前唯一一個連接着受害者、警方和無數雙關注此事的眼睛的橋梁。
他的存在，既是一種監督，也是一種支持。
“家人們，”林凡開口，
“大家都看到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警方，耐心等待結果，同時，給予這位媽媽和她未出生的寶寶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他的話音未落，直播間的禮物和打賞特效再次達到了一個高潮。
無數的小心心、加油棒、甚至昂貴的跑車、火箭再次刷屏！
【加油！一定要挺住！】
【孩子和媽媽一定要平安啊！】
【警察叔叔一定要抓住壞人！】
【主播謝謝你！不是你今天就出大事了！】
突然，連線畫面中，一位技術人員拿着一個密封的透明證物袋走了過來。
袋子裏是幾片看起來灰白色、質地有些奇怪的片狀物。
“報告，在衣櫃底層角落和抽屜裏發現可疑物品，疑似所說的‘防蟲片’，已密封，準備送檢！”
幾乎就在那證物袋出現在鏡頭前的一瞬間！
原本稍微平靜下來的小泰迪，猛地從女人懷裏抬起頭，
對着那個證物袋的方向再次發出極度恐懼的尖叫聲，拼命往女人懷裏鑽！
【就是它！就是那個味道！壞掉了！死的味道！可怕！】
林凡的腦海裏，小泰迪的心聲充滿了極致驚恐的尖叫！
“寶寶！”連線畫面中，小月月媽媽驚恐地抱緊再次失控的小狗。
自己也嚇得渾身發抖，幾乎無法站立。
現場的警方和環保應急人員臉色無比嚴峻。
負責的警官立刻對着對講機低吼：“采樣組注意最高級別防護！懷疑是高效毒物！重復，最高級別防護！立刻送檢！”
他轉向小月月媽媽，語氣凝重到了極點：“女士，請您務必冷靜，配合我們。您和您寵物的反應，是非常重要的佐證。”
“您丈夫最近還有什麼異常舉動嗎？比如購買特殊容器、關注化學知識、或者情緒有什麼不對？”
小月月媽媽此刻腦子一片混亂，眼淚止不住地流：“我......我不知道......他最近是有點忙，總說加班......但我沒想到......他爲什麼啊......”
她語無倫次，巨大的恐懼和背叛感讓她幾乎崩潰。
直播間的彈幕以瘋狂的速度滾動：
【實錘了！就是那老公幹的！】
【防蟲片是幌子！那絕對是毒藥！】
【神經毒氣啊！這是要殺人！殺老婆孩子！】
【畜生！人渣！槍斃一萬次都不夠！】
【主播又救了一條命！不，是兩條！】
【警察叔叔快抓人！別讓他跑了！】
【他剛才打電話肯定是在試探！說不定已經準備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