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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玄終於允許林含回到了房間。
她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感受着外面的敞亮,指尖撫摸房間裏的物品。
雖然外面有保鏢看守,她無法離開別墅半步,但對她來說離開那黑暗密閉的空間,猶如重獲新生。
她透過窗外看到了自由的鳥兒。
她不要再這樣被困住了。
隔天,一輛黑色的軍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車上下來的是司令官沈離。
南宮玄聽到仆人的通傳,來到門口迎接:“司令您來這邊一趟怎麼不通知一下?家裏都沒什麼準備,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見南宮玄身後的女子不是林含,而是另一個女子穆音。
沈離微微蹙眉,沒有接話就往裏面走,他走到穆音面前停下了步伐,故作有興趣的提問:“這位是?”
“我的一遠房表親。”南宮玄一愣,他想不到沈離會跟他聊家常。
“哦。是嗎?我聽說她可以欺負到你女朋友林含的身上?”沈離似笑非笑道。
南宮玄心裏發虛,額頭滲出冷汗。
他沒想到林含還有這一層的關系,只能訕訕的笑着說:“哪有的事?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在背後亂嚼舌根。”
“最好是如此。”
交談之間他們來到客廳坐下,南宮玄吩咐下人泡最好的龍井茶葉呈上來給沈離。
“林含這孩子也有一些時日沒看見了,不知道在你這過得可還好?叫來給我瞧瞧。”
沈離吹着手中的茶抿了一口。
“好,我這就讓人喊她過來。”
南宮玄輕輕的推了推穆音。
穆音很是不服氣,走到後院沒聲好氣道:“喂!有人叫你。”
林含像是沒聽見一樣,低着頭剪着院子裏花枝。穆音上前一把奪過剪刀,重重摔在地上,語氣狠戾:“喂!信不信我讓你回憶回憶地下室的生活。”
“地下室”三個字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林含的平靜,她抬眸望向了穆音,身體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緩緩問道:“你說什麼?”
“給你臉了!”穆音尖聲呵斥,抬起手狠狠的扇在林含臉上,“啪”一聲劃破後院的寂靜。
恰好此時,月洞門後面傳來腳步聲,沈離剛繞過回廊就撞見了這一幕。他眼眸聚然凝起冰冷的寒光,腳步頓在原地。
林含餘光瞥見沈離身影,順勢跪在地上,捂着臉求饒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南宮緊跟着沈離,見狀臉色鐵青得都要滴出水來,他想要過來阻攔被沈離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來狗叫幾聲,我開心了就可以算了!”穆音全然未察覺身後有人,見林含跪地越發得意,她抬腳踢了踢林含的膝蓋道。
“可......可以不學嗎?”林含氣若遊絲道。
“不行!”穆音厲聲道,抬腳就要踩向她跪地的腳。
“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沈離掌聲突然響起。
穆音猛然回頭,對視上沈離冰冷的眼神,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語無倫次道:“軍......軍!軍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離沒有理會穆音,徑直朝林含走去並扶起她道:“林含收拾行李,叔叔帶你走。”
他掃向南宮玄,眼神帶着譏諷:“南宮家的家教,真是讓我開了眼。”
“好!”林含聲音輕顫,積壓已久的委屈,不甘與恐懼化作一滴淚水滑落臉頰,她抬手擦拭掉淚水,長舒一口氣。
她幹淨利落的將玉佩,和貼身衣物塞進箱子裏,那些象征“富貴”的首飾全被她留在梳妝台上。
剛到玄關處,南宮玄突然拽住她的行李箱,在她耳邊低語:“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欲擒故縱!”
“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下行李適可而止。”南宮玄語氣裏帶着施舍。
林含沒有說話,只覺得眼前的人可悲又可笑,他不知道她早已攢了足夠的失望離開這裏。
南宮玄見她沉默鬆開了手,他篤定林含會回頭,就像上次把她丟棄在路邊那樣,最後她還是乖乖的回來了。
林含推着行李箱走向軍車,行李箱放置後備箱後她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透過車窗最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南宮玄,之後閉上雙眼聽着車內輕快的音樂。
再見了南宮玄,我們這輩子不要再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