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猛地低頭看向沈知夏,她的脖頸處正泛着詭異的藍光。陸沉立刻掏出匕首,卻被林深攔住:“等等!程野的袖扣裏或許有線索!” 她將袖扣放在沈知夏脖頸旁,藍光突然匯聚成一行小字:“用懷表,解生死。”
林深顫抖着取出懷表,懷表表面的藤蔓紋路與走廊牆壁上的圖案完美契合。當她將懷表嵌入凹槽的瞬間,紅外線全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上緩緩降下的巨型青銅鍾。鍾面上刻着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對應着不同的古董圖案。
“這是... 時辰密碼鎖。” 陸沉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恐懼,“我父親曾說過,錯誤轉動一次,整個大廈都會坍塌。” 他的目光掃過鍾面,突然指向 “辰時” 對應的玉琮圖案,“當年父親入獄前,反復念叨着‘辰時之禍,玉石俱焚’。”
就在他轉動鍾面的刹那,地面傳來劇烈震動。遠處傳來周氏衆人的腳步聲,陳叔的聲音在密道中回蕩:“陸沉!把證據交出來,我留你全屍!” 林深抓緊沈知夏,卻發現她的眼皮動了動,虛弱地說:“深... 對不起... 程野讓我告訴你,陸沉的父親,是被他...” 話未說完,她的瞳孔突然放大,脖頸處的藍光暴漲。
陸沉臉色大變,猛地將林深和沈知夏撲倒在地。一聲巨響後,沈知夏後頸的芯片爆炸,強大的沖擊力將衆人掀翻在地。林深在煙霧中摸索,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物件 —— 是懷表!懷表在爆炸中出現一道裂痕,卻露出了內部隱藏的微型膠片。
“找到了!” 她舉起膠片,卻見陸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等她細看,陳叔帶着黑衣人破門而入,槍口對準了他們。“把東西交出來。” 陳叔冷笑,金絲眼鏡下的目光貪婪而陰鷙,“當年林婉如就是太固執,非要揭發我們,結果落得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林深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半步:“你說什麼?我母親是被你們害死的?” 陳叔大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紐扣:“不錯。那天她的車刹車失靈,就是我動的手腳。還有陸明山,他以爲把證據藏在這裏就安全了?” 他的目光轉向陸沉,“可惜啊,他兒子比他更蠢,居然帶着外人來送死。”
陸沉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着無盡的悲涼:“陳叔,你以爲你贏了?” 他扯開襯衫,胸口不知何時綁滿了炸藥,“既然都要死,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林深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卻爲時過晚。陸沉按下引爆器的瞬間,將她和膠片一起推進了身後突然開啓的暗門。
暗門內是一間堆滿古董的密室,正中央的石台上,擺放着一個水晶棺槨。棺槨裏躺着的,竟是穿着壽衣的陸沉!林深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而面前的 “陸沉” 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水晶棺槨折射出幽藍的光,將 “陸沉” 的臉映得青白。林深的後背抵着冰涼的暗門,劇烈的爆炸聲震得耳膜生疼,手中的微型膠片幾乎要被攥出褶皺。面前的男人緩緩坐起身,壽衣上繡着的金絲藤蔓隨着動作蜿蜒起伏,與他脖頸處的一道新鮮疤痕交相輝映 —— 那正是幾小時前,貨運通道口青銅獸首尖刺留下的傷口。
“很驚訝?” 男人的聲音與陸沉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沙啞的冷意。他伸手扯開壽衣領口,露出與陸沉胸口如鏡像般的炸藥裝置,“我是陸淵,陸沉的孿生哥哥。”
林深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陸沉曾說程野是他雙胞胎弟弟,如今又冒出個哥哥?她的目光掃過密室四周,牆上懸掛的古老星圖突然亮起,星圖中央,三顆連成直線的星辰旁刻着小字 ——“三胞同生,天命難違”。
“二十年前,父親爲保護我們,對外宣稱只有一個兒子。” 陸淵從棺槨中走出,腳步帶起的風卷起地上的灰塵,“陸沉以爲父親是被周氏陷害,卻不知...” 他的話音被劇烈的震動打斷,陳叔的聲音穿透厚重的牆壁傳來:“小崽子們,插翅難逃了!”
林深舉起膠片,試圖轉移話題:“這上面記錄的,是不是周氏集團走私的證據?” 陸淵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一把奪過膠片,湊近密室頂部的紫光燈。膠片上的影像逐漸清晰,畫面裏,年輕時的陳叔正將一箱箱文物裝上貨輪,而站在他身旁的,竟是陸沉!
“不可能!” 林深踉蹌後退,撞翻了一旁的青銅鼎。鼎內滾出一枚鏽跡斑斑的懷表,與她手中的懷表互爲鏡像。陸淵撿起懷表,冷笑:“當年父親確實發現了周氏的陰謀,但他更想獨吞證據,自己掌控地下黑市。陸沉表面追查真相,實則在暗中完成父親未竟的計劃。”
手機在此時震動起來,是沈知夏的號碼。林深顫抖着接通,卻傳來程野的聲音:“林深,別信陸淵!他才是周氏安插在陸家的棋子!” 背景音裏充斥着打鬥聲,“陸沉爲了保護你,故意引開陳叔,現在...” 通話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中,陸沉被鐵鏈吊在審訊室裏,陳叔舉着烙鐵靠近他的胸口:“說!證據庫的最後一道密碼是什麼?” 陸沉抬起頭,嘴角淌着血卻依然在笑:“陳叔,你以爲我會告訴你?我就算死...” 畫面突然黑掉,重新亮起時,出現了一段陸沉的留言。
“小林,如果看到這段視頻,說明我已經失敗了。” 陸沉的眼神從未如此溫柔,“陸淵是父親收養的義子,他和周氏勾結多年。真正的證據,藏在...” 話未說完,畫面被刺耳的電流聲覆蓋。
陸淵突然掐住林深的脖子:“看來,他還沒告訴你最關鍵的秘密。” 他的指尖按在林深後頸,那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微型凸起,“你以爲沈知夏身上的炸彈是偶然?從拍賣會那天起,你就是我們棋盤上的棋子。”
密室的地面突然裂開,數十條機械蛇破土而出。林深拼命掙扎,卻被陸淵拽着跌進新出現的暗道。暗道內彌漫着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牆壁上掛着成排的人體實驗報告,最新的一份文件上,赫然寫着她的名字。
“二十年前,你母親不僅發現了走私證據,還發現了周氏的人體改造計劃。” 陸淵舉起報告,“他們想制造出能免疫所有毒素、擁有超常體能的‘完美人類’。而你,就是最理想的實驗體。”
林深感覺胃裏一陣翻涌。她想起母親日記裏反復出現的 “深淵計劃”,終於明白那些晦澀文字背後的恐怖含義。就在這時,暗道盡頭傳來槍聲,陸淵將她推進一間密室,自己舉槍迎敵。
密室裏擺滿了冷凍艙,每個艙內都沉睡着一個與陸沉相似的人。林深驚恐地發現,其中一個艙體的標籤上寫着 “備用實驗體 07 號”,照片正是少年的模樣。冷凍艙突然發出警報,艙門緩緩打開,少年渾身是血地倒在她腳邊。
“林小姐... 快跑...” 少年的嘴角溢出黑血,“陸淵才是深淵計劃的主腦... 他要把所有人都變成...” 他的手無力垂下,瞳孔逐漸渙散。林深顫抖着摘下他的項鏈,發現吊墜裏藏着一張殘缺的圖紙 —— 正是證據庫最後一道密碼的線索。
外面的槍聲戛然而止,陸淵滿身是血地走進來,手中還提着程野的銀色面具。“你弟弟呢?” 林深握緊圖紙,聲音發顫。陸淵將面具扔在地上,面具裂開的縫隙中,露出半張燒傷的臉:“程野?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現在戴着面具的,不過是我的一個實驗品。”
地面再次劇烈震動,陳叔的聲音通過廣播響徹整個地下空間:“陸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計劃!交出證據和林深,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陸淵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着癲狂:“活下去?你們以爲我想復活陸沉是爲了什麼?”
他扯開襯衫,胸口的炸藥裝置不知何時變成了倒計時狀態。“十分鍾後,整個大廈都會夷爲平地。” 陸淵逼近林深,“要麼和我一起啓動最終實驗,成爲新世界的‘神’;要麼,和所有人一起葬身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