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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一片空白,不等他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
在場的人們見這一幕,面面相覷呆住了,其中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想到什麼,着急地大吼出聲。
“不好,煊哥他剛剛喝了不少,這要出事!”
幾個人火急火燎連忙跑出去要截住他,可他們剛到門口,只見溫景煊的車一個甩尾,迅速離去。
看着漸漸遠去的車燈,顏夏瑤眼底的怨恨再也藏不住。
......
溫景煊沿着海岸線一路狂飆,終於到了殯葬處。
他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溫寧不可能死,不可能!
早已守在現場的特助很快發現了他的身影,幾步上前跑來。
溫景煊緩了緩心中的恐慌,揚聲道。
“溫寧呢?讓她出來,這玩笑開過了。”
見特助還站在原地,他眉頭緊蹙。
“沒聽清嗎?我讓你把溫寧叫出來,玩夠了該回家了。”
眼前的人目光森寒地看着他,特助的聲音戰戰兢兢,好半天才抖着聲音道。
“溫總,昨天車禍現場,夫人也在......她的車自燃了,警察到的時候,已經燒的面目全非了。”
“但他們在現場......找到了一枚戒指。”
特助將手上的塑裝袋遞給他,隨即顫顫巍巍低下頭。
溫景煊很快認出了那東西,瞳孔猛地一震。
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溫景煊求婚的時候特意定做的,全世界僅此一對。
溫景煊目齜欲裂,內心的恐慌感在看到那枚戒指的瞬間升到極致。
不可能,不可能。
阿寧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他?
他連忙掙扎着站起身,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就要往裏沖。
腦海中不斷重復着年少時溫寧爲了救他,只身擋刀的畫面。
那時他眼睜睜看着那刀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唇角不斷溢出鮮血,他絕望地吼着放開她,溫寧眼底藏着驚人的決絕。
想到那個眼神,溫景煊高大的身形突然一晃,隨即腳步加快地往裏跑。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見他失魂落魄地直直就往火葬場裏沖,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可還沒等他開口,眼前的男人已經先崩潰了,淚流滿面地朝他大吼:“讓我進去!我太太沒死,她沒死!你們不能燒!”
那人嘆了口氣,見他似乎已有些神智恍惚的模樣,不忍心地開口。
“節哀順變。”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猛地跪倒在地,幾乎無法呼吸,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氣。
沉默了半晌後,溫景煊突然看着虛空笑出聲。
這時,特助把他的手機送過來,是顏夏瑤。
驚疑的聲音傳過來,“阿煊!孩子沒了,孩子丟了!”
什麼?
溫景煊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一把奪過手機,“你說什麼!”
“剛剛幼兒中心給我打電話說孩子丟了,連帶着照顧她的護士也消失了。”
原來如此。
他笑了,原來如此。
特助看見自己老板又哭又笑,差點以爲他瘋了。
他猛地被溫景煊抓住脖領,“她沒死,溫寧沒死,給我查,查她這些天都去了哪些地方,不,查這半個月她都做了什麼,接觸了什麼人?”
溫景煊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溫寧應該是發現了孩子的事,制造一場死亡假象,想要離開他。
下一秒,他只聽見身邊的人大喊着自己的聲音,眼前天旋地轉。
徹底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