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名爲“損友們”的小群炸了。
蔣沉舟:這保姆的手又白又嫩的,可以當手模了啊!
賀宇錚:刀工確實不錯,哪裏找的?
路明軒:要是做飯好吃,可以推薦給我,我家老爺子、老太太最近食欲不振。
陳拓發了個得意的表情包:做飯超級好吃,堪比五星級大廚!
他雖然還沒有嚐到姜糖做的飯菜,就已經開始爲她打call了。
收獲一批好評,證明他有眼光!
等會兒姜糖做的菜式漂亮,他就拍圖片秀一波,要是不怎麼成功,他就到網上搜圖片假冒一番。
不過姜糖沒有讓他失望,做出來的菜還擺了盤,色香味俱全。
陳拓每一道菜都嚐了一口,驚豔到他眯眼睛。
他隨手就拍了幾張照片發到群裏,@所有人:有沒有被饞到?魚香肉絲、樹椒土豆絲、油燜大蝦,好吃到爆炸!
他又拍了姜糖和面烙餅的照片發到小群裏,又是一波贊許。
陳拓砸吧着嘴,拿起一張餅咬了一口,甜甜的花生芝麻餡糖餅好吃到他要起飛。
他又在群裏顯擺:我感覺我找到了寶藏!
蔣沉舟:這姑娘漂亮嗎?
陳拓:漂亮啊!不過你這花 花公 子禁止騷擾!
賀宇錚:沉舟心動了?
蔣沉舟:那雙手就很讓我心動,你就說有沒有上次那個姜糖漂亮吧?
陳拓嘴角狂抽,蔣沉舟想要泡女孩子就沒有泡不到的。
這要是被蔣沉舟挖了牆角,他豈不是吃不到姜糖做的菜了?
至少這兩個月,姜糖得在這兒工作。
他回:也就手漂亮,臉一般般掉進人堆裏就找不到了。
蔣沉舟:那算了,我是顏控。
路明軒:等王嬸回來,把她轉介紹給我。
陳拓:……
他才雇傭姜糖第一天,就被人惦記上了?
姜糖做飯比王嬸好吃太多了,他覺得王嬸可以多休養一段時間甚至回家養老了。
群裏嘰裏呱啦的說着,裴季禮的手機頻繁傳出信息提示音。
他點開後發現陳拓這個花孔雀又在曬圖片。
他目光落在女孩兒的手上,那是一雙白 皙的年輕女孩兒的手,纖細修長,指甲飽滿圓潤。
他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忽然想到那次在銀沙國際酒店總統套房,姜糖曾抓住過他的手臂,這雙手倒是很像她的。
思及此,他不禁斂起眉。
他怎麼會想到她?
一個常住校的大學生怎麼可能會做飯?還做得這麼好?
“少爺,午飯好了。”
裴季禮微一點頭,退出群聊離開書房去了餐廳。
看到餐桌上的飯菜,他腦海中浮現陳拓發的圖片,那些菜似乎更好吃一點兒。
裴老爺子看到他沒有動筷子,“不和胃口?”
裴季禮執筷夾菜,“沒有。”
裴老夫人笑問,“季禮,你和韓玥相處的怎麼樣?那孩子心可細了,昨個還給我送她做的糕點呢!味道真不錯!以後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裴老爺子面色訕訕,“別亂點鴛鴦譜了。”
“你說什麼?”老夫人不滿道。
“我說季禮根本不喜歡韓玥,你非要撮合什麼?”
“我都是爲了季禮好!韓玥家境好,長得漂亮高學歷,性格也好,能夠配得上季禮!”
裴老爺子目光微怒,“你是在選你喜歡的,而不是季禮喜歡的!”
裴老夫人問裴季禮,“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裴季禮嗓音溫漠,“奶奶喜歡就好。”
裴老爺子哼了聲,“聽到了嗎?季禮是在滿足你的喜好!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我都是爲了他好!”
裴老爺子將筷子重重置在桌上,“當初你對敬之也是這樣,才造就了他失敗的婚姻!連孩子都是試管……”
裴老夫人氣憤道,“試管又怎麼樣?季禮是最優秀的!”
話音落下,裴季禮淡漠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餐廳。
裴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你太過強勢,總希望別人按照你的方式活着,自私!”
他冷哼一聲也出了餐廳。
裴老夫人覺得委屈,看向傭人,“我都是爲了這個家,我錯了嗎?”
傭人低着頭,不敢做任何評價。
裴季禮離開,駕車經過陳家別墅的時候,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而後收回視線駛離。
與此同時,陳家別墅。
姜糖看着陳家三人吃的不亦樂乎,微微彎唇。
陳老夫人贊道,“小姜啊,這糖餅可真好吃!比王嬸烙的好。你還會烙什麼餅?”
姜糖說,“草帽餅、蔥花餅、緞子油餅等等,您想吃什麼就告訴我。”
陳老夫人不吝嗇自己對姜糖的誇獎,“小姜真是不錯!阿拓,你終於算是辦了件人事!”
陳拓嘴角扯了下,“您這是在誇我嗎?”
陳老爺子笑笑,“那是當然。”
陳拓:“……”
姜糖覺得陳家相處模式挺溫馨的,她想接下來這兩個月應該會很輕鬆。
陳老夫人說,“小姜,你也吃。”
姜糖笑道,“這不太好吧?”
陳老夫人笑道,“沒什麼不好!以後你都和我們一起吃!”
陳老爺子亦是點頭。
陳拓舉手發言,“我贊同。”
人家是替身師,又不是真正的保姆。
更何況他奶奶都發話了,也看出是非常的喜歡姜糖,他自然是沒意見的。
姜糖輕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主家滿意,姜糖的心落了地,她可以在這裏住上兩個月了。
倒不是這裏住的多好,多惡劣的環境她都能適應,主要是這裏離遠禮集團近,還能夠省房租。
飯後,她利落的收拾了碗筷,清理了廚房,將邊邊角角都弄得幹幹淨淨。
陳拓問,“姜糖,你回學校取行李嗎?我剛好路過那邊,送你回去啊?”
姜糖說好,同老爺子老夫人告別後離開。
路上,陳拓笑道,“我爺爺奶奶對你很滿意。”
“我很榮幸。”
“沒想到你會做飯,做的還這麼好吃。”
“我七歲就會做飯了。”
陳拓很是驚訝,畢竟那個年紀的他正在和同伴比誰撒尿遠呢!
“那麼小就會做飯?”
姜糖嗯了聲。
她的爸爸姜北山嗜賭成性,欠了很多高利貸,整日酗酒家暴。
後來她媽媽何梅出軌了一個大款,大款給姜北山還了賭債換取了離婚證。
年僅七歲的姜糖甚至沒有等到媽媽的道別,就再也沒有見過媽媽,她的爸爸也不知所蹤。
她成了沒了父母的孩子,只得跟着奶奶生活。
奶奶撿垃圾維持兩人的開銷,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是有道理的,她心疼奶奶,所以就開始學習做飯。
她還記得剛做飯的時候燒柴火差點把房子點着了,還好鄰居家幫忙滅火,要不然她和奶奶連避風擋雨的地方都沒了。
奶奶看着她灰嗆嗆的臉,沒有批評她而是抱緊她,責怪自己沒能力讓她過好日子。
生活再難她們也挺了下來,直到她高三那一年,多年不露面的姜北山再次出現,她們的日子就日漸變得艱難。
姜北山又開始賭博欠錢,經常有人上門要錢,奶奶一氣之下腦血栓了。
姜糖去藏錢的匣子裏翻錢,結果辛辛苦苦攢下的五千塊只剩下了幾枚硬幣。
不用想,肯定是姜北山偷走了。
她借遍了親戚,卻沒有一家願意借錢,還對她百般羞辱。
最後還是鄰居家主動借了她三千塊才交上了入院押金。
當然,這錢是遠遠不夠的。
還好她幸運,有個做慈善的神秘人每年會資助三個病人,醫院院長好心幫忙推薦了她奶奶,這才湊齊了手術費用,奶奶才活了下來。
好在這些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她的高考,她以全縣城第一,全市第二的成績進入了全國頂流大學燕城大學。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成績沒有進入最牛的專業,而是選擇了新聞傳媒學專業。
她帶着奶奶來到了燕城,希望多賺一些錢給奶奶做康復。
“姜糖?想什麼呢?”
陳拓的話,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