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正要開口。
袁懷清,“我要見玉瑤,她是心悅我的,我也心悅她,我昨日還收到了玉瑤的信。”
沈棠隨即一愣。
默默退回三步。
沈夫人臉色一變,咬碎了銀牙。
該死的袁懷清。
沈夫人不小心咬破了舌頭,攥緊了拳頭,“袁公子,兒女婚事乃是父母之命,我家玉瑤既然許了崔家,斷然不會跟你袁家牽扯不清,你是不是頭昏了,將沈棠的名字,看錯我玉瑤了?”
她暗暗威脅袁懷清,若在壞了她兒的名聲,定然讓袁懷清付出代價。
身後的沈棠心裏暗笑,沈夫人果然是攪和的一把好手,不動聲色的又將她推了出去。
沈夫人一臉痛苦,“袁公子,我知曉你不愛喜沈棠,沈棠纏着你,但你也不能污了我玉瑤的名聲,
女兒的名聲多麼的重要,你大庭廣衆說心悅我兒玉瑤,把她置於何地,有沒有想過我兒以後如何自處?
你要讓她去死嗎?”
“落下搶姐姐心上人這樣的名頭。”沈夫人痛心疾首的控訴袁懷清。
她這樣說袁懷清總該清楚了吧。
沈棠,“母親這話棠兒倒是不依了,我與袁懷清的婚約乃是袁夫人請了媒人,告知了祖宗父母親,走了正規官媒流程,怎麼到了母親的嘴裏,棠兒倒是如狗皮膏藥般?
母親將玉瑤妹妹放在心裏,棠兒在母親眼底,就那麼低賤嗎,若是這樣,那棠兒也不用留在沈府了,想必比起當兒媳婦,袁夫人更想當棠兒的母親。”
沈夫人臉皮子一僵。
緊緊攥住了手絹。
沈棠三指舉起,“我沈棠與袁懷清在婚前絕無苟合,這點袁懷清嫡母袁夫人可作證,
我也沒寫過書信給袁懷清。”
沈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沈棠再三挑釁她,攥緊的手驟然鬆開,忽的就揚起手——
沈棠背後有眼般,抬手就握住了沈夫人的手,扯了扯嘴角,“母親,你是要打棠兒嗎?”
她側開臉,看向衆人,委屈巴巴問道,“棠兒哪句話說錯了嗎,母親要當這麼多人面打棠兒。”
沈夫人被架了起來,惱怒的看着沈棠。
但卻不敢再下手。
“你是要毀了你妹妹嗎?”她低聲,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沈棠撕了。
沈棠裝作不明,“毀?母親教導棠兒雖身爲女子也要承擔責任,今日,沈玉瑤毀我婚禮,她卻躲在母親身後,
母親口口聲聲說,爲棠兒撐腰,但棠兒怎麼聽着,想要用棠兒的名聲來抵擋?”
沈夫人就是這個意思。
但她絕對不能承認。
沈夫人咬牙切齒,“沈棠,你眼底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沈棠驟然鬆開沈夫人的手,沈夫人身子一晃,沈棠撇過眼去,只當看不見沈夫人的狼狽。
兩女嫁高門,沈夫人今日穿着非常隆重,沈敬文雖是四品官員,但沈夫人已經得了誥命夫人,心愛女兒出嫁,她今日穿金戴銀,只是意外橫出,這會兒頭上的朱釵搖搖晃晃,好不狼狽。
沈棠看向袁懷清好心提醒,“袁公子,我母親愛女心切,才過於着急,言語有失,
你說我妹妹給你寫了書信?可有證據?”
沈棠提醒,“袁公子,你今日的行爲已經給袁府抹黑,不會是故意說自己有書信,你今日若是拿不出書信,
我定然去敲登聞鼓,倒是問一問,袁家是不是欺辱我沈府無人,跟我沈家大姑娘退婚,毀壞了我沈家二姑娘的名號。”
她提醒沈策,“去報官,袁懷清今日是欺辱沈家,居然敢做出抹黑沈家姑娘的行爲。”
前世,她死後才知道,及笄禮後,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每次袁夫人爲了她和袁懷清培養感情,沈玉瑤都要跟着,沈夫人每次訓斥她,跟着袁夫人那是見世面,爲何不讓玉瑤跟着。
她無奈只能帶着沈玉瑤,但每次兩人在她面前勾肩搭背,她當時不懂,以爲妹妹想跟袁懷清處好關系。
袁懷清念了沈玉瑤一輩子。
“站住。”袁懷清明白,他如果拿不出證據,他們真的不信自己和玉瑤心意相通。
沈夫人的話在他的心頭起了一些漣漪,但並不多,他馬上就會是威遠大將軍,背後有袁家,跟玉瑤成婚後,自己就會給玉瑤請命誥命,誰敢笑話玉瑤。
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會被議論。
他瞥了一眼沈棠,眼底閃過一抹蔑視。
他眼底,沈棠這無異於是想要挽回一點臉面,她接受不了自己從來都沒愛過她的事實,想用利用玉瑤作筏子,讓自己下不來台。
做夢。
袁懷清出門時,做好了準備,他將隨身攜帶的信封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拆開,露出那簪花小楷。
沈玉瑤從小拔尖,她那一手字更是聞名京城,曾經還被太後誇贊過,說沈家玉瑤,字如其人。
“是沈家二姑娘的字。”
“你胡說。”
沈夫人掙扎。
“怎麼會,我家小女爲了仿造沈二小姐,日夜苦練,我不會認錯的。”那人學着沈棠舉三指發誓。
沈棠低頭含笑,雙肩抖動。
當初,沈家爲了讓沈玉瑤名冠京城,沈家門戶小,盛京高門貴女衆多,沈玉瑤沒有才藝,只能勤練字,在太後的壽宴上,用不同的形式寫了一百個壽,最後得到了太後的誇獎。
如今,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沈夫人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
沈棠“哎呦”一聲,“真丟死人了,母親,快讓妹妹出來澄清吧,不然她以後怎麼嫁人啊。”沈棠痛心疾首,她看着也門口越來越多的民衆,甚至巡邏隊都在。
沈棠嘴角滿意的勾起。
沈家爲了沈玉瑤,破壞她的名聲,她就把沈玉瑤和袁懷清私通的消息坐實。
看她沈玉瑤,還能不能做她高高在上的皇後。
“不好啦,二小姐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