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焚沒聽出楚蔓話裏另一層意思,渾身散發出一股陰鬱不悅的氣息。
他沒有再說話,沉默的摁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
“滴”的一聲響。
楚蔓知道陸焚把車門的鎖打開了,才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陸焚看到楚蔓坐進車裏,才坐進駕駛座,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楚蔓。
楚蔓的臉色蒼白,眼底還能看到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明顯是沒休息好。
她靜靜的靠在椅背上,目光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這副模樣顯得她猶如一尊精致卻脆弱的琉璃瓷器,仿佛他動一動手指,就能輕易摧毀她。
陸焚大一的時候選修過心理學,知道有些人不能宣之於口的隱秘癖好,就是將脆弱而又美好的東西,親手摧殘。
他以前覺得這種人就是純粹的心理有病。
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這種病。
……
黑色的保時捷停在A大女生宿舍下。
楚蔓在睡夢中轉動了一下身子,一股酸疼感從脖頸處傳來。
她揉着酸疼的脖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陸焚的車裏睡着了!
而且,奇怪的是……陸焚也沒叫醒她。
她看到陸焚坐在前面的駕駛座上,神情專注的看着手機屏幕,拿着手機的右手,時不時滑動一下。
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夾着一根燃了半根的香煙,搭在半降下來的車窗上。
聽到她醒來時發出的聲響,他整個人似乎渾身僵硬了一瞬,將手機反扣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嗓音低沉的問道:“醒了?”
楚蔓有些無措的點了點頭,感覺自己此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想立刻離開:“謝謝陸學長,我先回宿舍了。”
說完,打開後座的車門,小跑着進了宿舍。
陸焚看着楚蔓離開的背影,神情隱藏在陰影裏看不真切,只有靠近才能發現其中的危險。
他拿起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楚蔓在後座睡着的照片。
……
A大舞蹈系,大一自習室。
楚蔓看到班長遞給她的表演名單,上面居然真的有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皺眉,心裏滿是疑惑。
自己並沒有報名參加新生歡迎晚會的節目,誰給她報的名?
而且表演節目那欄還填的古典舞獨舞,她學的是現代芭蕾舞,跟古典舞根本不是同一種舞蹈種類。
楚蔓剛想跟班長說,自己不想在新生歡迎晚會上表演,能不能將她的節目撤下來。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班長就猜到了她的意圖,拉着她的手,開始哭慘。
“楚蔓同學,我們班本來是報了兩個節目,但是表演古典舞的陶芊芊同學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
“輔導員跟我說,你這個節目一定不能再出岔子,不然,就不讓我當班長了!”
班長都這麼說了,楚蔓也不好意思再問能不能將她的節目撤下來,只能沉默的點了點頭。
……
迎新晚會當天。
楚蔓坐在舞台後面的化妝間裏,看着班長手裏捧着的綠色珍珠刺繡舞衣,疑惑的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