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輝沖上來，面目猙獰地抓着我的肩膀使勁搖晃：“陸景辭你這個冷血的混蛋！那是我爸！也是你嶽父！”
“你怎麼能見死不救？你的醫德呢？你當醫生時發的誓言呢？”
“醫德？”我輕笑出聲。
“孟輝，你一個靠着白嫖來的醫療器械開黑心診所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醫德？”
“你......”孟輝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神裏閃過一絲心虛和慌亂。
孟瑤一把將他拉到身後，轉而要來拉我的胳膊，被我側身躲開。
她撲了個空，索性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開始哭嚎：“景辭，算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是我沒護着你！但我爸是無辜的啊！他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疼，你怎麼能忍心看着他去死？”
“親兒子？”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把我當親兒子，就是用我的信息去詐騙，毀掉我的事業，然後跟你的好弟弟開開心心去吃飯慶祝嗎？”
孟瑤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震驚地看着我，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甩開她：“孟瑤，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吧，你爸爲什麼會突然動脈瘤破裂，你們心裏沒數嗎？”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扔到他們面前。
視頻裏，是本地一家高檔餐廳的監控錄像。
嶽父和孟輝正坐在餐桌前，點了一大桌子菜。
結賬時，嶽父故技重施，各種對已經吃完的菜挑刺，要求店家免單。
服務員立刻找來經理，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嶽父在爭吵中情緒激動，捂着頭大喊大叫，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爲了白嫖一頓飯，把自己氣到動脈瘤破裂，孟瑤，你爸這體面，還真是與衆不同。”
我收起手機，語氣裏滿是嘲諷。
孟瑤和孟輝的臉色煞白，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神情凝重。
孟瑤和孟輝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瘋狂地拉着我：“醫生，陸景辭來了！”
醫生看到我，眼睛一亮：“陸主任！太好了，您快來看看吧！患者的動脈瘤位置在基底動脈頂端，我們真的沒把握。”
基底動脈頂端，神經外科手術的“珠穆朗瑪峰”，稍有不慎，患者就會當場死在手術台上。
整個醫院能有九成把握完成這台手術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看着醫生期盼的眼神，淡淡地開口：“我很遺憾，我現在不是陸主任了。”
“我已經被醫院停職，沒有手術資格，如果我今天上了手術台，那就是非法行醫。”
我頓了頓，看着孟瑤和孟輝瞬間絕望的臉，微笑着補充道：
“就像之前，你們老爸舉報我職業詐騙一樣，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孟輝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陸景辭你不是人！你是殺人凶手！”
“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孟瑤也赤紅着雙眼，嘶吼道：“陸景辭！你非要逼死我們全家才甘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