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一怔。
“我也做不了決定,總不能讓你入職,引起其他人的不滿,這對公司沒有好處。”秦易輕聲解釋,“念念,你得理解我。”
沈念笑了,說:“那你這總裁當得真窩囊。”
聞言,秦易愣了愣神,有點詫異地看着沈念。
似乎沒有想到她能說這種難聽的話。
薛明月不冷不熱道:“秦易,該上班了。”
秦易還沒從沈念話中反應過來時,女人已經再次開口。
“給我賠償。”
沈念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但仔細聽,帶着些許無法磨滅的堅韌。
秦易還沒說話,薛明月有點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說:“沈念,你別得寸進尺。”
沈念輕笑一聲:“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權益,就叫得寸進尺,那你搶走屬於我的職位,叫什麼呢?”
聞言,薛明月臉色難看至極。
秦易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聲‘好’。
“我會按照市場辭退的賠償給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一向在商界什麼都不怕的人,聽到沈念要離婚,語氣堅定的時候,他卻有點慌亂。
沈念拿到了自己的權益,便不會再說什麼,轉身直接離開。
她甚至鬆了一口氣,拿到賠償也好,不用跟那些傻逼同事呼吸一片空氣。
……
沈念拿到賠償,二話不說,把下個月的醫藥費也交了,還讓醫院把她母親轉進了vip病房。
在沈念處理好一切,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到是婆婆的電話,放下的心髒又猛地提起。
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是能鬆口氣,但不能鬆的太徹底。
母親的病是個無底洞,不是只需要二十萬,而是每個月都要二十萬。
這還不算一些突發事件。
沈念聽着婆婆在電話裏的聲音,臉色蒼白地說:“好,我現在過去。”
回到跟秦易的別墅,一進去,就看見婆婆正坐在沙發上。
老夫人緊皺眉頭,表情沉沉的。
看到她的表情,沈念便知道沒什麼好事。
果然,在沈念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見婆婆拿出一沓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
沈念垂眸,纖細的手指捏起照片,她瞳孔猛地一收。
便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照片上是這幾天秦易和薛明月同進一個公寓的畫面。
“念念,怎麼回事?”老夫人端起一杯茶,直直地盯着沈念,在看着她的反應。
沈念雙手發抖,心跳錯亂,因爲她知道老夫人不是跟她母親一樣好糊弄。
老夫人精明到沈念不敢撒謊。
沈念承受着老夫人審視的視線,咬了咬紅唇,抬眸,說:“媽,我也不想再騙你了。”
“我表姐一回國就找到了我老公,我沒辦法,我只能瞞着你們。”
說着,女人眼眶噙滿淚水,愧疚自己沒辦法管住秦易。
老夫人緊皺眉頭,放下茶杯,冷哼一聲:“弱精還這麼不老實?”
聞言,沈念詫異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她認爲這不是沈念的錯,只是薛明月太心機了。
而且很難掌控。
“這個,”沈念小心翼翼地說,“媽,我表姐已經去了秦氏工作,作爲秦易的妻子,我最多只是在我老公回來時,能跟他多相處一些,在公司,我沒辦法。”
話音一落,老夫人麻利地給秦易打了電話,然後命令道:“把薛明月開除了。”
然後,不等秦易反應,直接掛斷電話。
沈念愣怔了幾秒,沒想到如臨大敵,但是到頭來,好像她還報了仇?
女人克制着唇角的笑意,可是下一秒,老夫人的話,讓沈念笑意僵住。
“念念,跟秦越相處得怎麼樣了?”老夫人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沈念呼吸幾乎停滯,她也逐漸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大概是她可以是秦易的妻子,但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
“秦越他……”沈念垂下眼睫,爲了讓老夫人停下荒唐的計劃,便說,“不喜歡我,我也想延續秦家的香火,可是……”
話音剛落,別墅某間屋子的門從裏面打開。
沈念聽到動靜,一回頭就看到——
男人倚在門框上,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機,薄唇勾着玩味的笑意,說:“喜歡得要死。”
沈念瞳孔一縮,滿臉不可置信。
秦越怎麼在她家?
而老夫人倒沒什麼震驚,反而伸出手,握住了沈念的手,又輕輕撫拍了幾下,說:“我讓秦越住在這裏。”
“你們先相處,慢慢熟悉起來。”
沈念徹底慌了,腦海中浮現起這幾天自己跟秦越的種種。
沒有一件事可以接受。
但是男人咬着煙,慢條斯理地點上,又吐出煙霧,嗓音沙啞道:“好啊。”
“我會和她好好相處。”
男人眼底涌起的情緒,像是沙塵暴一般席卷了沈念的理智。
老夫人交代完了事情,便走了。
就這麼留沈念和秦越在別墅裏。
沈念感覺天塌了。
男人抬腳走了過來,往沈念身邊一坐,長腿交疊,姿態懶散至極,渾身透露着有生俱來的痞氣。
又咬着煙,深邃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沈念。
然後,男人肆意一笑:“結婚照拍得不錯。”
說完後,沈念捏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想到了以前兩人說好要拍婚紗照,甚至秦越還親自說要給她設計婚紗。
當時秦越拿着設計打板好的婚紗,讓她試着穿一下。
沈念心跳加速地換上了婚紗,男人眼神直勾勾盯着她,隨即,低低笑了一聲,又勾住她的腰。
將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走,還靠近她耳邊,啞聲道:“我等不及了,今晚就要當新郎。”
“我們提前入洞房。”
最後,那個婚紗皺皺巴巴的。
說好的結婚,只是在九月份成了分手。
這會,沈念緩緩呼一口氣,看着秦越,說:“我結婚了,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沈念在提醒秦越,也在提醒自己,就算那段戀情有多難忘,但彼此之間也早成爲過去了。
但是下一秒,男人雙眸輕眯,嗤笑一聲,說:“你不是挺會劈腿的嗎?”
聞言,沈念手裏的茶沒有拿穩,濺了出來,燙的她眉頭微皺。
男人微微傾斜身子,和她拉近距離,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四周。
秦越輕啓薄唇:“怎麼?和我就不能試試婚內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