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嘆了口氣,去燒火熱水。
經過一天的練習,她已經能熟練地燒火了。
她兌了兩盆水,給了楚越一盆,另一盆端到房間,準備洗個澡。
看着這個幹淨的白底大紅花搪瓷盆,徐青青又忍不住想給婆婆一個麼麼噠。
剛到楚家,婆婆就專門花6塊錢,給她買了這個盆,專人專用。
她至今還記得婆婆說的話:“小姑娘就得有自己的盆,你放自己屋裏用。”
原主還不領情,說這個大紅花太俗氣,她想要櫻桃的。
徐青青真想穿越回去,給原主一巴掌。
大紅花俗氣?
多少女孩子,連個自己的盆都沒有。
全家男女老少共用一個盆,洗衣服、洗腳、洗屁股混用的,多了去了!
原主真是太不知足了!
徐青青解開頭繩,放鬆了一下頭皮,在鏡子前照了照。
天塌了!
她的臉上,鼻子上,全是黑色的鍋煙,都可以去本色出演野人了!
難怪今天楚越醒來的時候,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也難爲楚越了,看着她這張滑稽的臉,他是怎麼忍住不笑的?
徐青青不是一個內耗的人,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此事翻篇!
條件有限,徐青青只能用毛巾隨便擦了身上一把,一身的黏膩褪去,整個人清爽利索。
她換好衣服出門,往廚房瞄了一眼。
這一看,她小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楚越竟然光着上半身,長胳膊伸過肩膀,在給自己上藥。
白天他躺着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看着,這副身軀堪稱完美!
寬肩窄腰,後背結實卻不誇張,一看就是常年鍛煉的結果,下了真功夫的。
更讓她無法忽視的是,他後背那些青一塊紫一塊,大大小小的傷疤。
徐青青一瞬間,有些莫名心疼。
正是無數個如楚越這樣的人,保護着國家的安全,才有老百姓的安居樂業,國家的繁榮富強。
楚越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徐青青冒着心心的桃花眼,突然就變成了滿滿的敬意。
腦子裏那點顏色廢料,也隨風飄散。
這樣可親可敬的軍人,不容褻瀆。
突然她就和楚越的眼神對上了。
“啊!那個,啥,我,我倒洗澡水。”徐青青有種被抓包的既視感,舌頭都打結了。
本以爲楚越高低也得給她個嫌棄的眼神。
沒想到從楚越毫不避諱,晃了晃手上的藥膏,解釋道:“我擦藥。”
“哦。”徐青青麻溜倒掉洗澡水,準備回屋。
嘶!
楚越倒吸一口涼氣。
扯到腰部的傷口了,痛得他冷汗直流。
徐青青放好盆,“徐青青,你就是豬!”
她快步來到廚房,接過楚越的藥瓶,“我幫你吧!”
她已經做好接收楚越白眼的準備了。
沒想到楚越竟然乖乖把藥瓶給她,“謝謝。”
徐青青心無旁騖,用溼毛巾擦幹楚越的後背,就連胳肢窩也沒有放過。
擦幹水分後,才將藥膏擠到指腹上,輕輕在傷口處抹勻。
楚越往前縮了縮,徐青青一把掰住他的肩膀:“別動,馬上就好了!”
楚越沒敢再動,臉上的熱意一下子蔓延到耳後根,紅溫了一大片。
徐青青又順手將楚越腰間的傷口消毒,重新包扎了一遍。
“其他地方還有傷嗎?我一起幫你處理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楚越連忙捂住自己的褲腰帶。
生怕徐青青給他剮了。
徐青青看他這嚴防死守的樣子,不禁好笑,突然就想逗一逗他。
她蹲在楚越面前,“我們現在不是還沒離婚嗎?給你換下褲子理所應當的,別客氣啊!”徐青青說着,伸手就要扯楚越的褲腰帶。
當然,她是有分寸的,她就是想‘調戲’一下楚越,看他又囧又惱的模樣,她就高興。
誰叫他那麼嫌棄自己!
“啊!真的不用!”楚越額頭青筋暴起,羞得像個大姑娘。
砰!
大門打開了,徐青青一個激靈,就那麼水靈靈的栽倒在楚越懷裏。
徐青青眼前一黑。
啊!
她的鼻子,快斷了!
“啊!大嫂!你在幹嘛?你爲什麼要脫我大哥的褲子?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要我大哥抱...唔唔,媽,你掐我幹啥?”
楚航一進門,就看到徐青青鑽進大哥懷裏,氣憤得不行。
這都是哄騙大哥的手段,大哥可別被她給騙了!
張美蘭老臉一紅,她就不該回來!
“屁孩子,你懂什麼?還不趕緊睡覺去!”
楚航對徐青青吐了個舌頭,轉身回屋去了。
徐青青趕緊撐着楚越的大腿起身,滿臉爆紅:“媽,你們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就好像她不希望婆婆回來一樣。
張美蘭捂嘴笑了笑:“還不是擔心你們,怕你們餓着,看雨小一點,就連夜趕回來了。”
說着,掏出一把紅棗花生,往徐青青手裏塞。
徐青青接過,有些尷尬:“表嫂子生了嗎?”
張美蘭放下籃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了,生了,又添了個小男娃!小鼻子小眼的,可真可愛啊!”
“小越、青青,你們也加把勁,趕緊生一個出來,我好給你們帶!”
徐青青:“......”親愛的婆婆,你怕是忘了,我昨晚上才說要和你兒子離婚呢。
此時的楚越已經穿好了白襯衣,臉上恢復清明:“媽,時間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
張美蘭:“臭小子,每次說這個,你就打馬虎眼,人家張峰比你小3歲,都有兩個娃了,你呢!快三十了,娃影子都不見。”
楚越扶額:“媽,我才26。”
張美蘭吐了口氣:“四舍五入,不就30了。”
楚越:“......”
徐青青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戰場,趕緊撤退,回房躺平。
廚房裏,張美蘭還在催生,楚越時不時應上兩句。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徐青青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靈泉水喝多了,
感覺才躺下沒多久,她就尿急了。
推開門,楚越坐在門口生無可戀。
這感覺她懂,被催婚催育,哪個年代的年輕人都逃不了。
她搖搖頭,楚越的遭遇,她雖同情,但幫不上什麼忙。
上完廁所回來,楚越還在那杵着。
“你怎麼還不睡?門神啊?”
楚越無奈的揉了揉眼睛:“楚航把門反鎖了,我進不去。”
“啊,我幫你叫。”總不能讓個瘸腿病號不睡覺吧。
“不用了,叫不答應的,楚航睡着了,在他耳邊打雷都不會醒的。”
看着婆婆緊鎖的房門,徐青青都能想到婆婆的臭臉。
她嘆了口氣。
“你跟我進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