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寸進尺,“陰山哥哥,你轉過來嘛,這樣我睡得舒服點呀。”
霍陰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極力克制着不要被她牽着鼻子走。
姜時越嬌滴滴地哼了聲,“不想轉就算了。”
她話音剛落,床咯吱動,伴隨着一股灼人的氣息撲向頭頂。
霍陰山,竟然真的轉過來了?
不是大哥,你這麼沒底線的嘛?
白天那個冷冰冰將我扔在醫院的冰渣子呢??
看來她說的那個腹下疤痕的證據很起作用啊!
姜時越心中暗爽,覺得自己在這個70年代躺平奢靡的日子近在咫尺。
兩人面對面緊緊挨着,她軟得像棉花,霍陰山硬得像鐵塊。
姜時越往他懷裏拱,讓兩人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
霍陰山整個人都僵住了,全身核心肌群瞬間收緊,腹部的肌肉一塊一塊鼓得像板磚。
他臉上看着處事不驚,心跳卻像脫繮的野馬。
姜時越感受到他的心跳,滿意地地笑了。
不過撩人這種事嘛,點到爲止就好。
於是安心閉眼睡了。
霍陰山悔得腸子都青了,怎麼就被這女人牽着鼻子走了?
他的原則呢,矜持呢?
這才一天不到,就被她撩得服服帖帖!
霍陰山想要退開身體,剛一有後退的動作,便聽到姜時越嘟囔,“別吵......”
他當真不敢動了,老老實實地讓她貼着。
霍陰山一夜煎熬,難受之餘,他也深刻反思,絕不能再這麼輕易妥協了。
這個女人雖然知道他腹部以下的疤痕,但這並不能證明她就是自己的對象。
她言語輕浮,舉止大膽,跟他認知裏端莊本分的伴侶形象完全不符。
他絕不可能找這樣的人共度一生。
於是等姜時越睡熟後,他悄悄起身離開了。
姜時越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就是後半夜太冷了,天快亮時被徹底凍醒了。
她掀開被子,身邊空空如也,霍陰山躺過的位置早已冰涼。
難怪這麼冷,原來人早就起來了。
不對,就算起床了,躺過的位置也該有點餘溫才對呀。
這麼冰涼……
難不成,他昨晚根本沒在這兒睡?
姜時越嘀咕着起身。
洗漱後,依舊挑了霍陰山的白襯衫穿上,用他的皮帶系在腰間,把原本就纖細的腰襯得像是一掐就斷。
外面再披一件長款軍大衣,姜時越攏着衣服,悠哉悠哉出門了。
方凝芙端着洗臉盆出來倒廢水,看到個妖嬈女人的背影,她皺着眉問:“喂,你誰呀?”
姜時越回頭,笑得眉眼彎彎,“好妹妹,是你的漂亮姐姐我呀~”
方凝芙臉一黑,狠狠瞪了她一眼,端着洗臉盆氣呼呼地進屋了。
屋裏,張素月抱着孩子喂奶,看到小姑子嘴巴都翹上天了,好心的問:“怎麼了這是?”
方凝芙湊過來,急切地問:“嫂子,昨天讓你打探的事怎麼樣了?”
張素月面露難色,“我還沒來得及……”
方凝芙不高興了,白她一眼,“你什麼意思?昨天上午就交代你的事,到現在還沒辦?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啊?再這樣我不伺候你月子了!”
張素月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討好地笑了笑,“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還在坐月子,身子還沒利索嘛,打聽事不得去打電話嗎?”
張素月把她拉到一旁坐着,“你在等我兩天,能下地走路了,我就打電話讓縣裏的同學幫我查一查。”
方凝芙氣哼哼地瞪着眼珠子,忽然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嫂子,要不你寫信吧,讓你娘家人幫忙打聽!”
張素月有些猶豫,“可我娘家人都不善交際,而且聽你形容,霍營長這個對象不像是村裏人,我家裏人怕是打聽不到什麼。”
方凝芙語氣強硬霸道道:“哎呀,先寫了再說啊,你寫都不願意寫,怎麼知道成不成?”
張素月對小姑子實在沒轍。
她生孩子的時候,因爲胎兒太大,下面撕裂得特別厲害。
丈夫忙工作,每天早出晚歸的,要是小姑子真撂挑子不幹了,自己喝個熱水都困難。
張素月拿起紙筆寫信的同時,方凝芙轉身去衣櫃翻找。
手指在幾件連衣裙間挑揀,忽然想到姜時越的打扮,她馬上拿出哥哥的白襯衫和軍大衣。
然後學着姜時越的樣子,腰上也系了根繩子。
不過她身材壯實,穿寬大的男式襯衫只顯得不倫不類。
張素月寫完信抬頭,被小姑子的裝扮震撼到,“小芙,你怎麼穿你哥的衣服?”
方凝芙得意地對鏡臭美,“你懂什麼,這是大城市最時興的穿法!”
一個姑娘家穿大哥的貼身衣服,像什麼話啊!
張素月心裏滿是不適,卻敢怒不敢言。
這邊,姜時越走到了營區辦公區。
這裏是大西北荒漠裏的一處綠洲,受限於艱苦的環境和條件,所有建築都是單層的磚砌平房。
辦公區和住宿區的房屋外觀一致,都是成排的平房。
每排有七八間辦公室,門上掛着牌子,標着“團長”“旅長”“營長”等字樣。
路上的士兵們紛紛側目,小聲議論。
“這個女同志是誰啊?天這麼冷,她穿這麼少不冷嗎?”
“哪兒少了?不是穿了軍外套嗎?”
“就是裏面的襯衫太短了吧,這到底是冷還是熱啊?”
見姜時越在標着“營長”的辦公室停下,大家恍然,合着這位就是那個霍營長出一趟差談的對象啊。
姜時越風情萬種地,抬手輕輕扣了扣。
在聽到一聲“進”後,她扭着腰,邁着貓步走進去。
走到霍陰山跟前,往桌上一坐,雙腿微微交疊,故意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陰山哥哥,你昨晚答應給我買吹風機的,今天就去買唄?”
霍陰山頭也不抬,繼續看文件,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姜時越手指在桌面上輕叩,身體前傾,“陰山哥哥,咱們去泉久縣一趟唄?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裏,但行李箱在金昌縣被偷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冷逝川,他能作證呢!”
霍陰山還是不搭理,不緊不搭理,臉色還冷得像冰,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姜時越微微彎腰,伸手勾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拉向自己。
她嬌滴滴喊了聲,“陰山哥哥~”
聲音軟糯,五分撒嬌五分懇求,水蒙蒙的狐狸眼無助地眨了眨。
霍陰山震驚於她如此大膽的舉動,心咚咚的狂跳,像是要蹦出胸膛一般。
但他強壓下心中的悸動,面色如常地扯下她的手,挺直脊背,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走開。”
姜時越懵了一瞬,啥情況?
昨晚上不是挺容易上鉤的嗎?
這才過了一夜,怎麼就油鹽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