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被他逗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幼稚。”
池騁沒反駁,只是收緊了手臂。
月光下,他能看到林卿胸口的紅痕,是他留下的印記,像地圖上的坐標,清晰地標記着“屬於池騁”。
客廳裏的落地燈還亮着,暖黃的光暈透過門縫鑽進來,在地毯上投下細長的光帶,像條溫柔的蛇,靜靜地守護着這一室的旖旎。
後半夜林卿渴醒時,池騁正抱着他睡得沉,呼吸均勻地噴在頸窩上。
他想挪開點,卻被抱得更緊,像只護食的大型犬。
林卿低笑,借着月光打量他的睡顏。
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唇線緊抿着,就算睡着了也帶着點倔強的樣子,他想起郭城宇。
可此刻懷裏的溫度是真實的,池騁的心跳是真實的,頸窩處的呼吸也是真實的。
林卿往池騁懷裏縮了縮,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聲,像聽着一首安穩的催眠曲。
窗外的天漸漸泛白時,池騁醒了。
他低頭看着懷裏熟睡的人,睫毛上還沾着點溼氣,像沾了晨露的蝶。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開林卿額前的碎發,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時,心裏忽然軟得一塌糊塗。
這場深夜的曖昧像場盛大的煙火,絢爛過後留下滿地狼藉,卻也在彼此心底烙下了更深的印記。
池騁低頭,在林卿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帶着清晨的微涼和不容置疑的占有。
“是我的。”他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確認,又像是在對這個即將蘇醒的世界宣告。
懷裏的人動了動,發出模糊的囈語,大概是夢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着。
池騁笑了,重新將他摟進懷裏,閉上眼睛,在晨光徹底穿透雲層前,貪婪地享受着這片刻的、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寧靜。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卿穿着襯衫站在玄關系領帶,手指靈巧地打了個漂亮的溫莎結,領口卻故意留得鬆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上面還殘留着昨夜曖昧的紅痕。
“池騁,送我去公司。”他頭也沒回,聲音清潤,帶着剛睡醒的微啞。
臥室門“咔噠”一聲開了,池騁走出來,身上只鬆垮地套着件黑色睡袍,領口大敞着,露出結實的胸膛和清晰的鎖骨,上面同樣有幾處曖昧的印記。
“等會開車去。”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起床氣,眼神卻黏在林卿的領口,像只被惹毛的大型貓科動物。
林卿轉過身,挑眉看他,“要遲到了。”
他走上前,指尖輕輕劃過池騁敞開的睡袍領口,“怎麼,池大少爺不願意?”
溫熱的指尖帶着電流般的觸感,池騁的呼吸頓了頓,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別鬧。”
他低頭,鼻尖幾乎碰到林卿的額頭,“我讓司機備車。”
幾分鍾後,池騁換好衣服出來,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貴氣逼人。
兩人走到門口,司機早已將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庭院裏,車身在陽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澤。
林卿看到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語氣帶着點不滿,“又是這車?”
池騁挑眉,“怎麼了?不舒服?”
“太招搖了。”林卿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睫毛很長,在晨光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郭城宇看到,又該說閒話了。”
他說着,伸手勾住池騁的領帶,輕輕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清冽的雪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