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知道我不信,就把手機打開,然後把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是一個跟她很像女人的照片。
女人年齡大概五十多歲,照片上躺在醫院的手術床上,但是笑的挺開心,還對着鏡頭做了一個哇塞的手勢。
“誰啊?”
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我大概能猜出來這人是許晴的親人,至於什麼關系我卻不知道。
許晴回道:“我媽,其實是真的在做手術,我沒有賣慘,而且我是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我感到有些可笑,“你莫名其妙對我說這些幹什麼?該不會是接下來這頓飯不想付錢吧?”
我又道:“你沒必要這樣,一頓飯而已,你要不想請,等會我自己來。”
許晴有些失落,“哥,在你心裏我真的是個這樣的人?”
我回道:“要不然呢?”
許晴嘆了一口氣,“哥,你知道嗎?今天下午我們有一個住戶因爲丟了外賣,我就跟着經理一起查了大廳的監控。
在查監控的時候,我看到我跟同事談話的時候,你就在電梯轉角處。
你之所以沒有直接走出來,在電梯那停留,不就是因爲聽到我們的話了嗎?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說清楚,其實我們真的是開玩笑,也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我不禁有些悵然,或許許晴說的是真的。
畢竟我一個租房的客戶,身上也沒有什麼資源,她既然達成目的,沒必要還跟我糾纏。
很快我們到了附近街道的飯店,許晴熱情問我,“哥,你想吃什麼?”
我回道:“隨便,我對吃的不挑。”
許晴指了指旁邊的一家烤魚店跟我說,“這家烤魚店味道不錯,要不我們吃烤魚?”
“嗯。”我點了點頭。
走進烤魚店,店裏冷冷清清,並沒有什麼人,我對着老板吆喝一聲。
“老板。”
“兩位吃點什麼,看看。”老板拿着菜單走了過來。
許晴接了菜單,跟老板說,“點一個烤魚,再來份蘿卜菜。”然後許晴看向我,“哥你要吃點什麼?”
我問老板,“烤魚大概幾斤的?”
老板笑道:“你們二位是夠的,要不先上了,你們再看?”
“可以的。”
從這裏也看的出來老板很實誠,不會讓你過多的點菜,然後吃不完,浪費。
“對了哥,你要喝點酒嗎?我幫你拿……”
許晴站起來跟我說道。
這個場景我似曾相識,最後才想起來,是很久前有一天我跟趙婷去外面吃飯,趙婷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不禁有些難受,不知道爲什麼腦海中總是會把趙婷跟別人聯想在一起。
也許因爲放不下,也許因爲記憶深刻,不管怎麼樣我總得逼着自己忘記。
我點了點頭,“拿兩瓶吧!”
許晴笑道:“我可不喝,我不會喝。”
酒拿來了,我本想自己開,許晴拿着開酒器,笨拙的幫我開了。
“哥,給!”
許晴把酒遞給我,我們坐在位置上也就聊了起來。
跟許晴聊天中,我知道這棟樓租房的合同確實是存在一種欺騙。
許晴表示無奈,畢竟爲老板打工,一直對我說抱歉之類的話。
還說跟公司同事平時開玩笑慣了,口無遮攔,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淺喝了一口酒,然後問她,“你媽真的病了?”
聽到我的話,她有些低落,“癌症晚期!”
隨後又說,“不過我們不會放棄,醫生說了,化療後再看結果。”
我有些悵然,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故事。
起初我還認爲許晴是個騙子,而現在我卻發現,她是一個很勵志的女孩,賺錢爲了母親治病。
當然,我並沒有問起她的父親,也許離開了她們,也許不在了,既然許晴沒說,那這個人肯定是無關緊要。
魚上來了,在烤鍋裏滋滋冒油的煮着。
“吃吧!”我對着她說道。
然後我們又邊吃邊聊,我發現話說開了,我跟她倒是熟悉了很多。
許晴問我爲什麼離婚。
我正夾筷子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我不知道這種話該不該跟她說。
很快我就回了一句,“因爲一些事……”
許晴也意識到我不想說,大概是看出來我的失落,主動跟我說,“哥,要不我陪你喝一杯吧?”
我看向她,“你不是不會喝?”
”但我看你心情不好,就舍命陪君子唄?許晴有些調皮道。
我沒有說話,倒是她真的跟老板吆喝一聲,“老板,再給我們拿兩瓶啤酒?”
老板倒是大方,直接拿了四瓶過來。
“先喝着,不夠再說。”
老板說着又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哥。”許晴舉着酒杯。
她很認真的看着我,露出一絲少女獨有的模樣。
我恍然如夢,突然間仿若身邊都是年齡很小的女人。
卻也說明一個事實,我似乎成了一個老男人。
然而我才三十。
我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她仰頭時脖頸線條細軟,唇瓣沾了酒液,亮得似落了蜜。
成熟姿態裏藏着少女的澄澈,舉着酒杯的模樣,鮮活又勾人。
我不禁有些出神,也許是我花心也許是她太漂亮,我竟然有了一絲別的想法。
很快我便否決了我的想法,這不是網絡,她也不是舒暢。
即便我想睡她,也得她願意。
當然,作爲一個男人,尤其我這樣離婚的男人,若是許晴願意,我自然樂意奉陪。
我不禁笑了笑,倒是引起許晴的注意。
“哥,你笑什麼?”
我回道:“我笑了嗎?”
許晴對我吐了吐舌頭,“我明明看到了。”
我喝着酒,沒有繼續說話,低頭吃魚。
相比剛端上來的魚,現在倒是入了味,鍋裏不斷冒着泡泡,噗塔塔的響,醬汁加上魚肉的鮮美,入口那感覺真的很好吃。
“哥,給你講個笑話吧!”許晴突然說道。
許晴沒有在意我願不願聽,想不想聽,就開始說了起來。
故事我聽完了,許晴說的是她認識的一女孩,搶了她朋友的男朋友,然後她認識的這個女孩,去跟她朋友借錢,借錢的原因是打胎。
我反問一句,“你認識的這個女孩所謂的打胎是假的吧?”
許晴眨着眼睛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