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指尖輕點扶手，看着光幕上跳動的賠率數字輕輕搖頭。賀雲川vs鍾石，18:1的懸殊比例刺得人眼疼，倒是難得，兩人都大大方方用了真名。
她望向中央擂台，比賽早已進入尾聲——鍾石那壯碩的身軀狠狠踩在賀雲川背上，手掌死死摁着對方後頸，將那張沾着血污的臉按在地板上。
看台上爆發出一陣稀稀拉拉的唏噓，主持人在旁邊大喊：“3，2，1！我宣布，鍾石獲勝！”
幾名工作人員匆匆上場，將蜷縮在地的賀雲川抬了下去，他垂落的手臂在地面拖出一道淺淡的血痕。
不是，等會。賀雲川？？這個名字猛然在腦海炸開。
這不是原書中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嗎？後期一手暗殺術出神入化，平等的仇視每個詭異和異能者，手段狠戾到連聞人雪等人都數次栽在他手裏。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還被打得如此狼狽？ 難道……是因爲他那個妹妹？
不怪聞秋沒有把他和小說裏那個叱吒風雲的大反派聯系在一起，現在這裏的完全是個小可憐的人設啊，而且原書中他出現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妹妹。
思及此，聞秋按響服務門鈴，很快便有侍者敲門而入。
“貴客，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侍者尊敬的聲音傳來。
聞秋懶洋洋地陷在沙發裏，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不滿：“你們這比賽也太沒意思了，普通人跟異能者對打，有什麼看頭？”她故意加重“普通人”三個字，眼角餘光卻在觀察侍者的反應。
侍者額頭滲出細汗，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您放心，接下來的比賽都是同等級異能者對決，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哼。”聞秋輕嗤一聲，擺出副二世祖的囂張模樣，“那你給我說說，這裏到底怎麼玩的？” 侍者心下了然，看這派頭，八成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偷偷跑出來找樂子。
他連忙殷勤解釋：“貴客有所不知，我們競技場在全國主要城市都設有分會場。您既可以下場報名打擂台積累積分，也能在觀衆席下注贏彩頭。像您這樣的貴客要是想下場體驗，我們可以專門安排匹配場次；若是不想暴露身份，我們還有定制面具和化名服務。”
他頓了頓，拿出終端調出積分規則：“整個競技場的天梯按積分劃分，500分以下爲青銅級，獲勝一場獎勵20積分，連勝的話每場在上一場基礎上增加10分，上不封頂！失敗則扣除20積分。500分往上每500分爲一個階段，依次是白銀、黃金、鑽石、星耀、王者、巔峰王者，基礎獎懲都是20積分。”
“最吸引人的還是獎勵機制，”侍者眼中閃過一絲豔羨，“從青銅到巔峰王者，勝利者除了能拿到1萬到30萬不等的獎金，還能用積分在內部商城兌換異能者專用商品——武器、藥品、特制戰鬥服，應有盡有。”
“當然，您可以放心，這個積分兌換不會因爲用掉了就掉等級”
聞秋心中已有了猜測，賀雲川的目的應該是需要兌換錢和藥品。“聽起來有點意思，但本小姐今晚還有事，今天就算了”
話音一轉，她話鋒突然切入正題：“對了，剛才那個普通人是什麼情況？說來聽聽。”她眼底閃爍着發現新玩具般的好奇光芒，看得侍者暗自咋舌——這小子運氣倒是好，被打成這樣還能入了貴客的眼，不過這張臉確實生得周正，欺負起來或許別有風味？
侍者連忙收斂心思，恭敬回話：“貴客好眼光。這小子今年剛滿18，可惜錯過了異能覺醒儀式，這輩子大概率只能做普通人了。”
“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他壓低聲音，帶着幾分刻意營造的同情，“聽說他父母都是執行任務時殉職的異能者，家裏就剩一個妹妹，偏偏得了罕見的心髒衰竭，急需換心手術。家裏的積蓄早就花光了，手術費都沒湊夠，更別說匹配合適的心髒了。他來這兒打比賽，就是爲了掙錢給妹妹治病。”
聞秋坐在沙發上，眼底的興趣愈濃，輕笑道，“把他弄幹淨帶來見我”
跟着聞秋從空間隨手取了1萬塊扔在桌上“你很不錯，這是給你的小費”
侍者看着桌上那沓厚厚的鈔票，眼睛瞬間亮了，腰彎得更低：“您放心！我一定把人收拾得幹幹淨淨，馬上帶過來！”
休息室裏彌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氣息。賀雲川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額角滲出冷汗。
“小子，你可走了大運了。”侍者皮笑肉不笑地走近，目光在他臉上打轉——之前沒細看，擦幹淨血污後，這張臉竟生得如此出色，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如刀削，下頜線冷毅鋒利，只是此刻緊抿的嘴唇繃成一條直線，透着股與年齡不符的狠戾。
“有貴客想見你。”侍者故意拖長語調。
賀雲川動作一頓，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不去。”
“哼，你妹妹的病也不治了？”侍者冷笑一聲，精準戳中他的軟肋。
賀雲川猛地抬眼，那雙漆黑的瞳孔裏翻涌着壓抑的怒火與絕望，死死盯住侍者的瞬間，竟讓對方莫名打了個寒顫，仿佛被劇毒的蛇盯上一般。
侍者連忙放柔語氣，循循善誘：“你放心，要見你的是位大小姐，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你不是想救你妹妹嗎？這種嬌生慣養的女生最好哄了，你隨便說幾句好話，先把妹妹的病治好，不比你的尊嚴值錢？”
賀雲川抿着唇沉默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沒一會，就在侍者不耐煩想催促時，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帶我過去。”
“誒，這就對了！”侍者立刻眉開眼笑，“這可是你的機會，可得好好抓住。”他上下打量着賀雲川，又皺了皺眉，“等等，別急着走，先收拾收拾——你總不能帶着這身傷和血腥味去見貴客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