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先生看着薄宴舟的背影,對薄老夫人道,“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薄老夫人也顧不得辯駁,而是擔憂道,“老頭子,你說咱們兒子這麼大了都沒談過戀愛,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他不會是同性戀吧?”
“你胡言亂語什麼?”薄老先生斥道,“宴舟怎麼可能是同性戀?”
“怎麼不可能,你別以爲同性戀離我們很遠。我告訴你,我一個朋友的兒子就是同性戀,長得人高馬大的,又帥氣,之前也是介紹了很多女孩給他,他都不要。後來才坦白,原來他喜歡男人。我朋友他們夫妻倆知道後天都塌了。”
薄老夫人這麼一說,薄老先生也愣了下。
設想了一下薄宴舟以後會帶個男人回來,對他們說,“爸,媽,這是我男朋友,你們的兒媳婦。”
薄老先生只覺得火氣一陣陣上涌,猛第拍了一下桌子,“他要是敢喜歡男人,我打斷他的腿!”
薄老夫嗔怪地瞪了薄老先生一眼,“老頭子,你別動不動就發火,我不過這麼一說,又還沒證實,你發什麼火呢?”
薄老先生也自覺沖動了一些,對薄老夫人道,“你去試探一下,看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別急,這事得慢慢來。”薄老夫人擺擺手,“等這幾天我旁敲側擊一下。”
———
薄宴舟快步走到房內,關上門,然後打開與李冬梅的對話框。
李冬梅並沒敢跟他說話,只是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當她看到薄宴舟的好友申請的時候,簡直驚嚇比驚喜多。
驗證信息裏薄宴舟寫的是找她有事。
高中三年,她跟薄宴舟說的話不超過三句,還都是在她同桌程晚禾做了他女朋友之後才發生的。而在這之前,薄宴舟和她沒有任何交集。
而且李冬梅讀完師範大學後就考了老家的教師編,過着平凡且普通的日子,跟海城的人和事幾乎都快沒有聯系了。
這會兒薄宴舟找她能有什麼事?
所以在小心翼翼通過薄宴舟的信息後,她沒敢說話。
薄宴舟很快輸入信息,“李冬梅,你好。想問你一件事,你有程晚禾的聯系方式嗎?”
李冬梅看着信息,恍然,原來薄宴舟找她是因爲程晚禾。
不過想想也是,她和薄宴舟這樣的天之驕子的聯系,也僅有這一條,那就是她的同桌曾是薄宴舟的女朋友。
“沒有,高中畢業後我們就沒聯系過了。”
李冬梅回復。
李冬梅相貌平平,家境不好,她是靠着優秀的成績考上海城一中的。
在海城,只有兩種人能讀海城一中,一個是非常有錢的,一個就是成績非常優秀的。
她自覺和程晚禾同病相憐,所以兩人能說得上幾句話。
不過感情也不算深,畢業後李冬梅就和程晚禾沒再聯系了。
薄宴舟看着信息,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和失落。
連她的同桌都沒有程晚禾的聯系方式,他已經不知道該找什麼人才能找到她了。
微信上顯示李冬梅正在輸入,
“你是想找程晚禾嗎?”李冬梅道,“你可以找她的妹妹,她有一個妹妹和她是同年級的。”
薄宴舟從來不知道程晚禾還有個妹妹。他沒問過程晚禾的家庭情況,程晚禾也沒對他說過她的家庭情況。
“你知道她妹妹的聯系方式嗎?”他很快回道。
“沒有,我只知道她是九班的,好像是叫齊蔚如。”
顧不得深思爲什麼程晚禾的妹妹不是跟她姓程,而是姓齊,薄宴舟草草跟李冬梅道謝後,打電話給周庭。
“阿庭,你認識我們以前高中九班的人嗎?”
周庭是薄宴舟的死黨,也是海城一中曾經的風雲人物。
周庭善交際,一中總共十個班,每個班都有他認識的幾個人。
而薄宴舟就高冷許多,除了周庭、吳思林等特定幾個,基本不跟別人玩,屬於那種別人認識他而他不認識別人的那種。
周庭正在酒吧跟人花天酒地,音樂震天響,接到薄宴舟的電話,不禁好奇,大聲道,“高中?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打聽高中的人幹嘛?”
薄宴舟稍微將手機移開了些,皺眉道,“少廢話,你就說認不認識?九班的。”
“你給我等等啊,我看看。”周庭說着,放開一名性感美女,起身走到安靜一點的地方,點開通訊錄看了看,“有個叫阿龍好像是九班的。你想找誰?”
“你幫我問下這個阿龍,他們班有沒有一個叫齊蔚如的?有的話幫我要個聯系方式。”
“齊蔚如?什麼人?聽名字好像是個女的。”周庭眼珠一轉,“有情況?你在追人家?”
薄宴舟點了根煙,不耐煩道,“你別問那麼多,快幫我去問,我急着要。”
“好好好,我現在就問。”周庭也知道薄宴舟這臭脾氣,再拖着他他就要發脾氣了。
不一會兒,周庭就發來一串電話號碼。薄宴舟也不管現在已經十點了,立刻撥了出去。
“喂,哪位?”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
薄宴舟道,“你好,你是程晚禾的妹妹嗎?”
齊蔚如愣了下,才知道他說的是沈晚禾。沈晚禾大三的時候就改了姓,距離現在都六七年了。
這人還不知道,顯然是舊人。
她道,“是的,你是誰?”
“我是薄宴舟。”薄宴舟道,“聽說你也是海城一中的,你應該也聽過我的名字吧。”
齊蔚如嚇了一跳,薄宴舟怎麼找上她來了?他是想找沈晚禾嗎?
“你有什麼事嗎?”她不動聲色。
“……你有程晚禾的聯系方式嗎?”薄宴舟問,“我有事找她。”
“你有事找她?你有什麼事找她?”齊蔚如警惕道,“你們都分手七年了。”
“……我聽說她生病了,所以想看看她。”薄宴舟道。
“她病了?”齊蔚如疑惑,“她得什麼病了?”
竟然還傳到薄宴舟的耳朵裏了。
薄宴舟說不出精神病那個詞,他不能想象程晚禾會得這種病。
見對方遲遲不答,齊蔚如猜想他就是隨口找了個理由,目的就是想見程晚禾。
她沒好氣道,“薄宴舟,你是想見她吧,你想見她也不能咒她生病吧?好好的一人非要說她有病,我看你才有病!”
“她沒病?”薄宴舟抬眸。
“你很想她有病嗎?”齊蔚如罵道,“她好好的,能得什麼病?”
薄宴舟鬆了口氣,太好了,她原來還好好的。
也顧不得齊蔚如的語氣不太好,他道,“對不起,是我表達有誤。我只是想見見她,你能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齊蔚如驚訝,心想真是見鬼了,她都這麼罵薄宴舟,竟然也不見他生氣,還跟她道歉。
看來他是真的想見沈晚禾。
不過還見什麼面,都分手七年了,別告訴她他對沈晚禾還餘情未了。
齊蔚如輕嗤一聲,“沒必要了吧,我覺得晚禾她並不想見你。”
她還記得,沈晚禾跟薄宴舟分手後,得了抑鬱症。現在沈晚禾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她不想薄宴舟又來打擾她。
薄宴舟一顆心沉了下。
他問,“爲什麼?”
“因爲她早就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