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
但看着周藝博,再想到他這一周怕是費盡了口舌,
我嘆了口氣,還是點頭了。
周末,我走進一家裝修考究的私房菜館包間。
門一推開,我就覺得不妙。
包間裏除了周藝博和蘇沅沅,
還坐着好幾個打扮精致的陌生女孩,
一看就是蘇沅沅叫來的姐妹團。
飯局在一種詭異而客套的氛圍中開始,
蘇沅沅和她那群姐妹說着一些不痛不癢的場面話,
偶爾夾槍帶棒地暗諷幾句,
反正就是當小三遭報應之類的話。
我懶得理會,只想着趕緊吃完走人。
酒過三巡,蘇沅沅端起一杯果汁走過來,
說要親自對我道歉。
“姐姐,之前是我不對。我誤會你了,我知道你沒有勾引藝博。”
“這杯果汁我敬你,真心實意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後我們好好相處。”
她居然還是喊我姐姐。
算了,我實在是懶得和她再多解釋。
她仰頭將杯中的果汁一飲而盡。
然而,就在她放下杯子後,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喉嚨:
“呃......我的頭好暈......身子麻了......好難受......”
她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癱去。
姐妹團瞬間炸鍋,圍了上去。
“沅沅!你怎麼了?”
有一個姐妹指向我:
“是她!是她剛才去上洗手間回來......她是不是碰了沅沅的飲料?”
“對!沅沅芒果過敏,只能喝那瓶橙汁!她肯定是在橙汁裏下了藥!”
“沅沅好心對你道歉,你怎麼這麼惡心啊?”
我看着這些圍攻,頓時懂了。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鴻門宴。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周藝博。
他居然避開了我的眼神。
行,真行。
爲了女人騙兄弟是吧。
這時,蘇沅沅的兩個姐妹已經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另外幾個人也紛紛抓着我,不準我掙扎。
她們把我往包間自帶的休息室裏拖拽。
“先把這混蛋關起來!別讓他跑了!”
我雖然是男人,但確實也扛不住七八個發瘋的女的。
我就這麼被她們扔進了休息室。
我還沒站穩,就見蘇沅沅竟然從包裏摸出了一把剪刀。
“姐姐,你不是標榜你留這頭賤毛是爲了做公益,很偉大嗎?”
她伸手一把攥住我的長發,用力一扯。
“拿這種借口騙藝博,就你清高?”
“我今天就幫你一把,你不是想當男人嗎?我讓你當個徹底!”
話音未落,
一綹長發應聲而斷,飄落在地。
我怔住了一瞬。
只覺得血直沖頭頂。
不是因爲頭發。
而是那種被人惡意侵犯,踐踏的羞辱。
蘇沅沅得意地笑:
“來啊,我們繼續!”
“我給你剃個禿頭,看你還拿什麼去勾引藝博!”
我忍無可忍,使了蠻力,狠狠一把推開她。
她沒想到我會反抗,
被我推得整個人往後踉蹌,摔倒在地。
剪刀也掉到了腳下。
我直接上前一步,搶過剪刀,
直指那些準備沖上來的姐妹團:
“誰敢過來?”
那幾個女人頓時被鎮住了,
擠在一起,不敢再輕舉妄動。
我深吸一口氣,迅速環顧這個狹窄的休息室。
唯一的門被反鎖了,
我的目光鎖定在房間唯一的一扇窗戶上。
二樓而已,問題不大。
我不再猶豫,趁着她們被嚇住的空隙,
一個箭步沖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
毫不猶豫地翻身跳了出去。
從二樓落下,我顧不上喘,拔腿就跑。
但才跑出去幾步,我就被一個黃毛一把拽住了。
他揮拳就往我臉上掄。
“媽的,敢碰老子女朋友?你也配和蘇沅沅說話?”
我徹底懵了。
你誰啊?
我試圖解釋:“哥們,你搞錯了吧?她是我兄弟的前女友,和我沒關系啊!”
黃毛狐疑地看着我,掏出手機翻出相冊。
裏面全是他和蘇沅沅的親密照片。
我不甘示弱,也點開了周藝博的朋友圈。
裏面也是他和蘇沅沅的合照,她逼着他發的。
黃毛愣了。
我們交流了一下。
發現蘇沅沅根本就是一腳踏兩條船。
她前一天說我勾引周藝博,
轉天就對黃毛說她只有他一個男人。
黃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她說她只愛我的......”
我看着他這副樣子,心裏冒出另一個念頭。
出軌這事,有一有二就有三。
我開始查蘇沅沅。
結果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她的社交小號幾乎算得上是公開日記了:
在高級酒店定位的打卡照片,
依偎在男人肩頭的曖昧合影,
新款包包和轉賬記錄的截圖......
我越看越覺得眼睛疼。
更重要的是,除了剛剛的黃毛。
她還出軌了一個補習班老師。
一個微商小哥。
甚至還有個疑似同城拼車群裏認識的大叔。
我靈機一動,點了幾下手機,把他們約到了一塊。
就在這時,宿舍門被人猛地推開。
周藝博沖了進來,他指着我就吼:
“顧宇亮!你這下滿意了?”
“沅沅現在在醫院洗胃,她爸媽已經報警了!說你給她下藥,還推她!”
“你現在就跟我去和警察說清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別急。”
“我們先下樓,我給你看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