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三個字,虞氏特地咬重,生怕沈檸不知道。
“二嬸如此敗壞我們沈家女眷的名聲,不知安了什麼心?”
“我的名聲毀了,對四妹妹和五妹妹有什麼好處?”
“難不成,四妹妹和五妹妹以後不用嫁人了?”
沈月和沈冉二人面色一僵。
沈檸繼續道:“若是我當真讓嬤嬤們驗了身,那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無風不起浪。”
沈檸說着,往堂外瞥了一眼。
若是算算時間,大哥沈宴今日很快就會從大理寺回來。
她就是讓大哥看看,沈家二房三房是如何逼她的。
免得大哥還以爲,這群拿着大房東西的白眼狼有多心善。
“放肆!”虞氏一掌拍在桌子上。
“沈檸,今日你不想驗也得驗,也免得到時候沈將軍回來,我沒辦法給他交待。”
“來人,將二姑娘拖回房去,好好驗驗身子!”
虞氏話音剛落,那兩三個嬤嬤又朝沈檸撲過來。
當中一嬤嬤動作十分敏捷,伸手一把將她手中的簪子奪了過去。
她拼命掙扎,可嬤嬤們的力氣實在是大,她們粗魯的拽住她胳膊往堂外走。
待走到堂前時,沈檸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立馬掙脫拉着自己的兩個嬤嬤,猛然轉身向對面的一根柱子狠狠撞去。
“檸兒!”
千鈞一發之際,沈宴猛的沖過來,一把將沈檸拽住。
“檸兒,檸兒你這是做什麼?”
看見沈宴的那一刹那,沈檸眼眶瞬間紅了。
她撲進沈宴的懷裏,嗚咽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不是因爲被二房三房欺辱而哭。
而是因爲自己前世慘死的哥哥,如今這般鮮活的站在面前。
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前世,哥哥沈宴與沈楓前去邊塞接父親遺體時,被人活活的腰斬。
聽當時回來的侍衛描述,說是大哥二哥的內髒腸子都被人斬斷了,屍骨也找不全。
那時候,她痛失親人,在攝政王府高熱好幾日,險些讓腹中孩子流掉。
如今看到哥哥還活着,真好。
“大哥……”
沈檸眼眶通紅,伸手緊緊抱着沈宴不放。
她不想失去哥哥,不想再失去妹妹和爹爹了。
她想告訴哥哥,長姐沈柔根本不是爹爹的女兒,就是個冒牌貨。
“檸兒,到底怎麼回事?”
沈宴溫柔的將沈檸眼淚擦掉,將她小心翼翼扶起來。
沈檸聲音哽咽,往堂內衆人看去:“是二嬸,是他們想逼死檸兒。”
見沈宴回來,虞氏面露難堪之色。
她沒想到,沈宴居然這麼早就從大理寺回來了。
“二嬸,到底怎麼回事?”沈宴拉着沈檸往堂內走去。
“不知檸兒是犯了什麼錯,以至於將她逼到這種地步?”
虞氏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世子誤會了,我怎敢逼檸兒,只是聽到府中一些流言蜚語罷了。”
“今日檸兒和柔兒前往普陀寺上香,平白消失了兩個時辰。”
“她的貼身丫鬟說,她去普陀寺私會了戶部侍郎之子寧從文。”
“導致回沈家的時間耽擱了,中途遇到山匪,讓桂嬤嬤平白丟了性命,這辰王殿下也因此受傷。”
“爲了還檸兒清白,我這個當家的只能驗二姑娘的身子,平息府中流言蜚語。”
沈宴眉頭緊蹙,溫柔的看向沈檸。
“普陀寺之事哥哥已經聽說了,此事燕京府衙會查清楚,你在普陀寺有沒有受傷?”
沈檸搖了搖頭:“沒有,是桂嬤嬤救了我。”
“哥……我想爹爹了。”
沈檸說着,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讓沈宴愈發心疼。
沈宴看向虞氏:“是哪個丫鬟婆子嚼舌根拉出來杖斃便是,在這裏爲難我妹妹算什麼?”
“還請二嬸告知我一聲,到底是妹妹的那個丫鬟?”
“是白露還是白芷?”
沈宴銳利的目光,往白芷和白露身上瞥了一眼,白露立馬跪下來。
“世子,奴婢沒有污蔑小姐。”
“奴婢親眼看見小姐與那寧公子私會。”
“而且,小姐這些時日還與那寧公子有私信來往,若是世子不信可派人去搜小姐的廂房。”
沈檸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果然,魚兒上鉤了。
她等的就是白露這句話。
沈宴面色驟然一冷,走到白露身旁,狠狠往她身上踹了一腳。
“你這賤婢膽敢污蔑檸兒!來人,將白露拖下去亂棍打死!”
沈宴話落,就有三五個侍衛氣勢洶洶的沖進來。
“世子!”虞氏着急道。
“世子這樣是欲蓋彌彰,讓旁人怎麼議論二姑娘?”
“大哥。”坐在側邊椅子上的沈月開了口。
“若是二姐姐當真還是清白之身,爲何又如此抗拒?大大方方的讓嬤嬤驗驗清楚就得了,何必這般掩飾?”
“大哥。”沈檸聲音溫柔。
“讓他們帶人去搜,檸兒行得端坐得正,絕對不會與那姓寧的公子私相授受。”
“若是我沒有,還煩請二嬸給我一個交待!”
虞氏冷笑一聲:“若是二姑娘沒有那最好,也免得誤了沈家女眷的名聲。”
“來人,帶人去二姑娘的廂房裏搜。”
虞氏一聲令下,就有婆子帶着兩三個丫鬟前往沈檸的昭華院搜東西。
約摸一刻鍾後,虞氏身旁的嬤嬤滿臉笑容的拿着一疊信紙跑了進來。
“夫人、世子,這是在二小姐床底下匣子裏搜到的。”
“二姑娘,你果然與人私相授受,這下定讓老夫人將你沉塘。”虞氏得意道。
“我妹妹不是這種人!”沈宴根本不信,他大步走了到嬤嬤面前,將那些信拿過來。
信一封封被拆開,沈宴掃視一眼後,臉色霎時變了。
他拿着手中的信,狠狠往沈月身上扔去。
“還煩請四妹妹,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