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喝完沒多久。
言辭就感覺到頭有點昏昏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旁邊的言淼淼時不時扭一下頭,不動聲色地觀察着。
見她起身要走。
言淼淼急忙拉住她,“哎姐姐,你去哪兒?”
似乎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了,下一秒便露出可人的微笑,“吃完飯大家說還要去KTV唱歌呢。”
言辭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去洗手間。”
“哦,那你要早點回來。”
見她朝公廁方向去了,言淼淼眼睛眯了眯。
好姐姐,今天,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哦,你準備好了嗎?
......
盥洗台前,言辭洗了把臉。
比之前更暈了,身體還有些輕飄飄的。
關上水龍頭,她定定心神,出去。
沒有回營地那邊,而是往公園外邊走。
走着走着,發現眼前花紅柳綠的世界,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像世外桃園般,溫馨、朝氣蓬勃、充滿生機。
好美!
言辭笑了笑。
與此同時。
公園相鄰的大路上,一輛黑色賓利由南往北穩穩行駛。
車後座,趙廷禮一身黑衫黑褲,正背靠座椅閉目養神,矜貴深沉。
手機響起。
一雙星目緩緩睜開。
掏出手機看一眼,屏幕上是付川海。
深眸微沉,他放在耳邊接通。
“喂,舅,在忙嗎?”
“什麼事?說。”
付川海笑笑,恭謹道:“呃,這不是昨天...望塵的未婚妻無意中沖撞到了您,她父親言興豪,想托我向你表達一下歉意...”
“嗯,知道了。”
趙廷禮不感興趣,正要掛電話,付川海忙說:“那個...他,想當面向你賠個罪。”
趙廷禮眼簾低垂,嗓間悶出一聲平靜而低沉地笑,“念在你們兩家特殊關系的份上,我不計較,這還不夠?舔着臉過來見我,是想找死嗎?”
電話那頭的付川海皺了皺眉,心底一嘆,別看自己年長幾歲,在這位氣場強大的舅舅面前,不自覺得就渺小了許多。
“是我唐突了,舅,我會看着辦的。”
“嗯。”
掛斷通話,剛收起手機。
“哧————”
車子猛然一個急刹。
趙廷禮往前一顛,單手掌住前座椅背穩住身體。
“董事長,前邊竄出來個人!”
開車的陳飛熄了火,鬆開安全帶開門下去。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車前,昏黃的路燈下是個小姑娘。
陳飛走過去一看,哎?竟然還認識!
不過對方的狀態,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董事長,好像是言家的。”
後門打開,黑亮的皮鞋從車裏邁出來。
出現幻覺的言辭轉頭看過去。
此時,趙廷禮在她眼睛裏是一棵粗壯的大樹。
正好有些累了,她走過去想靠到樹上休息一下。
緊接着,陳飛睜大了眼。
那小姑娘竟然徑直貼到了董事長身上!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趙廷禮眉頭輕蹙。
言辭側着身子靠了兩秒,又轉身摟住大樹,臉貼樹幹舒了口氣。
不過,這樹...感覺軟軟的是怎麼回事?一點都不硬。
又用手摸了摸,也沒有硌手的粗糙感。
抬眸之際,發現樹幹上長出一朵紫色的小花,真是新奇!
她踮起腳尖湊上去聞了聞,“還是薄荷味兒的。”
鼻尖相抵,兩唇相貼,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而來。
趙廷禮呼吸一滯。
他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撐開。
略一打量,才發現小姑娘的眼神有些渙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夢遊,但精神卻又顯得很興奮。
言辭皺了皺眉,又抱住大樹,隨後眼睜睜地看見,又一朵小花飛速生長出來。
她揪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把花摘了下來,捏着空氣喃喃自語:“樹幹也能開出花?”
隨後十分好奇地對着男人的胸膛仔細觀察,“這到底是什麼樹啊?沒見過。”
陳飛已完全愣住,走過來看看趙廷禮,又指了下她,“董事長,她她她......”
“唉?怎麼又長一朵?”
樹幹上的小花開個不停,言辭正在趙廷禮身上一朵接着一朵的摘。
趙廷禮捏住她的下巴托起來,打量半刻,淡淡問:“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言辭茫然地看了看旁邊,腦袋往後一撤,看着樹幹擰眉:“剛才是大樹在說話?”
“董事長,她是不是喝多了?不對,沒聞到有酒味兒呀。”陳飛想到什麼,驚道:“該不會是嗑藥了吧?”
趙廷禮低眸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小姑娘,須臾,帶她上車。
“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