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定遠侯府門前停下。
幾位姑娘下車後,由徐令容遞了帖子給門房,沒過一會,就見兩個姑娘手挽着手走了出來。
謝若寧身着紅色軟煙羅長裙,裙擺輕輕拂地,腰間系着一條細細的紅色腰帶,而在他身側的姑娘則穿了件蓮青色的對襟襦裙。
走近了瞧,兩位姑娘一個熱情洋溢,一個氣質幽蘭。
國公府衆姑娘和謝若寧都是相熟的,倒是她身側的姑娘瞧着眼生。
“這是我外祖家的表姐,幾日前才上京,和幾位姐姐一樣,被我邀來府上做客。”
程家姑娘立即報上自己的名諱:“我叫程錦初,剛過十六歲的生辰。”
姑娘們互相見過禮後,說說笑笑的入內。
謝若寧特意挨着溫時鳶旁邊走,還在不經意間牽上了她的手:“溫姐姐長得可真好看,手也軟。”
溫時鳶不好意思的笑着。
徐令容等也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溫妹妹可是我們家最好看的,沒人不喜歡她。”
謝若寧連連點頭。
溫姐姐香香的,軟軟的。
別說大哥喜歡,她也喜歡啊。
程錦初也時不時的偷偷打量溫時鳶。
眉如新月,膚光勝雪。
難怪能引得大表哥動心。
她甚至能夠想象的到溫時鳶和大表哥站在一處時是如何的賞心悅目。
國公府幾個姑娘包括溫時鳶自己都能感覺的到謝若寧和程錦初對她的親近。
不過,小姑娘很有分寸,雖然熱情,但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謝夫人鍾愛海棠,爲哄妻子高興,謝侯於園中親自栽種,此刻花開滿園,香氣沁人。
謝若寧招呼姑娘們在園中的亭內坐下,同時吩咐下面的人準備茶水和點心。
徐令容在溫時鳶旁邊坐着,輕聲道:“瞧謝三姑娘的樣子,莫不是謝夫人相中你了吧?”
對此,溫時鳶心裏也沒什麼底。
徐令嫺:“謝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年紀都和溫姐姐相配,但謝世子的婚事還沒着落呢,謝夫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做弟弟的越了兄長去。”
徐令玥:“難道是謝夫人娘家的侄兒?”
幾個姑娘心裏頭各種猜測,愣是沒一個人往謝清宴身上想。
倒不是她們覺着溫時鳶的身份和其不相配,而是謝清宴夫子形象太過根深蒂固,她們壓根就沒把兩人想到一塊去。
不多會,謝若寧和程錦初重新回到席上。
與她們一起來的還有謝謝家六姑娘謝若嵐。
徐令玥和謝六姑娘頗爲相熟,兩人一見面就熟絡的聊了起來。
謝若寧則各種打聽溫時鳶的喜好。
溫時鳶:“之前每日都和表哥還有姊妹們去家塾讀書,閒時看書或是做做繡活,現在不去家塾,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玩鬧,倒是把之前的課業都給荒廢了。”
難怪大哥閒下來就往國公府跑,原是爲了能多看看美人。
又玩笑了幾句,謝若寧突然道:“管家昨兒買了幾條翅膀爲綠色的紅鯉,幾位姑娘要與我一起去看嗎?”
徐令容等心領神會,紛紛起身。
溫時鳶正欲跟着一起,被她給按了回去。
“能讓謝家這般撮合,那人肯定不會差,妹妹不妨見一見,沒準就看對眼了呢。”
溫時鳶只得重新坐下,一顆心怦怦直跳。
海棠花架後面,徐令容戳了戳謝若寧:“五姑娘現在可以和我說你們想撮合溫妹妹和誰了吧?”
“喏,我大哥。”
謝朝寧小手輕抬,指了指不遠處。
徐家姑娘順着她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謝清宴一身雲緞錦衣,正朝着溫時鳶大步走過去。
徐令容等一個個呆若木雞。
那廂,溫時鳶也懵了,神色怔怔的看着謝清宴。
等人走到自己跟前,她才反應過來,忙福身行禮:“時鳶見過世子。 ”
聽到她的稱呼,謝清宴不由得眉心輕蹙。
“不過兩日未見,姑娘與我就這般生分了嗎?”
溫時鳶發懵,立即換了個稱呼:“謝大人好。”
謝清宴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瞧着小姑娘怯生生的模樣,到底沒再說什麼。
溫時鳶輕舒了口氣,卻是垂着眸子不敢看眼前的人。
一看,她就會想起昨晚的夢。
霽月風清的謝大人差點被她褻瀆。
想到夢裏的情形,溫時鳶臉騰的一下紅了。
啊啊啊啊!
要瘋了!
謝清宴不明所以,見她臉頰突然泛紅,還以爲是身子不舒服所致。
抬手就要去摸溫時鳶的額頭。
手伸至半空又輕輕放下,隨後緩聲問道:“臉怎麼這樣紅?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不……不用。”
溫時鳶退後兩步,眼睫輕顫:“時鳶該尋家中姐妹了, 大人如果有事……”
“我就是來尋你的。”
溫時鳶目光凝滯,眼底滿是驚訝。
謝清宴看着她,聲音還在繼續:“溫姑娘,我心悅於你,想要娶你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