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
蘇父見蘇青禾一臉坦然地承認,氣得渾身哆嗦,習慣性地揚起手掌就要往她臉上呼去。
熟悉的巴掌,嚇得蘇青禾心裏陰影都快出來了。
只不過,這次她非但沒躲,反而把心一橫,直接把臉湊了上去:“來!你打!往這打!”
“我現在是曹夫人!是曹老爺的女人!你再打一個試試?看我夫君知道會不會饒了你!”
聞言,眼看那帶着怒氣的巴掌就要砸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卻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地刹停了。
蘇父的手懸在半空,抖如篩糠。
這個小賤人,這是在威脅自己?
竟然拿別人來威脅自己這個做父親的?
這是要造反啊!
然而,當在看到曹府門口那幾個眼神不善的門房後,這一巴掌,他是真不敢落下去。
打自己的女兒可以。
可要是打曹老爺的女人……那還得了?
這讓他一時間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蘇青禾見此,高高懸着的心這才放了回去。
旋即,看向趙彪的眼神,像是在嘲諷。
昨日自己被打,這個前未婚夫不僅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甚至還跟着勸自己嫁給別的男人。
而成了曹老板的女人,只一個名號,那個動不動就扇自己的父親,這一次自己都把臉主動湊上去了他都不敢打,該向着誰,孰輕孰重,還用說嗎?
而站在一旁蘇母,這會眼珠是滴溜溜亂轉。
她雖然也氣蘇青禾的突然反水,但她更精明。
女兒現在有了靠山,還有這鐵了心的架勢,知道再鬧下去,以後別說沾光了,怕是得結仇!
她趕緊一把拉住蘇父,“哎呦,當家的,你瘋啦?閨女現在什麼身份?是你能隨便動手的嗎?”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掐了蘇父一把,然後扭頭看向還在那兒運氣,眼看就要爆炸的趙彪。
“那個……趙護院啊……”
“香姨?你叫我……什麼?趙……護院?”
趙彪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氣壞了。
否則這個一直將自己當做未來女婿,親切喊自己彪子的未來丈母娘,怎會也這般稱呼自己?
王桂香訕訕一笑,神情頗有些尷尬,不過,一想到現在風向有些變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反正這曹家的產業,遲早是落在女兒的手中。
而女兒向着誰,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只要抱緊這條大腿,就一定不會錯。
“趙護院,你看這事兒鬧的……這你也不能怪我家青禾,說到底是你提議讓她嫁給曹老爺的……”
“現在好了,她翅膀硬了,我們也拿她沒轍。”
“不如這樣,你先回去?畢竟你一個外人再摻和也不合適,放心,姨回頭肯定給你個說法……”
聽聞此言,趙彪只覺胸口一陣發悶,眼前發黑,差點雙腿一蹬,兩眼一翻當場背過氣去。
外人?
自己成外人了?
嘿嘿嘿嘿!
有點意思~~
“你……你們……好啊!你們很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
趙彪語氣鏗鏘,在撂下一句狠話後,深深地看了曹府一眼,旋即拂袖一揮,直接轉身離去。
“曹陽,你個畜生,竟睡我女人,我記下了!”
“此仇不報非……誒誒誒?”
“張龍趙虎,威武霸氣,你……你們想幹嘛?”
“不!我不去後山!這仇我不報了!”
“我跟夫人不熟!我要見老爺……”
“唔唔唔……”
“救……”
……
另一邊,曹府門口。
蘇青禾看着蘇父蘇母臉上那又氣又不甘心的樣子,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她從懷裏取出今早曹陽留給自己的銀兩。
“這裏是二十兩銀子。”
蘇青禾聲音沒多少感情,“拿上,回去給金寶娶媳婦也好,幹點別的也罷,以後,別再來尋我!”
聽聞此言,蘇父蘇母二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是在打發臭要飯的呢?
“你個死丫頭,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以爲傍上了曹老爺就可以把我們甩了?想都別想!”
“呵呵,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女兒啊?”
“你個小賤人!反了你還!”
蘇父說着又揚起了巴掌,然而在對上蘇青禾那冷冰冰的眼神後,最終只能壓下怒氣甩向空氣。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從今往後,我就是曹家的人,你們要是識相,大家都安生。”
“要是再來鬧,或者在外面詆毀我……”蘇青禾頓了頓,冷冷一笑:“到時可別怪女兒我心狠!”
話落,她轉身看向丫鬟:“夏荷,我們回去。”
當即,主仆二人回到曹家府邸,厚重的門扉緩緩合上,將外面一切紛擾徹底隔絕。
蘇母看着手上的二十兩銀子,喉嚨動了動。
但最終,也沒再說啥。
畢竟主意是趙彪出的,也是他一直在跑前跑後,自己無非是動動嘴皮子,好像……也不虧?
而有了這二十兩,不僅兒子的事不用愁了,甚至還能再蓋一間土坯房,好吃好喝過上好一陣?
……
而另一邊,曹府廳堂。
老管家福伯見自家老爺昨日在沖完喜後,直至現在整個人都還精神煥發的,是比誰都高興。
可一想起正事,他的眉頭很快又擰成了疙瘩。
“老爺,咱家的營生……除了那兩個自有的門面還能勉強維持,其他的恐怕都撐不下去了。”
“現在賬上現銀還剩不到二百兩,酒樓那邊的租約眼看就要到期,您看……還續不續租?”
“短短幾個月,就已經成這樣了嗎?”
酒樓遲早要倒閉,曹陽心裏倒是門兒清。
畢竟自己每拿出一道後世菜品,那些友商不僅會把菜品扒了去,有的甚至還會高價挖他的人。
除了剛上新那會能賺點,平時純屬往裏貼錢。
“老奴辦事不力,請老爺責罰……”
福伯是每天都想匯報來着,可一看曹陽的狀態,又不敢開口,他怕說完後老爺當場就去了。
曹陽笑着搖了搖頭,“你少來這套,酒樓……暫時就先不營業了,把跑堂的小二都散了吧。”
“至於那些掌勺的師傅……”
“讓他們來府裏吧,以後就專門負責做席。”
啥玩意?
讓掌勺的師傅來府裏專門負責……做席?
福伯一時間有些愣住。
有點沒搞懂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這時殿外,突然傳來大丫鬟春桃的稟報:“老爺,紅娘到了。”
“哦?”
曹陽挑眉,有些意外,這麼快?
“帶進來。”
福伯滿腦子的困惑。
紅娘來府上幹甚?
然而很快,他再次愣住。
這是來了多少紅娘?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