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的醫護人員陸續回來,見到他的女護士都發狂,還有人主動去要微信,他都好脾氣的通過了。
但是他們倆,並不是彼此的微信好友,那年分手的時候還沒微信。
夏暖並不會在他身上過多停留視線,因爲她覺得,以他們倆的性格,分手的時候就算是有微信,這三年也是如死屍一般躺在彼此的好友列表裏,正如他們倆的手機。
他們再也沒有過任何聯系,哪怕是借着打錯之名的一通電話。
他們倆都是那種,一結束就能跳出來的人,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就當那個人死了。
可是死了的人,突然又站在她面前。
他的臉色蠟黃,很虛弱的樣子,但是眼神還是很致命。
她看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有種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冷漠,“有事?”
“嗯,我媽說有話要跟你說。”
他另一只手裏還捏着只手機。
“……”
她留意到了他手裏的手機,無奈嘆了聲,還是接過。
他手機屏幕上顯示正在通話中,她很快接起,輕聲:“喂,幹媽。”
“暖暖啊,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沒想到這小子會突然病倒,我跟你幹爸正在外地開會也過不去,他要是難伺候,你盡管扔着他,只要留他條小命給咱們傅家傳後就行。”
夏暖頗爲尷尬,微笑着好聲說:“幹媽,他在這裏很好,一周後就能出院,您放心好了。”
“他要是情況不好你可要及時通知我,我怕他報喜不報憂,就像你們當年分手那樣,你也知道,咱們家就他一根獨苗,我還等着你們倆給我生孫子呢,誰知道這小子……”
“幹媽,他絕對沒問題的,我跟您保證,我有事先掛了,拜拜。”
夏暖迅速說完掛斷,長舒一口氣。
護士台的小護士都疑惑的看着她,感覺氣氛不對。
傅寒冬看她那麼迫不及待的掛電話,問了聲:“我媽說什麼?”
“幹媽一向最擔心傅家沒後你是知道的。”
她把手機還給他的時候說道。
“我是知道,只是以爲某人忘了。”
“……”
“過來幫我拔尿管,就你。”
傅寒冬不待她回過神,說完就拿着手機,拎着他的尿袋走了。
夏暖氣的想虐待他。
“給我準備好東西。”
她對後面的護士說了聲。
“啊?”
“沒聽人家點名要我拔導尿管嗎?”
夏暖問了句。
“哦。”
小護士心想,其實這是我的活。
夏暖不久就端着盒子進了他的病房,然後把兩個病床之間的簾子一拉,戴上手套開幹。
傅寒夜看着她的表情,心裏大感不妙,提醒:“我們傅家三代單傳。”
夏暖冷冷的看了他眼,然後盯着他褲腰,“自己露出來。”
傅寒冬突然躺平,然後按照吩咐辦。
夏暖眼睛眨都不眨。
老實說她以前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碰過,但是……
只要她的表情做的到位,誰知道她心裏想什麼?
夏暖冷冰冰的,幾秒鍾搞定。
傅寒冬卻皺着眉頭:“疼。”
“哼,放心,傅家不會絕後。”
夏暖幹完活摘下手套,然後拿着盒子悠哉的離去。
傅寒冬總覺得,有他收拾她的時候。
夏暖去放下東西,兩個小護士在旁邊好奇的問她,“夏醫生,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呀?”
“鄰居,曾經的。”
她淡淡一句離開護士台。
護士們滿眼茫然,怎麼又成鄰居了?
她換了衣服要下班的時候突然聽說外面下雨,找了個黑色的大垃圾袋當雨衣就打算走,但是一抬頭,他又站在病房門口,盯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夏暖覺得他那樣多少有點嚇人,走過去的時候跟他打招呼,“你老站在門口做什麼?你得多躺着。”
“腹部不適,我想站會兒可能會好。”
他淡淡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