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柔的話,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池塘,在前院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石化了。
那個被打發去拉貨板車的護衛隊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剛才還耀武揚威,轉眼就被二小姐當衆打臉。
王管家也是一臉錯愕,他完全想不通,二小姐爲何會對這個懶漢如此另眼相看。
而周圍的仆役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坐一輛車?
那可是二小姐的香車!別說男人,就是府裏最得寵的丫鬟都沒資格上去!
現在,這個只會劈柴耍嘴皮子的楚智,居然能和仙子一樣的二小姐同乘一車?
這……這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嫉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齊刷刷地扎在楚智身上。
楚智自己也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看着那輛華麗到過分的獸車,又看了看車門口站着的那道清冷絕美的身影。
他的心裏,瞬間樂開了花。
“我靠!玩這麼大?同乘一車?這不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
“這小娘們,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肯定是饞我身子了,想在路上就把我給辦了!”
“嘿嘿,這車裏空間這麼大,還有軟榻……到時候車一晃,我‘不小心’摔她懷裏,她‘不小心’倒我身上……嘖嘖,這畫面,想想都刺激!”
楚智心裏一萬個念頭翻涌,臉上卻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惶恐模樣,對着那護衛隊長故作爲難地說:“這位大哥,這……這不好吧?二小姐金枝玉葉,我一個粗人,怎麼能和她坐一輛車呢?會弄髒二小姐的軟榻的。”
他嘴上說着“弄髒”,心裏想的卻是怎麼用另一種方式“弄髒”。
那護衛隊長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楚智小哥說笑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是二小姐的貼身侍從,自然該和二小姐在一起!快請!快請上車!”
他現在哪還敢有半點不敬,恨不得親自把楚智給抬上去。
“那……好吧,既然是二小姐的命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智這才“勉爲其難”地點點頭,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朝着那輛華麗的獸車走去。
他路過車門時,方雨柔已經收回目光,先行進入了車廂。
楚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一腳踏上了車。
剛一進去,一股濃鬱而又清甜的幽香便撲面而來,鑽入他的鼻腔。
是方雨柔身上的味道。
這味道,比春風樓最貴的熏香還好聞,光是聞着,就讓楚智感覺骨頭都酥了半邊。
車廂內的空間遠比外面看起來要大,簡直像個移動的小閨房。地上鋪着厚厚的雪白獸絨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角落裏有個小小的香爐,正飄着嫋嫋青煙。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占據了車廂近一半位置的軟榻。上面鋪着淡紫色的絲綢被褥,看起來就柔軟無比。
此刻,方雨柔正靠坐在軟榻的一側,手裏捧着一本古籍,姿態優雅,神情清冷,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身上那件淡青色的長裙,因爲坐姿,裙擺微微散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和一雙精致小巧的赤足,腳趾圓潤可愛,泛着健康的粉色。
楚智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感覺自己的血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這哪裏是去仙門,這分明是去快活啊!
“咳咳。”楚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車廂內的寧靜。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軟榻另一邊,一屁股坐了下去,軟榻因爲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二小姐,您這車可真香啊,比春風樓頭牌姑娘的房間還香。”楚智嬉皮笑臉地開口,眼睛不老實地瞟着她那雙小腳,“還有這軟榻,又大又軟,我們倆躺在上面打幾個滾都綽綽有餘。”
方雨柔翻書的手微微一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冷得像冰。
“閉嘴。”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人割了你的舌頭,扔下車去喂狗。”
楚智撇了撇嘴,這小娘們,還挺會裝。
就在這時,獸車猛地一震,緩緩開動起來。
“哎喲!”
楚智像是沒坐穩,身子一歪,整個人就朝着方雨柔的方向倒了過去。
他“不小心”伸出手想扶住什麼,卻精準地按在了方雨柔身側的軟榻上,離她那筆直勻稱的大腿,只有不到一指的距離。
他甚至能感受到從她腿上傳來的驚人彈性和溫熱。
“二小姐,不好意思啊,這車晃得太厲害,我沒坐穩。”楚智一臉“無辜”地說道,鼻子卻用力地嗅着近在咫尺的體香。
真香啊!要是能把臉埋進去聞個夠就好了!
方雨柔的身體瞬間繃緊,一股異樣的酥麻感從腿邊傳來,讓她心頭一跳。
她抬起頭,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楚智,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
這家夥,是故意的!
他那雙眼睛裏的欲望和壞笑,根本藏都藏不住!
方雨柔心中閃過一絲羞惱,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掌控一切的快感。
她需要他,需要他源源不斷地爲自己提供機緣。所以,她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
但也不能讓他太得意忘形。
“坐好。”方雨柔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卻沒有推開他。
“好嘞。”楚智嘿嘿一笑,順勢坐直了身體,但兩人的距離,卻比剛才拉近了不少。
獸車平穩地行駛起來,車廂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車輪滾滾和書頁翻動的聲音。
楚智也不再說話,只是那雙眼睛,卻肆無忌憚地在方雨柔身上遊走。
從她精致的鎖骨,到睡裙也遮不住的飽滿輪廓,再到那雙讓人想入非非的大長腿……
他仿佛要用目光,把她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剝掉。
方雨柔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她握着書卷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臉頰也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紅暈。
她深吸一口氣,合上了書,決定要徹底掌控這個不安分的“寶庫”。
“楚智,”她抬起眼,清冷的目光直視着他,“你到了仙門,想做什麼?”
“我?”楚智沒想到她會主動搭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當然是去伺候好小姐您了。白天給您捶腿捏肩,晚上給您暖床疊被。要是小姐修煉累了,我還可以貢獻一點我的陽氣,幫您‘深入’修煉,我聽說有一種雙修功法,效果最好,能讓小姐您一日千裏……”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刺骨的寒意便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方雨柔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那支靈木簪,簪尖正對着他的喉結,散發着冰冷的殺意。
“你再敢胡說八道,”她的聲音冷若冰霜,眼神裏再無一絲溫度,“信不信,我讓你在到宗門之前,就變成一具屍體?”
楚智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能感覺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那簪子上散發出的寒氣,讓他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是真想殺了他!
有意思。
真有意思。
楚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更加興奮了。
他舔了舔嘴唇,看着方雨柔那張因憤怒而更顯生動的絕美臉龐,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着簪尖,將脖子往前湊了湊。
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氣聲說道:“小姐,你這副想殺了我又舍不得的樣子,真是太迷人了。要不,你再用力點?看看是你先刺穿我的喉嚨,還是我先……刺穿你?”
方雨柔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沒想到,在自己的死亡威脅下,這個男人非但不怕,反而敢出言反調戲!
他憑什麼?!
他只是一個凡人!
就在她心中殺意沸騰,幾乎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卻看到楚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而又自信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說:你不敢。
方雨柔的心猛地一沉。
是啊,她不敢。
她還需要他,需要他送出更多的禮物,來換取自己的仙路坦途。
殺了他,就等於親手毀了自己的機緣。
想通了這一點,方雨柔緩緩收回了木簪。
車廂內的殺意瞬間煙消雲散。
她重新靠回軟榻,深深地看了楚智一眼,那眼神復雜無比,有惱怒,有不甘,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好奇。
沉默了許久,就在楚智以爲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方雨柔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想碰我?”
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楚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想,做夢都想。想把小姐從頭到腳都摸個遍,特別是那雙腿,又白又長,玩一年都不會膩。”
面對如此直白下流的話,方雨柔這次卻沒有生氣。
她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紅唇輕啓,吐出了一句讓楚智血液都沸騰起來的話。
“也不是不行。”
“不過,你去春風樓都要花銀子,那你想碰我又要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