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子v:
[#電影 入繭# 本人因身體原因,將離開《入繭》劇組。當時在片場舊疾復發,多虧了觀清影導演第一時間安排送醫,我身體無大礙,休養一陣子就好了,也非常感謝劇組同仁的體諒與關懷。實在非常抱歉影響了拍攝進度,望諒解!/雙手合十 /玫瑰]
[圖片]
配圖是王珺子在醫院病房一邊打葡萄糖、一邊對鏡頭比耶的照片。
評論區的王珺子粉絲都在安慰,但檀新逸粉絲坐不住了,紛紛覺得這個片要涼,非常擔心自家哥哥。
[小檀實慘!這可是哥哥演的第一部電影啊。/大哭]5.5w
此時《入繭》的公關部門剛要發聲明,卻見王珺子已經率先發了,於是轉發了這條微博,並發出評論。
隔岸觀影工作室v:[王珺子老師好好養病,祝早日康復,關於電影大家不必擔憂,拍攝會正常進行。/玫瑰]
見到觀清影的回應,網友瞬間炸鍋,不到三小時就頂上了熱搜。
#觀清影回應王珺子離開入繭#
[??所以現在誰來接這個盤?觀清影你倒是說啊!]5.8w
[賭五毛,絕對要找流量救場了,坐等官宣]4.3w
網上關於《入繭》新女主的猜測持續發酵,各大論壇的熱帖下,粉絲們爭相推薦自擔,恨不得親手將偶像塞進劇組。
“要不要先把定妝照拍了?”
楊話梅捧着日程表,語氣焦急。“現在拍完,正好能趕上明天官宣。”
觀清影凝視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輕輕搖頭:“再等等。”
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打開手機相冊,劃了許久,一張時間非常古早的照片瞬間躍入眼簾——
那是電影學院的黑匣子劇場,穿着破舊戲服的少女正仰着頭,眼裏透着純粹和青澀,聚光燈在她臉上投下光影,三個機位從不同角度對準她,斜上方一根長長的錄音杆懸在空中。
這是導演系學生的日常,他們既要懂得掌控全場,還要學會從電影前期到後期的所有工作,甚至要隨時準備親身上陣。
觀清影嘆了口氣。
她上次演戲,真就是在大學時期。
這個時候,檀新逸的消息突然彈出:
[需要我發條微博鋪墊一下嗎?]
她看着那個熟悉的頭像,想起昨天晚上他在會議室裏堅定的眼神。
[不必。]
她回復得很快。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這是電影《讓子彈飛》裏的台詞。觀清影很喜歡這部電影。
***
墨華傳媒總部大廳內,晨曦透過落地窗,穿過室內綠植,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喲,檀老師今日倒是來得早。”
葉昭辰斜倚在電梯口,精心打理的劉海垂落額前,亮片西裝在燈下流轉着藍光。
他指尖把玩着車鑰匙,目光透着不屑和鋒芒。
小吉在後頭咬得後槽牙咯咯響。
最討厭這個沙幣了。真是陰魂不散!
旁邊的檀新逸連眼皮都懶得抬,白襯衫領口隨意敞着,露出半截清瘦的鎖骨。
“葉老師昨夜又去夜店通宵了?”他聲音溫潤,卻字字見血,“粉底都蓋不住眼底的青黑呢。”
“你胡說什麼!”葉昭辰慌忙去摸隨身鏡,鑲滿水鑽的鏡殼在掌心發燙。
他偶像包袱向來很重,時時刻刻都非常在意自己形象。
正當他對着鏡子驚慌檢查時,電梯門緩緩合攏,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檀新逸含笑的唇角。
“檀新逸!”
厚重的電梯門隔絕了氣急敗壞的吼聲。
檀新逸垂眸整理袖扣,今天因女主的突發狀況而停拍一天,倒是讓某些跳梁小醜又活躍起來。
葉昭辰狠狠踹向防火門,震得樓道警報嗡鳴。
他的人查了檀新逸那個叫「G.wan14」的小號整整一周,照片裏那些疑似高級會所的地方竟像人間蒸發,連最頂的狗仔都查不出蛛絲馬跡。
“裝什麼冰清玉潔......”他盯着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字,突然冷笑出聲。
既然挖不出過去,那就創造現在的把柄。
他解鎖手機飛快打字:「我要檀新逸和女星單獨相處的各種花絮,角度要曖昧。就說某頂流表面清高,私底下沾花惹草。」
而電梯裏,檀新逸正看着手機裏剛傳來的監控截圖——畫面裏葉昭辰的助理正偷偷翻看他放在休息室的行程本。
“小吉,”他漫不經心摘下藍牙耳機,“把葉昭辰軋戲的消息透給他正在談的奢侈品代言。”
既然要玩髒的,那就看看誰先身敗名裂。
***
觀清影今天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女主那件事的後續輿論沒有發酵得太難看。
和楊話梅簡單約了個飯後,她回到紫宸雲軒。
躺在床上,她刷手機偶然刷到開機儀式檀新逸的路透。
#檀新逸上香照#
他的站姐還真是優秀。一張精致的4k半身照,把檀新逸拍得如同神明。
照片裏檀新逸穿着特意做舊的工裝,合十的指尖被香火鍍上微黃暖光,發絲反射着熠熠光華。破舊布料裹着顯瘦的身形,分明是劇中角色的裝扮,卻被他穿出了少年感。
網友評價是,像「縣城文學」裏懷揣夢想卻鬱鬱不得志的少年,如被困於籠中的雀鳥。
看到這評價,觀清影不由想起當年,檀新逸和她在一起時的模樣。
當時的他,樣子可比這照片裏的苦得多,那才是真的「縣城文學」。
檀新逸剛認識她的時候,住在一個非常破舊的出租屋。
她剛跟他在一起時,和他在出租屋裏面住過幾個晚上。後來她實在受不了了,才把他帶去紫宸雲軒住。
她還記得,某天凌晨……
月華透過出租屋破爛的小窗,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流淌。
兩道身影正在屋內狹小的床上青澀地初試雲雨。
經過幾番嚐試,都失敗了。
她覺得挺尷尬。她還特意提前看了很多美劇,只爲了讓自己看起來很熟練,不讓對方覺察自己是第一次。
許久後,一陣撕裂的痛感傳來。
他似乎是找到了感覺,動作變快。
她疲憊地趴在凌亂的被褥間,臉深陷在枕頭裏,只露出清晰利落的下頜線,側臉的弧度在昏暗中勾勒出精致骨相。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後的檀新逸突然靜止,溫熱的掌心懸在她腰際,呼吸像凝滯了一般。
“怎麼了?”她問。
他忽然俯身,微涼的唇瓣輕觸她凸起的脊椎骨,清冽的嗓音略帶潮溼:
“我好喜歡你,姐姐。”
不是調情時的曖昧,不是欲望中的囈語。
那兩個字像裹着月華的碎玉,砸在觀清影心上最柔軟的角落。
從思緒中回到現實,觀清影指尖無意識地撫過鎖骨——那裏仿佛還殘留着那個夜晚的戰栗。
她不得不承認——
在那一念之間,她對他動了情。
也是那一刻,她真心想和他有個未來。
而且她還記得後來,她問他爲什麼當時會突然這麼說。
他輕輕貼着她的耳朵,吐氣溫熱酥麻,帶着一絲戲謔:
“我最喜歡看你意亂情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