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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沖進書房。
幾分鍾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協議沖了出來。
他不容分說,粗暴地抓起我的手,蘸着我嘴角的鮮血,強行按在協議書上。
我強忍着眩暈,定睛一看,協議上赫然寫着:
【今霍袖妍自願認顧言承與許婉清之子爲霍家長子長孫,並在孩子出生後,立即無償轉讓霍氏集團5%的股份作爲見面禮。】
看着這份按着血手印的協議,我突然不氣了。
甚至想笑。
顧言承與許婉清之子?
那個黑人小孩?
這份協議一旦生效,就是顧言承這輩子最大的笑話。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順從地垂下眼簾。
找出一支筆,在血手印旁,工工整整地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對不起,言承。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你說得對,這點股份,我給。”
顧言承捂着還在流血的額頭。
看到我服軟的樣子,眼裏的暴戾瞬間消散。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我沖他乖巧地點點頭。
“你說的都對。”
我走進客房,掏出手機,撥通了丈夫的號碼。
“青雲,顧言承回來了。”
“明天早上八點,民政局門口,來看場好戲。”
電話那頭,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殺氣。
“好,別怕,有我。”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我就把那對準新人叫了起來。
“快點,民政局要開門了,這種大喜事不能耽誤。”
許婉清從我的衣帽間裏,挑了一件最昂貴的高定白色禮裙穿在身上。
我只是皺了皺眉。
顧言承立刻擋在她面前。
“你擺這副臭臉給誰看?清清都讓孩子認你做幹媽了,穿你一件舊衣服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
甚至上前幫許婉清整理了一下衣領。
“怎麼會呢?你們大喜的日子,是該穿點好的。”
司機一路疾馳,將我們送到了民政局門口。
我們剛下車,一輛黑色的庫裏南也穩穩停在了路邊。
厲青雲推門下車,快步走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裏。
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的淤青,眼底風暴聚集。
“寶寶,你受傷了?誰幹的?”
我搖搖頭,按住他的手。
“沒事,小傷。今天的主角是顧先生和許小姐,別喧賓奪主。”
顧言承卻不知死活地走上前,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嗤笑。
“喲,這不是厲青雲嗎?當年十二個人裏最窩囊那個。”
“霍袖妍,你那個所謂的丈夫,就是他?”
他從懷裏掏出一疊鈔票,輕蔑地拍在厲青雲臉上。
“青雲啊,大家兄弟一場,別怪我不照顧你。”
“撿起來滾吧。這種爲了氣我而找替身的幼稚把戲,我三年前就不玩了。”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我,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妍妍,我知道你愛我,想用這種方式激起我的占有欲。”
“但你找這種一臉軟飯相的廢物,簡直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們之間高貴的愛情。”
厲青雲臉色鐵青,摩拳擦掌就要上去教他做人。
我趕緊死死拉住他,低聲安撫。
“別氣!千萬別氣!爲了這種人髒了手不值得!”
我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厲青雲的動作猛地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真的?”
我鄭重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厲青雲眼底的怒火瞬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絕世傻逼的同情與戲謔。
“原來是這樣。顧少,是我唐突了。”
“那就不耽誤二位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顧言承看着態度突變的厲青雲,滿意地點點頭。
他拉着許婉清,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厲青雲轉身在我額頭上溫柔一吻。
“妍妍,玩夠了沒?玩夠了,我就要收網殺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