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奶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林大娘頓時跟吃了蒼蠅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音也被惡心的不行。
身上長蛆......嘔
“姜知青還分雞蛋給你啊？”
趙奶奶驕傲的挑眉，“可不是，我說我年紀大了不用吃這些好東西，你們知道小音是怎麼說的不？”
衆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咋說的？”
“她說啊，人都要老的，難道老了就沒用了？老了就不能吃好東西了？”
姜音：“......”
自己早上說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被趙奶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起來真的很尷尬啊！
偏偏大家還向趙奶奶投去了羨慕的目光，“喲，趙姐你真是有福氣啊，孫子孫女孝順，孫媳婦也孝順！”
“那可不！”
趙奶奶長嘆一聲，“就是太好了，我覺得我家那小子都配不上她！”
剛來的小姑娘住他們家裏，還跟趙寅是對象，要是兩人以後不成，說出去吃虧的是姜音。
趙奶奶自己是女人，也是從姜音他們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女孩子多不利。
所以趙奶奶盡量把大家的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開。
這不。
她這話一出，大家注意力立馬集中到“趙寅爲什麼配不上姜音身上了”。
“胡說，你家和禮條件好不好啊？”
“光榮退伍轉業，還有那麼好的工作，機械廠啊，還是技術工！”
“就是！”
“而且和禮的腿我看着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啊。”
聽到這話，大家才想起來，趙寅的腿不是瘸了嗎，怎麼看着像沒事一樣？
趙寅割完稻子後，將稻子全部扛到一旁的空地。
男人手長腿長，就算扛稻子，也比他們其他人好看。
等他把那些稻子全部整理完，下工鍾也響了。
這鈴聲，比下晚自習鈴聲還要親切。
姜音直起腰，抬頭望向懸掛在正空的烈陽，緩緩吐出口氣，農民真的太不容易了。
田芝：“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四點上工。”
姜音點點頭，擠出笑，“好，我知道了，謝謝田芝姐，你也辛苦了。”
趙奶奶跟着大家拉了通家常，趙奶奶的鐵姐們看到姜音，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小姜啊，種田難吧？”
姜音老老實實點頭：“難，比上學讀書難多了。”
“哈哈哈哈。”
何姐扯了把自己兒子，“聽到沒，知青姐姐都說種地比上學難，你這臭小子還不肯去學校，難道你想跟你爹媽一樣當一輩子農民？”
何姐兒子何家全苦着臉，“真的麼，就沒有比學習更輕鬆的事情了嗎？”
何姐揚起手，“嘿你這臭小子！你咋不去豬圈裏躺着和豬一樣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養肥了就殺！”
何家全：“......救命啊！”
“水壺給我。”
姜音看着何姐“教訓”兒子，嘴角微揚，跟在大夥後面往家裏走。
趙寅拎着裝了涼茶壺毛巾的竹筐，走到姜音身邊，伸出手，“我拿着。”
姜音抬眸，看到男人掌心一道道細細的傷口，想到他把手套給了自己，又幫她幹了那麼多活，搖搖頭，“沒事，我自己拿着。”
“不重。”
女孩皮膚嬌嫩，雖然她物理防曬做的很到位，幾乎能遮住的全部都遮住了，但臉蛋還是曬的紅撲撲的，露出的脖子那也是。
心頭像被針扎過，繼上次趙奶奶挑水摔倒後，趙寅頭回生出這樣類似心疼的情緒。
“我拿着。”
男人在某些方面很大男子主義，比如各種粗活累活都是應該他自己幹的，又比如自己的媳婦自己疼。
姜音熬不過趙寅，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水壺和毛巾給趙寅拿着。
趙奶奶和趙寅他們的毛巾都放在竹筐裏。
偏偏自己的毛巾被男人緊緊攥在手心。
姜音：“......”
大家各自回各自家裏，周圍越來越安靜，一路無言，只能聽到午間的蟬鳴。
姜音突然注意到男人的腳，連忙裝作不經意問：“對了，你今天忙這麼久，腿要不要緊啊？”
姜音想問的是靈泉水的作用。
趙寅卻想到了昨晚的夢。
夢裏，女孩也是那樣乖乖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懷裏，白嫩的手臂弱弱掛在他的脖子上。
斷斷續續喘着氣，自己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頭裏。
等了好一會男人都沒有答復，姜音茫然抬頭，卻不想對上男人炙熱的目光。
女孩眼皮都跳了一下，呼吸發緊，說不出話來。
“很好。”
姜音：“？？？”
她問她腿要不要緊，他說很好？
什麼很好，腿很好嘛？
“在吃藥，腿還在恢復。”
明明醫生都說過他的腿就這樣了，可經歷了昨晚，趙寅卻覺得自己的腿可以恢復如初。
姜音仍一頭霧水時，男人已經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注意到女孩曬的不行，上前兩步，嬌小的她正好在自己的影子下。
正午的陽光曬到肌膚都有灼痛感。
灼痛感突然消失，姜音抬頭，看到男人的背影，悄悄低下頭，嘴角止不住上揚。
怪不得都喜歡找高個子男朋友。
還有這妙用呀。
回到家，趙奶奶開始做午飯。
忙了一上午，早上吃的面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但這麼熱的天又沒什麼胃口。
趙奶奶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開胃。
又吃涼拌黃瓜？
但是已經吃了兩三天了，總要吃點飽肚子的吧。
“趙奶奶，要不我來做吧。”
姜音剛才又喝了點靈泉水補充能量，現在疲憊一掃而淨，她覺得自己可以再去割兩個小時的稻子！
“你趕緊休息會去，下午還要上工呢。”
“沒事，天氣熱大家都沒胃口，我們弄點涼拌菜吃。”
“家裏不是還有幾個土豆嗎，我們弄個涼拌土豆片，開開胃，主食就吃涼面，就今天早上吃的雜面，涼拌最好吃了。”
趙奶奶被姜音說的暈暈乎乎的，但順着她說的一想，好像還真挺好吃？
但是趙奶奶不可能讓姜音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廚房忙活。
叫來趙寅洗菜切菜，姜音調她說的那個涼拌汁。
這時候，家家戶戶都會自己做辣椒醬，一做就是兩壇子，一壇豌豆醬，一壇剁椒醬，慢點吃，可以吃一年。
而剁椒醬正好是涼拌汁的靈魂呀！
適量姜絲蒜泥，兩勺醬油，一勺醋，一點鹽，再放一點剁椒醬和蔥花攪拌均勻。
料汁調好時，趙寅也按姜音的要求將土豆切成片。
姜音一看，好家夥，跟模具切出來的一樣，薄厚恰到好處。
土豆片和雜面分別焯水，煮熟後撈出來過一遍涼白水降溫，再倒入姜音剛才調的一大碗料汁。
不一會，一盆涼面和一碟涼拌土豆片就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