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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現場亂作一團。
沈向聿也被緊急送去醫院。
他失血過多,需要緊急做手術輸血。
可是找來找去,京城裏能跟他血型匹配上的不多。
關掉電視後沒多久,喬昭然就聽見門口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是老爺子的秘書站在門口。
“喬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喬昭然微微皺眉,還沒等開口,就被架着上車抓到醫院。
隔着一扇玻璃,她看見沈向聿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紗布,臉色蒼白,嘴裏還無意識地發出呻吟聲。
“喬小姐,沈家對你不薄,今日你救少爺一命,算是償還了這些年來所有恩情。”
“老爺會把你父親的骨灰交還給你。”
怕她進入沈氏的核心層後會有異心,沈父將喬父的骨灰藏了起來。
喬昭然握緊的拳頭最終鬆開。
她來到獻血室,看着針孔插進自己的血管裏,帶走一罐又一罐的血。
300ml
500ml
800ml
......
喬昭然自己都記不清被抽走多少了,警報器也開始鳴笛。
直到手術室傳來通報,沈向聿搶救過來了,她才被送出獻血室。
“向聿!”
趕來的鄧安音着急地朝着被推出手術室的沈向聿跑去,絲毫沒有留意自己一把將喬昭然撞倒在地。
喬昭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膝蓋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瞬間悶哼一聲。
她扶着牆緩緩站起來,抬頭看見沈向聿身邊站滿了人。
隨後很快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一步步走回家。
她疲倦地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後面又因爲抽了太多血引發後遺症,進了醫院調理了好幾天才出院。
她回到家,一推開門就看見沈向聿坐在沙發上。
看見眼前的人安然無恙,她也沒說什麼,索性轉身往樓上走。
沈向聿見她沒有一絲關心自己的模樣,額頭青筋不斷跳動,一下子站起身拽住她的手腕。
“喬昭然,你就這麼冷血嗎!”
“我在醫院出事三天,一直都是安音在照顧我,她給我獻血後也沒好好休息,剛剛已經累暈了。”
“你是不是一點心都沒有?”
喬昭然的身影微微一頓,咬緊牙關,才忍住眼角邊快要落下的眼淚。
她轉過身,對上沈向聿冰冷失望的眼神,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是爲了哄她開心才出的事,現在卻讓我去照顧你,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沈向聿。”
“既然她想在你面前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我爲什麼不給她這個機會?”
沈向聿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你要是這麼不屑當沈夫人,那從今天開始,就搬回傭人房去。”
“來人,把她的東西全部清出來,再把父親之前送給‘沈夫人’的禮物,全部送到安音手上。”
沈向聿只留下一句命令,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昭然不會不懂他的意思。
他要她讓步,要她受盡屈辱,要她先低頭認錯。
可是她不想再當先低頭的那個人了。
免得一個人丟了自尊心,一個人沒了良心,讓三個人傷心。
“喬小姐,這些東西......”
管家抱着一個紙箱子走到她面前。
喬昭然淡然地擦掉眼角的淚水。
“幫我丟了吧。”
也好,免得她在離開前,再收拾一次。
等沈向聿身子恢復後,給鄧安音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會。
幾乎京城裏叫得上名號的人都被邀請了,也包括喬昭然。
她本不想去,沈向聿身旁的江特助態度強硬。
“喬小姐,我們也只是聽吩咐辦事,你也別讓我們爲難。”
她跟江特助交情不淺,也不想讓他難辦,索性換了身樸素的衣服赴宴。
放禮物的桌子上堆滿了珍寶,喬昭然一眼就看見放在最頂上的禮物——
是沈向聿送的。
是五年前,他在德國參加了最後一場賽車比賽時拿下的那枚獎牌,這麼多年來,一直掛在書房未曾拿過下來。
現在他信守承諾,將自己第一名的榮耀送給了鄧安音。
喬昭然斂眸,很快壓下自己內心翻涌的情緒。
一進門,喬昭然耳邊就響起一聲聲恭維的聲音:
“沈太太。”
她一抬頭,才發現那些人不是在叫她,而是在恭維鄧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