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
“哥,今天咱們吃肉嗎?”
李天圍着那塊五花肉轉圈,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今天先不吃肉,吃魚!”
李玄把留着的幾條大魚提溜進廚房,“這五花肉留着煉油,油梭子給你們包餃子吃!”
“好耶!”
小雨高興得直蹦躂。
李玄走進廚房,開始處理那條三四斤重的大鯉魚。
雖然調料只有簡單的油鹽醬醋,連姜蔥都少得可憐,但架不住食材好啊!
這魚是在什刹海釣的野生魚,又在因爲吃了靈泉面團,肉質早已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起鍋,燒油。
家裏油不多,可爲了這頓魚,李玄倒也沒吝嗇。
“滋啦!”
魚下鍋,兩面煎至金黃。
然後加入靈泉水,蓋上鍋蓋燜煮。
沒過多久,一股極其霸道的鮮香味便從廚房裏飄了出來。
這味道,比早上的紅薯粥還要濃烈十倍!
如果說紅薯粥是清香,那這紅燒魚就是醇厚、濃鬱,帶着一股勾人魂魄的肉味!
就像是有鉤子一樣往人鼻子裏鑽。
此時正是飯點,四合院裏各家各戶都在做飯。
前院閻埠貴家,剛把那清湯寡水的棒子面粥端上桌,這股魚香味就飄了進來。
“咕咚。”
閻解成咽了口唾沫,看着碗裏的稀粥,瞬間覺得不香了。
“爸,這是誰家做肉呢?”
“這也太香了吧!”
閻埠貴臉色一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是後院李家!”
“李玄那小子今天發了橫財!”
“小小年紀不知道怎麼過的日子,一點都不會算計,遲早得敗光!”
雖然嘴上罵着,但閻埠貴心裏那股酸味,比桌上的醋碟子還濃。
……
中院,賈家。
賈家的晚飯依舊是窩窩頭配鹹菜。
賈東旭作爲家裏唯一的勞動力,面前多了一盤炒雞蛋。
魚香味飄進來的瞬間,正準備啃窩窩頭的棒梗當場炸毛了。
“肉!我要吃肉!”
棒梗把手裏的窩窩頭往地上一摔,躺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雙腳亂蹬。
“奶奶!我也要吃魚!”
“李玄家在吃魚!我都聞到了!”
賈張氏正心疼地撿起地上的窩窩頭,聞言也是氣得渾身肥肉亂顫。
“這個殺千刀的小畜生!”
“有了錢不知道孝敬老人,躲在屋裏吃獨食!”
“也不怕爛了腸子!”
她一邊咒罵,一邊心疼地哄着大孫子:“乖孫不哭,奶奶這就讓你媽去要!”
“咱們吃他一條魚,那是給他面子!”
說完,賈張氏轉頭看向正在喂小當喝粥的秦淮茹,三角眼一豎。
“秦淮茹!你是個死人啊?”
“沒看見我乖孫想吃魚嗎?還不快拿着碗去後院!”
“記住!拿那個最大的海碗去!”
“就說棒梗饞得不行了,借一碗魚肉嚐嚐!”
“那李玄是個半大小子,臉皮薄,你多說兩句好話,他不好意思不給!”
秦淮茹有些爲難:“媽,昨天咱們剛跟人家鬧翻。”
“今天還去要東西,這...”
“這什麼這!臉皮能當飯吃啊?”
賈張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不去,難道讓我這把老骨頭去?”
“你想餓死我乖孫啊?”
“東旭,你也不管管你媳婦!”
賈東旭陰沉着臉,把筷子一摔:“讓你去你就去!”
秦淮茹委屈地紅了眼眶。
但看着哭鬧不止的棒梗,和凶神惡煞的婆婆丈夫,只能嘆了口氣。
她起身去櫥櫃裏拿了一個平時和面用的大碗。
然後,秦淮茹整理了一下衣服。
甚至特意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又揉了揉眼睛,讓眼眶看起來更加紅腫可憐。
這才端着大碗,扭着腰肢往後院走去。
……
後院,李家。
紅燒魚已經出鍋,滿滿一大盆,色澤紅亮,香氣撲鼻。
一家人正準備動筷子,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篤篤篤。”
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小玄在家嗎?我是你秦姐。”
那聲音柔柔弱弱的,像是含着一包水,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李玄眉頭一皺,把筷子放下。
“媽,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他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只見秦淮茹站在門口,手裏端着那個大碗。
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看到李玄,她未語淚先流,聲音哽咽:
“小玄啊,姐也是沒辦法了。”
“棒梗那孩子聞到了你家的魚香味,在家裏哭得背過氣去了,非要鬧着吃魚。”
“姐知道你們家也不容易,但你看在東旭是你爸好兄弟的份上。”
“能不能借姐一點魚肉?”
說着,她把大碗往前一遞,幾乎都要懟到李玄臉上了。
那眼神,那身段,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花。
李玄看着那個比盆還大的碗,差點氣笑了。
“借?秦淮茹,這字兒你也說得出口?”
李玄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之前,你們賈家從我家借走的面粉、雞蛋、錢票,哪怕還過一根針線嗎?”
“現在還好意思拿這麼大個碗來借肉?”
“你這臉皮是城牆拐彎做的吧?”
秦淮茹臉色一僵,沒想到李玄說話這麼難聽,眼淚掉得更凶了。
“小玄,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姐這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嗎。”
“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襯一把怎麼了?”
“姐以後一定會還的...”
“以後?等下輩子吧!”
李玄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秦淮茹,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眼淚!”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你這一碗要是端走了,我也別吃飯了,直接給你家當長工算了!”
“還有,別在我面前裝什麼白蓮花!”
“這招對別人好使,對我?不好意思,我有潔癖!”
說完,李玄根本不給秦淮茹反應的機會,猛地一甩手。
“砰!”
厚重的木門重重關上!
秦淮茹正把手扒在門框上,想要擠進去賣慘,哪料到李玄關門這麼果斷。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後院。
雖然李玄控制了力度沒把她手指夾斷。
但這十指連心,被木門狠狠夾了一下,那鑽心的疼痛瞬間讓秦淮茹臉都白了。
手中的大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玄!你...你混蛋!”
秦淮茹捂着紅腫的手指,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她狠狠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知道今天這肉是要不到了,只能轉身哭着往回跑。
……
中院。
剛下班回來的傻柱,正提着兩個沉甸甸的網兜飯盒,哼着小曲走進院子。
這兩盒可是他在廠領導那桌扣下來的好菜。
本來是打算留給自己和雨水改善夥食的。
結果剛進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捂着手,哭得梨花帶雨地從後院跑回來。
“哎喲!我的秦姐!這是怎麼了?”
傻柱瞬間心疼壞了,把飯盒往地上一扔,兩步沖上去,“誰欺負你了?”
“告訴柱子,柱子給你出氣!”
秦淮茹一看傻柱,委屈勁兒徹底爆發了。
她把紅腫的手指伸到傻柱面前,抽抽搭搭地說道:
“柱子...嗚嗚嗚...棒梗想吃魚。”
“我去後院李家想借點魚湯給孩子拌飯。”
“結果李玄那孩子,不但不給,還罵我是白蓮花!”
“還故意關門夾我的手,嗚嗚嗚,我的手好像斷了...”
看着秦淮茹那紅腫得像胡蘿卜一樣的手指,傻柱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反了他了!”
傻柱眼珠子一瞪,渾身的混不吝氣息瞬間爆發,“這小兔崽子!”
“吃獨食就算了,還敢打女人?”
“秦姐你別哭!這事兒沒完!我這就去給你討個公道!”
傻柱擼起袖子,撿起地上的飯盒,那架勢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李玄!小兔崽子!你給我滾出來!”
“今天爺爺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何雨柱!”
傻柱怒吼一聲,邁開大步,帶着一身煞氣直奔後院而去。
秦淮茹看着傻柱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就連手上的痛似乎都減輕了幾分。
“哼,李玄,讓你狂!看傻柱怎麼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