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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唐霜煙瞬間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她釀蹌着扶着桌角才勉強站穩。
“顧緒琛，你說什麼？”
顧緒琛冷冷地看着她:
“霜煙，過去是我太寵你，讓你無法無天了。今晚就罰你看着我爲芷芊平復，否則，你母親其他的遺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隨意扯過管家手中的床單，鋪在了床上，接着將姜芷芊壓在了床單上。
這一夜過得十分的漫長，漫長到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
唐霜煙親眼看着他們在母親給自己留下來的床單上翻滾親吻，最後將床單上留滿了他們恩愛的痕跡。
她被迫看着他們歡好，聽着他們肉麻的情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下意識將手掌抵在心口，卻只感受到一片死寂。
她，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等到他們終於結束後，顧緒琛才突然記起唐霜煙。
看向房角，唐霜煙神情麻木地緊緊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的怒氣隨之消散，取之而代的是愧疚與心疼。
“煙煙......”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撩起散落的頭發。
可卻被唐霜煙猛然躲開，她不停地幹嘔着，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顧緒琛也毫不猶豫緊跟着她跑了出來，他一把拽住了她冰冷的手。
“煙煙，對不起，我......”
他順勢將唐霜煙摟入懷裏，可他的懷裏還停留着姜芷芊濃濃的香水味。
唐霜煙覺得惡心，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小清，來接我好嗎？”
顧緒琛緊繃着下頜線，最後也只能妥協:
“煙煙，你先去餘清那裏冷靜幾天。這件事情是我太過於偏激，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唐霜煙扯了扯嘴角，內心拔涼:
“那我讓你把姜芷芊送走呢？”
顧緒琛卻沉默了。
她諷刺地笑了，頭也不回地上了餘清的車。
看見唐霜煙一臉的憔悴，聽着她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餘清當即砸爛了方向盤，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顧緒琛這個畜牲！”
等她控制住了怒火，再次看向唐霜煙的眼神裏只剩下心疼與堅定:
“小煙，這個姜芷芊絕對有問題，你給我一點時間。”
她當即拿出自己的電腦，敲打起來。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將電腦放在唐霜煙的面前:
“查到了。姜芷芊原本的身份確實是雇傭兵，她也確實是參與了殺害顧緒琛的父母。不過她的信息被黑客改編了，顧緒琛自然查不到。你打算怎麼辦？”
唐霜煙沉默了一會:
“等我把真相告訴他後，我和他就兩不相欠，隨後徹底離開他。”
餘清用自己溫熱的雙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聲音堅定:
“好，無論你做什麼，我餘清都陪你！”
她將資料打印出來，重新發動汽車，動作沒有一絲遲疑。
回到顧府，她們沒見到顧緒琛，卻見到了衣冠不整的姜芷芊。
姜芷芊嬌羞地將顧緒琛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哎呦大半夜的家裏怎麼又來了客人？緒琛洗澡去了，你們稍等啊。”
“對了唐小姐，你母親的床單真的很好用，剛剛我和緒琛又用了一張呢～”
餘清被惡心得幹嘔，指着姜芷芊破口大罵:
“姜芷芊你惡心誰呢？真不要臉！”
姜芷芊無辜地眨着眼睛:
“可是緒琛說了，不被愛的人才是最不要臉的，你說呢唐小姐？”
餘清忍無可忍，當即拿起茶幾上的熱水，拽着姜芷芊的頭發，連同着茶杯，狠狠砸在了她的頭上。
“啊！！”
熱水流入姜芷芊的眼睛裏，慘叫聲不斷。
餘清卻狠狠拽起她的頭發，迫使她看向自己，眼神狠厲:
“這一下，是替小煙打的！你這張爛嘴，不配提她！”
顧緒琛匆忙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便看到這一幕。
他的臉瞬間黑了徹底:
“唐霜煙，你還嫌鬧得不夠，專門帶着其他人來一起欺負芷芊是吧？”
餘清直接被氣笑了，她向前一步，將唐霜煙護在了身後:
“顧緒琛，你自己眼瞎看不見誰先犯賤？不是小煙叫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我倒要來看看，犯賤的婊子長什麼樣！”
而一旁的姜芷芊則是低着頭挽着顧緒琛的手臂，委屈地不敢哭出聲。
見到姜芷芊這副被欺負的模樣，顧緒琛瞬間爆發戾氣，吩咐保鏢:
“控制住她，將她的手打斷，關地下室三天！”
幾個保鏢上前，輕而易舉地捆住了餘清，餘清拼命掙扎着，樣子狼狽，卻始終高傲挺着顱頂。
看着餘清被綁，唐霜煙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第一次向顧緒琛妥協低頭，急忙當他的面跪了下來，拽住了他的褲腳卑微認錯:
“緒琛，小清是黑客，她不能被毀掉雙手啊！是我錯了，我不該帶着她來的，我這就帶她走......”
“別求他！小煙，他不配！”
餘清吼紅了眼眶。
顧緒琛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
“我說過，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給我當場斷了她的手！”
保鏢拿着一把鐵棒，當場便對着餘清的雙手狠狠砸了下來。
餘清痛得渾身發顫，可她咬破了嘴唇，都不願意漏出一絲慘叫，她那高昂的頭顱，終於狠狠砸在血泊中。
時間仿佛凝固了，唐霜煙怔怔地看着餘清曾經細長的雙手，此刻被砸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她想哭，想叫，想沖上去摟住餘清，可她卻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她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把她關在地下室。”
顧緒琛的聲音冷到像淬了毒的冰刃。然而當他將姜芷芊打橫抱起，聲音卻瞬間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好了不哭了小哭包，我不是已經爲你報仇了？一切有我在。”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膠在懷裏的人中，哪怕一絲餘光，都未曾分享給那個渾身血液都已被凍結的唐霜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