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餐廳。
長條形的餐桌上鋪着光潔的桌布,銀質燭台上點着蠟燭,火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蘇清歌坐在主位上切牛排。
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職業套裙,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露出了修長的天鵝頸。
那件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看起來禁欲而嚴謹。
但這層布料根本包不住她那誇張的身材。
隨着她切肉的動作,手臂帶動胸肌,領口處的布料被撐得發出一陣細微的摩擦聲。
桌子底下,兩條裹着黑絲的修長美腿交疊在一起,腳尖挑着一只高跟鞋,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透着一股高位者的慵懶與漫不經心。
視網膜上,藍色的光幕彈了出來。
【目標鎖定】
【姓名:蘇清歌】
【身份:葉天老婆/集團總裁】
【特征:1.72米/腿長108cm /禁欲女王】
【當前態度:厭惡】
秦宵賢坐在末位,一邊切肉一邊打量着主位上的女人。
腰很細,腿很長,還有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勁兒。
左側的沈曼君穿着深紫色的真絲旗袍。
她低頭喝湯的時候,領口處的布料隨着鎖骨的起伏微微顫動,那道驚人的輪廓緊貼在桌沿上,形成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右側的聶紅衣戴着耳機看手機,眉頭皺着。
柳如煙正在補妝,對着小鏡子照個不停。
只有秦宵賢面前是空的,少了一副刀叉。
秦宵賢看着滿桌的飯菜,肚子叫了一聲。
沒人理他,這幫女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沒說話,直接伸手拿過旁邊空位上的餐具。
“當啷——”
銀叉碰到盤子,發出了一聲脆響。
蘇清歌切肉的手頓了一下,依然沒看他。
沈曼君放下湯勺,用餐巾按了按嘴角:
“有些人,去了趟國外,連規矩都忘了。”
“曼君姐,我餓了。”
秦宵賢切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用力嚼着。
“在國外天天吃西餐,都快淡出鳥來了。還是家裏的肉有嚼勁。”
秦宵賢嚼着肉。
腿在桌下伸直。
桌底。
他的皮鞋尖,輕輕碰了一下旁邊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腳。
那是蘇清歌的腳。
蘇清歌正在送進嘴裏的牛肉停在了半空。
她身體瞬間僵硬,盯着秦宵賢,眼神很冷。
但她沒有發作,只是不動聲色地收回腿,把牛肉放回盤子,擦了擦手。
“我吃飽了。”
她站起身,離開了餐廳。
“我也飽了。”沈曼君跟着起身。
聶紅衣摘下耳機,瞥了秦宵賢一眼也走了。
柳如煙合上鏡子,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
一分鍾不到,餐廳只剩下秦宵賢一個人。
秦宵賢把嘴裏的肉咽下去。
行,都裝聾作啞。
在這幫女人眼裏,他就是個透明的擺設。
……
吃完飯,秦宵賢在主樓裏晃悠。
路過健身房的時候,裏面傳來了重物撞擊的聲音。
砰、砰、砰。
秦宵賢停下腳步,倚在門口往裏看。
聶紅衣正在打沙袋。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背心和緊身褲。
背心很短,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小腹,上面能看到緊致的馬甲線。
汗水順着她的脖頸流下來,滑進那一抹深色,溼透了前胸的布料。
她一出拳,胸前就跟着劇烈晃動。
秦宵賢喉結動了動。
聶紅衣打完一套組合拳,停下來喘氣。
她雙手撐着膝蓋,緊身褲勾勒出豐滿的臀部輪廓,充滿着原始的張力。
“看夠了嗎?”
聶紅衣沒回頭,聲音很冷。
秦宵賢也不尷尬,走進去拿起一瓶水,擰開蓋遞給她。
“紅衣姐這身手,要是去打比賽,還有別人的活路嗎?”
聶紅衣直起身接過水,手指碰到了秦宵賢的手。
她的手很熱,全是汗。
“少拍馬屁。”
聶紅衣仰頭灌了一口水,多餘的水珠順着嘴角流下來,滴在精致的鎖骨上。
“身子虛就早點睡,別到處晃。葉家不養閒人。”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也別在女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小心折壽。”
說完,她把空瓶子扔給秦宵賢,轉身繼續打沙袋。
秦宵賢捏着那個還帶着她體溫的瓶子,看着她大腿隨着動作不斷緊繃又放鬆。
那充滿爆發力的線條在緊身褲下若隱若現。
這腿要是用在別的地方,估計能要人命。
……
離開健身房,秦宵賢上了二樓。
走廊盡頭是書房,那是葉家權力的中心,平時只有蘇清歌能進。
門虛掩着。
秦宵賢推門進去。
書房很大,有三面牆的書架。
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
秦宵賢走過去翻了翻,大多是些看不懂的財務報表。
直到他在一堆文件的最底下,看到了一份被壓着的協議。
《離婚協議書》。
甲方:蘇清歌。乙方:葉天。
協議內容很簡單,葉天淨身出戶,放棄所有葉家股份和繼承權。
日期是空白的,還沒有籤字。
秦宵賢拿起來看了看。
這女人,早就想把他踢出局了。
“你在幹什麼?”
門口傳來了聲音。
秦宵賢沒慌,轉過身看着站在門口的蘇清歌。
她換了一身白色的絲綢長裙,外面披着件羊絨披肩。
那長裙如同流水般貼合着她的身體,隨着她的呼吸,胸前巍峨的起伏,透着一股不同於白天的柔媚與慵懶。
“蘇總,這麼晚還不睡?”
秦宵賢把協議隨手扔回桌上,臉上帶着笑。
“我就是來看看書。”
蘇清歌看了一眼桌上的協議,臉上沒什麼表情。
“出去。”
“別這麼絕情嘛。”
秦宵賢往她面前湊了兩步,“咱們夫妻一場,我這一年沒回來,你就不想我?”
蘇清歌後退半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她走到桌邊,按下呼叫鈴。
“趙伯。”
不到半分鍾,管家趙伯就出現在了門口。
“帶葉天去休息。”蘇清歌轉身背對着秦宵賢,“他累了。”
趙伯擋在秦宵賢面前:
“四少爺,請吧。”
秦宵賢聳聳肩。
行,來日方長。
……
出了書房,秦宵賢被趙伯“請”出了主樓。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
秦宵賢站在廊檐下點了根煙,心情並不好。
正準備回西樓,路過側院的工人房時,突然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喊聲。
“趙管家!我真的沒有偷東西!求求你別打了!”
聲音是從雜物間傳出來的,還伴隨着皮帶抽打皮肉的聲音。
秦宵賢腳步一頓。
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那個經常給他送飯的小女傭,叫小翠。
他悄悄靠過去,透過門縫往裏看。
昏暗的燈光下,趙伯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裏,手裏拿着根藤條。
地上跪着個年輕女傭,衣服已經被抽破了,露出背上一道道血痕。
“還不承認?”
趙伯揚起手又是一鞭子。
“聶總的紅寶石戒指就在你房間搜出來的!你還敢狡辯?”
“我沒偷!那是有人栽贓我!”
小翠哭啞了嗓子,“是因爲……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們想滅口!”
“閉嘴!”
趙伯臉色變了,藤條抽得更狠了,“還敢胡說!我看你是想死!”
“我看見了!我看見有個穿雨衣的人在四少爺的車底下……”
“啪!”
這一鞭子直接抽在了小翠的嘴上,打斷了她的話。
秦宵賢眼神變冷了。
車底下?他的車?
“砰!”
秦宵賢一腳踹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趙伯,加班呢?”
趙伯嚇了一跳,看到是秦宵賢,很快鎮定下來。
“四少爺,這丫頭手腳不幹淨,我正在執行家法。”
“家法?”
秦宵賢走到小翠身邊,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又看了看趙伯手裏帶血的藤條。
“葉家的家法,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管家來執行了?”
他一把奪過藤條,隨手折斷扔在地上。
“四少爺……”趙伯臉色難看。
“剛才她說,看到有人在我的車底下?”
秦宵賢盯着趙伯的眼睛,“趙伯,這事兒你怎麼不跟我匯報?”
“那是她胡說八道!想轉移視線!”趙伯急忙辯解。
“是不是胡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宵賢沒理他,直接把小翠拉起來。
“帶路。去車庫。”
小翠連連點頭,帶着秦宵賢往地下車庫跑。
趙伯想攔,被秦宵賢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
地下車庫。
這裏停滿了豪車,但此時空蕩蕩的,只有感應燈忽明忽暗。
空氣中彌漫着汽油味和地下室特有的黴味。
秦宵賢的那輛邁巴赫就停在角落裏。
“就是那兒!”
小翠指着車底,“今天下午,我看到有個穿雨衣的人鑽進去了,手裏還拿着工具……”
秦宵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太安靜了。
這種安靜裏,透着一股生鏽的鐵味,還有……極淡的煙草味。
有人。
“趴下!”
秦宵賢猛地按住小翠的頭,兩人一起滾到了旁邊的柱子後面。
“嗖——!”
一道寒光擦着秦宵賢的頭皮飛過,釘在了柱子上。
是一把螺絲刀。入木三分。
“誰?!”
秦宵賢從地上彈起。
一個穿黑色雨衣的人影從車後閃了出來,手裏握着一把扳手,二話不說就朝秦宵賢砸來。
這人身手很好,動作狠辣,招招致命。
秦宵賢側身避開攻擊,一拳轟向對方的面門。
雨衣人反應也快,抬手格擋。
“砰!”
兩人硬碰硬地對了一拳。秦宵賢感覺手臂發麻。
幾個回合下來,雨衣人見久攻不下,虛晃一招,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油桶制造混亂,然後轉身就跑。
“四少爺!小心!”
身後傳來小翠的驚呼。趙伯帶着幾個保鏢沖了進來。
“抓刺客!”趙伯大喊,但眼神卻一直在往秦宵賢身上瞟。
雨衣人趁機翻過通風口逃走了。
“四少爺!出什麼事了?”趙伯假惺惺地問。
秦宵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到邁巴赫車底檢查。
刹車油管被剪斷了。
切口整齊,明顯是人爲的。
而且看痕跡,已經剪斷有一會兒了。
如果剛才他沒發現,明天一早直接開車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趙伯,這就是你說的胡說八道?”
秦宵賢指着斷裂的油管,聲音冰冷,“這就是你管理的葉家安保?”
趙伯臉色一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我這就去查監控……”
“不用查了。監控肯定壞了。”
秦宵賢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
“這事兒沒完。趙伯,你最好祈禱這人跟你沒關系。”
他說完,帶着小翠離開了車庫。
……
回到西樓。
秦宵賢讓小翠先去客房休息,自己回了二樓的主臥。
這裏離主樓足有五百米,連個傭人都沒有,安靜得像個墳墓。
他扯下領帶,走進浴室。
浴室很大,正中間是個圓形的按摩浴缸。
水龍頭有些生鏽,放出來的水一開始是黃色的。
秦宵賢放了一會兒,等水變清了才躺進去。
熱水包裹着身體,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閉上眼,復盤着今天的一切。
私生子鬧事、趙伯的針對、被動過手腳的車、神秘的雨衣人……
這是不想讓他活過第一晚。
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慢慢收緊。
正想着,頭頂突然傳來“嘎吱”一聲輕響。
那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浴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秦宵賢猛地睜開眼。
視線中,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正在緩緩脫離天花板。
那幾顆承重的螺絲像是被人動過,早已鬆脫,只剩下最後一點咬合力。
瞳孔瞬間放大。
刹車沒弄死我,就在這兒等着我?
這是雙保險啊!
他想躲,但身體在水裏根本來不及反應。
“轟——”
巨大的吊燈帶着千鈞之勢砸了下來。
秦宵賢只覺得眼前一白。
劇痛。
然後是無邊的黑暗。
視網膜上,一道鮮紅的光幕在黑暗中炸開。
【角色死亡】
【死因:意外觸電】
————
“四少爺,到了。”
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帶着一絲不耐煩。
秦宵賢猛地睜開眼!
視線裏是邁巴赫奢華的真皮車頂。
車窗外暴雨如注,將那個盤踞在山腰的龐大莊園切割成支離破碎的光影。
大腿內側被煙燙的那個疤還在隱隱作痛。
他下意識按住胸口。
心髒還在狂跳。
那種被高壓電流貫穿全身、肌肉瞬間痙攣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神經末梢。
活了?
不,是重啓了。
視網膜上,幽藍色的光幕消散,留下一行刺眼的紅字:
【消耗重啓點:1(當前剩餘:2)】
秦宵賢深吸一口氣,把涌到喉嚨口的那股惡心感死死壓了下去。
這滋味真他媽不好受。
上一秒還在浴缸裏體驗“電療”,下一秒就回到了起點。
“四少爺?”
前排駕駛座上,林若雪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她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真絲襯衫。
安全帶斜跨過胸前,深深勒進那片巍峨的起伏中,將那本就傲人的輪廓勾勒得更加驚心動魄。
隨着她打方向盤的動作,布料在緊繃處泛起一層細膩的暗光。
“怎麼?我臉上有花?”
秦宵賢靠在椅背上,眼神在後視鏡裏跟她對視,嘴角扯出一抹痞笑。
“林秘書,你這安全帶系得……挺有藝術感。”
“它把你襯托得很有……深度。”
林若雪皺眉。
沒聽懂他的葷話,只覺得這廢物少爺眼神太具有侵略性。
“下車吧。大家都等着呢。”
……
這一夜,秦宵賢沒去西樓那個要命的浴室。
他在客房的沙發上對付了一宿,手裏緊緊握着那把從車庫順來的螺絲刀。
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眼睛。
沒死!
第一關算是混過去了。
……
早晨八點。葉家餐廳。
長條餐桌上鋪着光潔的桌布,銀質餐具在陽光下反光。
蘇清歌坐在主位,手裏拿着一份財經報紙。
她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職業套裝,長發盤在腦後,露出一截光潔修長的脖頸。
那件襯衫扣子扣得嚴絲合縫。
但隨着她翻報紙的動作,領口處的布料被撐得發出一陣細微的摩擦聲,扣眼被拉扯開一道極小的縫隙。
桌子底下。
兩條裹着絲襪的長腿交疊在一起,腳尖挑着一只高跟鞋,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秦宵賢打着哈欠走進餐廳,拉開末位的椅子坐下。
“早啊,各位。”
沒人理他。
左側的沈曼君正在剝雞蛋。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旗袍,坐姿端莊。
隨着她微微前傾的動作,大腿外側的渾圓輪廓被布料緊緊包裹,勒出一道豐腴的弧線。
右側的柳如煙正對着手機自拍。
她穿得最隨意,一件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
領口開得很低,大片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那一抹深色裏掛着一條細細的銀鏈子,隨着呼吸微微晃動。
趙伯站在一旁伺候,臉上掛着職業假笑。
秦宵賢也不在意。
他切了一塊牛排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看向趙伯。
“趙伯,昨晚睡得好嗎?”
趙伯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微笑道:
“托四少爺的福,老奴睡得很好。”
“是嗎?”
秦宵賢把刀叉往盤子裏一扔。
“當啷——!”
一聲脆響。
餐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我昨晚可是做了個噩夢。”
秦宵賢盯着趙伯的眼睛,似笑非笑。
“夢見有人剪了我的刹車線,還想在浴室裏送我歸西。你說,這夢是不是挺嚇人的?”
趙伯臉色微變,但很快掩飾過去:
“四少爺說笑了,夢都是反的。”
“希望是反的。”
秦宵賢站起身,走到趙伯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領結。
“不過趙伯,以後這車庫的安保可得加強點。”
“萬一哪天真進了賊,把你這把老骨頭給拆了,那多不體面?”
這威脅赤裸裸的!
趙伯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曼君姐。”
柳如煙突然開口,打破了氣氛。
“我那個新戲的追加投資,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啊?導演都催了好幾次了。”
她一邊說,一邊故意挺了挺胸,讓那條銀鏈子陷得更深。
沈曼君擦了擦手,眼皮都沒抬。
“公司最近流動資金緊張。那個項目風險評估沒過,董事會那邊卡着呢。”
“又是董事會。”
柳如煙把手機往桌上一扣。
“我看是某些人公報私仇吧?上次那個破畫展,賠了幾千萬怎麼沒人查風險評估?”
“那是爲了維護葉家的聲譽。”
沈曼君淡淡地說:“不像某些人,整天拋頭露面,緋聞滿天飛。葉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你說誰?!”
柳如煙猛地站起來!
真絲睡裙隨着劇烈動作一陣顫動,那兩團沉甸甸的分量仿佛隨時會呼之欲出。
“行了。”
蘇清歌放下報紙,冷冽的目光掃過兩人。
“一大早就吵,也不怕下人看笑話。”
她看向秦宵賢,眼神裏多了一絲審視。
昨晚的私生子事件,再加上剛才秦宵賢對趙伯的發難,讓她覺得這個“廢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吃完了嗎?”她問。
“沒呢,這牛排不錯,挺嫩。”
秦宵賢又叉起一塊,眼神卻意有所指地在蘇清歌緊繃的襯衫領口上轉了一圈。
蘇清歌眉頭微皺。
她從身後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順着長桌滑了過來。
文件停在秦宵賢手邊。
《人事任命書》。
職位:葉氏集團戰略發展部副總監。
“這是爸的意思。”
蘇清歌語氣平淡:“讓你去公司歷練歷練。別整天在家裏遊手好閒,惹是生非。”
秦宵賢看着文件。
把他支到公司去?
正合我意!
在這個家裏他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太被動了。
去了公司,反而能跳出包圍圈。
“行啊。”
秦宵賢把文件一合,笑得燦爛。
“既然蘇總發話了,我肯定鞠躬盡瘁。只要給發工資就行。”
“工資按實習生標準。”
蘇清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
那條白色包臀裙實在太修身了,隨着她站立的動作,臀部的圓潤線條被瞬間撐起,裙擺下緣在大腿上勒出一道極淺的痕跡。
“還有,在公司叫我蘇總。別讓我聽到那個稱呼。”
說完,她轉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兩條裹着黑絲的修長美腿在職業裙下交替邁動,筆直、有力。
沈曼君也站了起來,路過秦宵賢身邊時,那股濃鬱的成熟香氣直往鼻子裏鑽。
“葉天,去了公司安分點。”
她輕笑一聲,眼神意味深長:“別把那點家底都賠光了。”
柳如煙翻了個白眼,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走了,真絲裙擺搖曳間,隱約可見那晃眼的白皙。
餐廳裏只剩下了秦宵善一個人。
他看着手裏的任命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三個極品女人,三個心懷鬼胎的女人。
這葉家的軟飯,雖然硌牙,但確實香。
他站起身,走到趙伯面前,拍了拍那張老臉。
“趙伯,記得把我的車修好。”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瞬間變得陰冷。
“要是再出問題……我就拿你祭天!”
……
葉氏集團大廈。
秦宵賢站在大廈門口,看着那直插雲霄的玻璃幕牆。
“站住!”
剛走到閘機口,就被兩個保安攔住了。
胖保安手裏拿着警棍,眼神不善:“幹什麼的?有預約嗎?”
“我來上班。”秦宵賢指了指自己的臉,“不認識我?”
“上班?”
旁邊的瘦保安嗤笑一聲:“這兒是葉氏集團,不是菜市場。送外賣的放前台,人滾蛋。”
秦宵賢樂了。
看來有人故意打過招呼,想給他來個下馬威。
“我是葉天。”
秦宵賢掏出那張任命書拍在保安臉上:“戰略部副總監。認識字嗎?”
胖保安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狗仗人勢的樣子。
“葉少?聽說過。不過……”
他上下打量了秦宵賢一眼:“蘇總有規定,沒有工牌,天王老子也得在外面候着。”
秦宵賢摸出一盒煙,剛想點。
“大廳禁煙!”胖保安一棍子敲在他手上,煙盒落地。
秦宵賢看着地上的煙盒,眼睛眯了起來。
敢動手?
“砰——!”
沒有任何廢話,一記直踹!
胖保安慘叫一聲,整個人像個蝦米一樣弓着身子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閘機上。
“狗東西,給你臉了?”
秦宵賢上前一步,皮鞋踩在胖保安的臉上,用力碾了碾。
瘦保安嚇傻了,剛想跑,被秦宵賢一把抓住衣領,反手一巴掌抽翻在地。
“去你媽的規定。老子就是規定!”
他從兜裏掏出一疊美金,狠狠砸在兩個保安臉上。
“這點錢,拿去買跌打酒。剩下的,買個教訓。”
他彎腰撿起煙盒,目光卻落在了胖保安腰間的對講機上——上面貼着一個不起眼的骷髏貼紙。
昨晚車庫那個雨衣人逃跑時掉下的扳手上,也有這個標記。
秦宵賢眼神一凝。
看來這保安隊裏,也有那人的眼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傳來。
林若雪走了過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裙,腿上裹着肉色絲襪,那層薄薄的絲襪緊緊貼合着肌膚,將那修長筆直的腿部線條完美勾勒出來。
“葉少。”
她看都沒看地上的保安一眼,徑直走到秦宵賢面前,聲音冷淡。
“第一天上班就惹事?”
“他們先動的手。”
秦宵賢指了指地上的煙盒,視線卻落在她那個被文件夾緊貼着的胸口上。
“林秘書,你這心跳有點快啊。是不是擔心我?”
林若雪深吸一口氣。
那件灰色的西裝外套被撐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我是擔心公司的形象。”
她拿出名卡刷開閘機,“進去。”
秦宵賢冷笑着掃了兩個保安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林若雪跟在後面,經過保安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低聲道:
“明天不用來了。”
……
電梯裏。
只有秦宵賢和林若雪兩個人。
數字在跳動,直奔32樓。
轎廂裏的四壁都是鏡面,映出林若雪那S型的側影。
那條包臀裙太緊了,將她渾圓的腰臀比繃得死死的,透着一股禁欲的張力。
“剛才謝了。”秦宵賢看着鏡子裏的她。
“不用謝。”
林若雪目不斜視:“蘇總和老爺子都想看看,這個新回來的葉少到底是什麼貨色。”
“你現在的表現,很符合他們的預期——一個暴力、無腦的紈絝。”
秦宵賢挑了挑眉。
他突然湊近她,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發絲。
“那你呢?林秘書,我對你來說是什麼貨色?”
林若雪身子微微一僵,往旁邊挪了一步。
“葉少,請自重。”
“自重?”
秦宵賢笑了,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子痞勁。
“林秘書,根據萬有引力定律,質量越大引力越大。”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這身材……引力場有點強啊。我感覺我的行動軌跡都被你帶偏了。”
林若舒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臉頰卻染上了一層薄紅。
“叮——”
電梯門開了。
電梯裏就兩個人。
秦宵賢盯着林若雪的背影。
那身剪裁得體的職業裙將她曼妙的S型曲線緊緊包裹。
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是圓潤挺翹的弧度。
兩條修長的美腿被肉色絲襪束縛着,透着一股令人口幹舌燥的知性誘惑。
“看夠了嗎?”
林若雪沒回頭,聲音冷得掉渣。
“沒夠。”
秦宵賢往前一步,貼到她身後,鼻尖幾乎蹭到她的發絲。
“林秘書這身材,不多看兩眼虧得慌。再說了,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親近點不好嗎?”
林若雪往旁邊挪開一步,拉開距離。
“離我遠點。有監控。”
“有監控怎麼了?”
秦宵賢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無賴。
“我又沒真動你。要是我想動,監控能攔得住?”
叮——!
32層到了。
所謂的辦公室是個雜物間。
沒窗戶,空氣渾濁,排氣扇在牆角嗡嗡轉。
秦宵賢走進去,一腳踢開腳邊的廢紙箱,拉了把椅子坐下,摸出煙點上。
林若雪站在門口,皺眉:“公司禁煙。”
“這是我的地盤。”
秦宵賢把腿翹在桌子上,吐出一口煙圈。
“你要是不爽,去跟蘇清歌說。讓她給我換個大辦公室,我就不抽了。”
林若雪深吸一口氣,忍住沒罵人。
她把一份請柬扔在桌上。
“今晚有個商務局,蘇總讓你去。那是大客戶,別搞砸了。”
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
秦宵賢叫住她,指了指自己的領口。
剛才在樓下打保安,領帶歪了,襯衫扣子崩開一顆,露出胸膛。
“手疼,抬不起來。”
他看着林若雪,眼神玩味:“幫個忙。”
林若雪沒動:“我不是你保姆。”
“你是葉天的秘書。”
秦宵賢彈了彈煙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怎麼?只會伺候躺在床上的老板,不會伺候坐着的老板?還是說……你心裏只有那個廢人?”
這句話戳中了林若雪。
她眼神冷下來,走了進去。
雜物間窄,堆滿文件箱,她不得不側身擠到秦宵賢面前。
“這是最後一次。”
她彎下腰,伸手去夠秦宵賢的領口。
隨着這一彎腰的動作,白襯衫那本就緊繃的面料瞬間承受了巨大的考驗。
傲人的資本在重力作用下,形成一道驚心動魄的曲線,將扣子撐得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開。
秦宵賢喉結動了一下。
這風景,絕了。
“頭抬起來。”
林若雪把領帶套在他脖子上,動作粗魯。
秦宵賢配合仰頭,喉結正好蹭過她的手背。
觸感溫熱。
林若雪的手抖了一下。
“葉少,今晚那些人都是人精。”
她一邊系一邊低聲警告:“他們會灌你酒,會塞女人。你要做的就是裝傻,當個廢物。別讓人看出破綻。”
“裝傻?”
秦宵賢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臉。
房間悶熱,她鼻尖冒汗,胸口急促起伏,那一抹晃眼的白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像這樣?”
他突然挺身!
胸膛直接貼上她的手背,把她的手壓在兩人之間。
“林秘書。”他聲音壓低,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你的手在抖。心跳也很快。你是在怕我,還是在……期待什麼?”
林若舒沒退,後面是桌子。
“這是熱的。”
她咬牙,猛地收緊領帶,往上一推。
領結卡住喉結。窒息感瞬間上來。
秦宵賢張嘴呼吸,臉憋得通紅。
“記住這種感覺。”
林若雪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說錯話,你會比這更難受。”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門關上。
秦宵賢扯鬆領帶,大口喘氣,摸了摸脖子。
“這女人的手真冷。身上也是真香。”
他感受到那股難以壓抑的燥熱。
“操。”
秦宵賢把煙頭按滅在桌角。
“葉天啊葉天,你這秘書真帶勁。借我玩兩天,你應該不介意吧?”
……
林若雪走後,雜物間安靜下來。
秦宵賢從那一堆破爛裏翻出一摞文件。
既然來了戰略部,總得找點事做。
昨晚車庫的事讓他明白,要想在這個家裏活下去,光靠拳頭不夠,得有籌碼。
他在文件裏翻出一份《集團年度重點受阻項目匯總》。
排在第一位的,是“雲頂地產開發項目”。
備注:因關鍵地塊拆遷受阻,項目停滯三個月,每日虧損兩百萬。負責人:白冰。
“拆遷受阻?”
秦宵賢皺眉。
葉家的項目,在天海市這塊地界上,誰敢阻?
他繼續往下看,附件裏有幾張現場照片。
一群紋身大漢堵在工地門口,拉着橫幅,寫着“黑心開發商,還我血汗錢”。
這幫人穿得流裏流氣,不像是村民,像是職業鬧事的。
“有點意思。”
秦宵賢合上文件。
這不僅僅是個釘子戶的問題,這是有組織的搗亂。
能跟葉家僵持三個月,說明這幫人背後有人撐腰,或者……葉家內部有人不想讓這個項目做成。
如果是後者,那就是個切入點。
他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離晚上的酒局還早。
他拿起手機,給林若雪發了個信息。
【回來。跟我去個地方。】
不到五分鍾,林若雪推門而入,一臉不耐煩。
“又怎麼了?我很忙。”
“帶你去兜風。”
秦宵賢站起身,把西裝外套搭在肩上。
“去雲頂村。”
“去那兒幹什麼?”林若雪皺眉,“那是待拆遷區,很亂。而且那是白總的項目,我們插手不合適。”
“就是因爲亂才要去。”
秦宵賢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帶着她往外走。
“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神仙,能攔住葉家的路。再說了,我是副總監,關心一下公司業務也是應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