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癌症確診後,真千金們集體火葬場了
回憶像冰冷的潮水退去,留下滿目瘡痍的現實。
我攥緊了手中的癌症報告單,指節泛白。
“你怎麼不去死!”
母親的話在耳邊回蕩,將我剛燃起的一絲求生的欲望,狠狠踩滅。
我返回診室,聲音平靜得可怕:“醫生,我放棄治療。”
在醫生錯愕而憐憫的目光中,我拿了藥,離開醫院。
命運就像個惡劣的玩笑。在取藥窗口,我竟然撞見了沈淮川。
下意識地想逃,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站住!”他語氣冰冷,“惠恩不想見你,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舉起手裏的藥袋,胃痛和心寒讓我忍不住反唇相譏:“怎麼?醫院是喬惠恩開的?只準她來?”
沈淮川這才注意到我手裏的藥,眉頭皺得更深:“改造了三年,你這尖酸刻薄的性子倒是一點沒改,怪不得沒人喜歡你。”
是啊,沒人喜歡我。包括你。
“對,我就是這麼不討喜,改不好了。”我強忍着眼淚和劇痛,想甩開他的手。
他卻攥得更緊:“惠恩因爲芒果嚴重過敏住院了,你現在就跟我去道歉!”
“我不去!我根本沒放芒果!憑什麼道歉!”我掙扎着,可他力氣太大,幾乎是將我拖拽着,一路拉到了喬惠恩的VIP病房。
病房裏,李美慧正心疼地給喬惠恩喂水,一見我,臉色瞬間陰沉。
“你這個禍害還敢來!”
喬惠恩立刻扮演懂事:“媽,別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溫麗華在一旁添油加醋:“惠恩你就是太善良!她就是故意的!”
我看着這熟悉的一幕,突然笑了,甚至鼓了鼓掌:“演技真好,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喬青瑤你什麼意思!”溫麗華尖叫。
“那盒水果撈裏根本沒有任何芒果成分,小票還在我包裏,需要報警查證嗎?”我冷冷地看着喬惠恩。
喬惠恩臉色微變,隨即更加委屈:“姐姐,我知道你不滿意給我當助理,故意弄髒我的鞋,讓我過敏,我都不怪你了......”
胃裏翻江倒海的疼痛再次襲來。
李美慧徹底失望地看着我:“你太讓我寒心了。從今天起,你別再叫我媽,你和喬家,再無瓜葛!”
又是這樣。無論真相如何,被拋棄的永遠是我。
沈淮川的手依然像鐵鉗一樣攥着我:“道歉!否則別想走!”
“道歉?”我看着他,看着這一屋子我曾經視若親人的人,積壓了三年的委屈和絕望終於決堤,“我憑什麼道歉!就因爲她會哭?就因爲你們願意信她?”
“我告訴你們,樁樁件件,我喬青瑤沒做錯任何事!想讓我道歉?除非我死!”
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也許是胃癌的折磨,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惡心。
周圍的聲音變得模糊,我只看到李美慧一張一合的嘴,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猛地,我彎下腰,控制不住地劇烈嘔吐起來。
鮮紅的、刺目的血,濺落在光潔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我晃了晃,最後的意識裏,是母親驟然煞白的臉和沈淮川驚愕撲過來的身影......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