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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楹忽然笑出了聲,“傻樣,我什麼時候未經你允許就看你東西了,給你。”
她目不斜視地把紙條放回了景懷之手裏。
景懷之揉碎了紙條,抬頭笑道,“今晚,能不能陪我在家裏吃晚飯。”
他還有兩天就要走了,在離開之前,他必須結束這段婚姻。
蘇扶楹在清醒時是不可能在離婚協議上籤字的,用槍抵着她的頭她也不會籤。
但所幸他曾經收到過一支有暈眩作用的香薰,十分鍾就能起效。
他打算今晚點燃,等蘇扶楹意識昏沉了,再哄騙她籤字。
但聽到景懷之的邀請,從沒拒絕過他的蘇扶楹卻遲疑了,“今晚?”
“懷之,我今晚要去接見一位歸國的同僚,改天好不好?”
景懷之臉上的笑容凝固,又漸漸冷卻。
因爲剛剛林既白留給她的紙條上,還有一句話,“今天做了好久,扶楹姐姐肯定要來給我擦藥,要陪着我睡覺。不好意思哦,你今晚,大概要獨守空床了。”
“如果我今晚一定要你陪我吃晚飯呢。”
“那——我當然是陪我老公了!”蘇扶楹笑着捏了捏他的臉頰,“所以,別繃着臉了,笑一個。”
景懷之露出了點微笑。
晚上,兩人坐在餐桌前,蘇扶楹看着滿桌的飯菜,笑道,“好豐盛,是爲了慶祝我懷孕的嗎?”
景懷之的心又是一痛,他強笑,“是啊,這些菜都是補身體的,你多吃一點。”
蘇扶楹失笑,“遵命!懷之大人!”
看着她拿起筷子夾菜,景懷之就不時地看着懷表。
七分鍾。
八分鍾。
九分鍾!
但眼看這着香薰就要生效時,外面有人在敲門,“司令,小樓那邊——”
景懷之直接擋在門前,“不管是誰找,你都不許去,你答應了今晚陪我的。”
蘇扶楹卻伸手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她吻了吻景懷之的額頭,“門外是趙特助,應該是軍區有事,對不起懷之,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改天好好賠償你。”
望着匆匆打開,又被匆匆關上的大門。
景懷之忽然想起,曾經只要他開口挽留,天大的事都沒法把蘇扶楹從他這裏叫走。
但現在,只需要林既白輕飄飄的一句話。
自己甚至都沒辦法吸引她再多停留一分鍾。
景懷之已經痛到麻木的心裏,驀然又感受到了一絲疼痛。
蘇扶楹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來。
一進門,她就看到家裏的阿姨抬着一個大箱子出門。
“這是什麼?”
“是先生說不要了,讓我們拿去扔掉的東西。”
蘇扶楹點了點頭,只是她走出兩步又忽然返了回來,然後猛地在箱子裏翻找起來。
果然,她從箱子裏找出了自己親手給景懷之做的那幾件衣服。
平時他都舍不得穿,掛在衣帽間的最中央,小心翼翼地養護着,現在他爲什麼都扔掉了?!
昨天她和沐風胡鬧時,他說地上涼,她就順手拽下來鋪在了地上,難道,懷之發現了?不然他怎麼舍得扔掉!
蘇扶楹慌亂地沖進臥室,看到景懷之正在整理東西,她小心翼翼地問他爲什麼扔掉那些衣服。
“因爲我生氣了,生氣你昨晚出爾反爾。”
原來,是因爲這個啊。
蘇扶楹緊繃的神經倏地鬆弛下來,她從身後抱住景懷之,“都是我的不對,那我今天不去公司,全天都陪着你,也補上昨晚的那頓飯,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現在就補上。”
蘇扶楹啼笑皆非,不多時,兩人坐在餐桌前,景懷之又點燃了那支香薰。
見蘇扶楹夾起了菜,景懷之垂下眼。
等香薰生效了,等自己拿到籤了字的離婚協議,他馬上就離開這裏。
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
因爲就在今天早上,林既白給她寄來了一卷膠帶,當他打開時,發現裏面全都是她和蘇扶楹交纏的照片。
而他們熱情纏綿的地點,就是在這棟小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