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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驍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紙人？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端坐在妝台前的身影，又猛地轉頭，看向殿中央那口巨大的棺槨。
他的知夏...在他的長樂宮裏，鬧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不...這不可能...”
他搖着頭，一步步走向那口棺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楚修明沒有攔他，只是用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開棺！”楚修明嘶啞地命令道。
四名身強力壯的內侍上前，合力推開沉重的棺蓋。
一股混雜着奇異香料和...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陸雲驍僵硬地低下頭。
棺中，躺着的並不是他記憶中那個鮮活明媚的楚知夏。
那是一具...被勉強拼湊起來的軀體。
雖然經過了最好的入殮師的修補，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但依然無法完全掩蓋那些猙獰的傷口。
臉頰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劃傷，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頜。
脖頸和手腕上，滿是青紫色的瘀痕和深深的勒痕。
最可怖的是，她的四肢，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扭曲，彷彿曾被人生生折斷。
這不是他的知夏。
他的知夏，肌膚勝雪，連被蚊子叮一下都會留下紅印，需要他心疼地哄好久。
他的知夏，最是愛美，絕不容許自己身上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這...是誰？”
陸雲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是誰把她...弄成這樣的？”
楚修明緩緩走到他身邊，聲音平靜得可怕：
“陸雲驍，你可知...她是如何死的？”
陸雲驍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血絲和瘋狂。
楚修明一字一頓地說：“北狄蠻人，凌辱致死，咬舌自盡，曝屍城牆。”
短短十六個字，像十六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刺進陸雲驍的心髒。
凌辱致死...
曝屍城牆...
他腦海中轟然炸開，瞬間想起了那個斥候的密報。
“將軍，北狄城牆上掛着的那具女屍...”
“身上還穿着御賜的鳳羽披風...”
鳳羽披風，那是他出征前，她熬了幾個通宵，親手爲他趕制的。
可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一個恃寵而驕的小公主...”
“她就要用這種下作手段爭寵，成何體統！”
原來，那不是她的手段。
那是她的絕路。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