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是華族和星火城的全民英雄的謝炎,一覺醒來,成爲全城女孩子嘴裏的“渣男”,而且是徹徹底底,不帶任何掩飾的。
清晨,謝炎是被一群女孩子的爭吵聲吵醒的。
此刻他腦子清醒,思維清晰,身體卻酸軟得提不起勁,昨夜似乎做了劇烈的運動。
他只記得昨天打敗五族聯軍的進攻後,被華淵族長封爲華族的少族長,成爲未來的華族族長接班人。
由於戰鬥了一天,回到家的謝炎,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甚至連那套沾滿鮮血的玄鐵鎧甲硌都沒有來得及脫掉,就睡着了。
只記得夢裏渾身燥熱,體內一股熱流來來回回亂傳,讓他十分難受。
可此刻,鼻尖能聞到的全是不同脂粉味和各種女孩子身上的體香。
“肯定是我先!
謝炎哥昨晚明明去的我家,說我種的暖苗草最嫩,以後想永遠跟我一起種。
還說我是全星火城最美的女孩子,要跟我陰陽雙休,這香囊是他親手系在我腰間的,上面還有他謝家的印記!”
說話的是靈植園的嶽靈溪,她梳着雙馬尾,臉上帶着紅暈,手裏攥着個香囊,上面確實有謝家特有的標識。
“胡說!
謝炎哥昨晚明明在我家屋待了半宿,他還跟我說他胸口發燙,讓我摸他的胸口。
還說以前在靈脈學院的時候,就一直偷偷看我。他也說……也說要跟我陰陽雙休。
他還拉着我的手說以後的每天都要看我,還說我熬的靈米粥最養人,讓我卯時就送來,怎麼現在不認賬了?”
說話的是靈脈學院的蘇清鳶,她穿淡綠裙,手裏捧着個陶碗,碗裏的靈米粥還冒着熱氣,此時她看起來已經十分的生氣。
“你們都說謊!
謝炎哥昨晚去了靈植園西側的暖棚,說我培育的寒心草能疏導極陽之氣,還讓我摸了他的星火玉佩。
我摸玉佩的時候,他趁機摸了我手。當時還說我的手比晨露還涼,正好能中和他的火氣!
我們也……也雙休了!”
一個嬌俏的聲音擠進來,是華族靈植師林家的小女兒林婉卿,腰間掛着靈植紋玉佩。
謝炎聽到這些女孩子的說辭,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他躺在自己的木床上,身上蓋的被子已經被女孩子扒開,扔在一旁。
床邊、屋角、甚至門檻上,擠了七八個姑娘,個個面帶紅暈,眼神裏帶着羞澀與憤怒,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而爭論不斷。
這些女孩子全是星火城有名有姓的華族姑娘,每個女孩子都是謝炎平時心目中仰望的女神、白月光。
而最讓謝炎崩潰的是,人群前排站着的林清菡。
她穿着一身月白裙,鬢邊別着朵嫩黃的暖苗草花,臉頰紅得能滴出血,手裏捧着個食盒,眼神復雜地看着他,既有羞澀,又有委屈,還有點不易察覺的憤怒。
謝炎瞬間坐起身,身上的絲綢長衫隨即垂下來,讓自己挺拔的身體顯得更加偉岸。
突然覺得不對,謝炎突然用右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昨天夜裏明明是穿着鎧甲睡覺的,爲什麼此時渾身穿着自己平時都舍不得穿,一直珍藏在櫃子裏的絲綢長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昨天白天戰鬥時候留下的血漬都完全消失了,那種昨晚夢裏的燥熱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渾身的脈絡也異常舒暢。
“你、你們怎麼都在這?”
謝炎的聲音幹澀得厲害,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任何一個姑娘。
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裏的廢柴,見了姑娘連頭都不敢抬,更別說跟人說那些曖昧話。
“我昨晚回來就睡了,連鎧甲都沒脫,怎麼可能出門?還跟你們說那些話!”
謝炎帶着真誠的眼神,對女孩子們提出自己的疑問。
他心裏暗自嘀咕,難道是自己覺醒星火之力後,成了火種傳承人,又當了少族長,這些姑娘們就對自己另眼相看,甚至開始主動跟自己親近?
畢竟以前他是廢柴時,姑娘們連正眼都不看他,現在身份變了,被追捧也正常。
“謝炎哥你騙人!
你昨晚還拿了我這個香囊,說要貼身帶着隨時能想起我,你看,香囊上還有你的印記!”
靈植園的嶽靈溪立刻撅起嘴,把香囊往他面前遞。
“你還說今早想吃我熬的靈米粥,讓我卯時就送來,怎麼現在不認賬了?
這粥裏的靈谷還是你上周說最合口味的品種!”
蘇清鳶也上前一步,陶碗遞到他鼻尖。
“你昨晚還讓我摸了你的玉佩,說你的玉佩只給我一個人摸,怎麼現在裝作不認識了?
當時還說我的手比晨露還涼,正好能中和你的火氣!”
林婉卿跟着點頭,伸手想去碰他胸口的星火玉佩。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有鼻子有眼,連他昨晚穿了什麼、說了什麼細節、做了什麼動作,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甚至有人拿出了他“留下”的信物,一支已經蔫的花、一塊心形石、甚至還有一縷他的頭發。
謝炎的臉瞬間白了,比昨天他面對五族千軍萬馬的時候還讓他震驚。
他使勁回想,腦海裏只有激活玉佩時的金光、城樓上的歡呼、和華淵族長的囑托。
再之後就是無邊的黑暗和渾身燥熱的難受,別說去姑娘家表白,他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更詭異的是,明明記得昨晚渾身發燙、經脈脹痛,可現在卻舒坦得很,像是被什麼陰柔的力量徹底中和過。
難道是這些姑娘太迷戀自己,連細節都腦補得這麼逼真?
甚至偷偷收集了自己的頭發、偷偷拿走了自己藏在櫃子裏的心形石?這追捧也太離譜了吧!
“不、不是我……”
謝炎急得擺手,聲音都發顫,手心全是汗。
“我昨晚真的一直在睡覺,根本沒出門!而且我昨晚渾身發燙,難受得要死,怎麼可能有力氣做這些事?”
姑娘們愣了一下,看向他身上的絲綢長衫,又互相看了看,眼神更加堅定了。
“謝炎哥你就是不想認!你昨天就是穿着這身衣服見我的。
你現在成了少族長,是不是就變成了渣男?就開始三心二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配不上你這個少族長?”
靈植園嶽靈溪眼圈紅了,把香囊往地上一扔。
“就是!
你昨晚明明說我是你的紅顏知己,還說要娶我,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你就是個渣男!”蘇清鳶也跟着委屈。
謝炎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