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恍惚間，
他瞧見了兩座高聳的大山…
“這是給我幹哪兒來了？”
沈艾熙身子微微前傾，這才露出了臉。
這不怪尹浩宸有點懵，主要是這個視角有點不太對。
他的這位女徒弟不光年輕漂亮，而且身材還非常的棒。
特別是一對又大又亮的車燈，襯的事業線又長又深！
他喉結動了動，晃了晃腦袋坐起身。
由於起身時用力過猛，腦袋撞到了沈艾熙的高聳之處。
“嗯……”
沈艾熙紅着臉悶哼一聲，也沒在意，而是關切的問道：
“師父，您怎麼了？”
尹浩宸的額頭，還殘留着剛才碰撞到的柔軟觸感，酒意瞬間散了大半。
他避開沈艾熙的目光，接過水杯猛灌了兩口。
喉結滾動間，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
“沒事，就是有點累…”
沈艾熙沒戳破他眼底的紅血絲和身上的狼狽，只是將抽紙遞過去：
“師父，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還打擾你，加急項目的漏洞我們排查到凌晨，卡在支付接口的加密算法上，試了三種方案都沒解決。”
她說話時語氣平穩，指尖卻下意識攥緊了文件夾，顯然是真的急壞了。
尹浩宸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起身走向辦公桌。
打開電腦，屏幕上的代碼還停留在沒寫完的片段，此刻卻像是一劑清醒針，讓他暫時拋開了車庫裏的齷齪與屈辱。
坐下時動作還有些踉蹌，卻熟練的調出漏洞日志，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起來。
“把你們的測試報告發我。”
尹浩宸也沒抬頭，聲音恢復了幾分技術總監的沉穩。
酒精帶來的眩暈還在，可面對代碼時的本能早已刻入骨髓。
那些邏輯、算法、數據流，從不會像人心那樣復雜善變。
沈艾熙拿起平板，連忙將文件傳輸過去，安靜地站在一旁。
她看着尹浩宸微蹙的眉頭，看着他偶爾抬手按揉眉心的動作，心裏忍不住發酸。
“這裏的密鑰校驗邏輯錯了。”
尹浩宸突然開口，指着屏幕上一行代碼，
“你們這裏差了一步，沒做防篡改功能，很容易被人破解加密程序的。”
他語速飛快，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沈艾熙湊近細看，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一股淡淡的酒氣混合着他身上慣有的煙草味道撲面而來。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他蒼白卻專注的側臉上。
不得不說，尹浩宸長的挺帥的，濃眉大眼，鼻梁挺拔，五官端正。
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健碩，妥妥的雙開門大冰箱。
再加上三十歲的年紀，更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一時間，讓初入社會的沈艾熙，看的不免有些愣神……
尹浩宸的手指還在鍵盤上敲擊着，聲音清脆利落。
原本混亂的代碼，在他手中逐漸變得規整。
大約用了半個小時，
尹浩宸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好了，測試一下。”
說完，點上一根煙，靠在椅背上，疲憊瞬間席卷而來。
剛才強撐着的那股勁散去，車庫裏的畫面又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祁書彤凌亂的衣衫，張子恒諂媚的嘴臉，還有那一聲聲刺耳的耳光……
“師父？”
沈艾熙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試探着開口，
“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尹浩宸睜開眼，對上她清澈的眸子，那裏面沒有算計，沒有背叛，只有純粹的關心。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
“沒事兒，你出去吧，跟大家把方案弄好，明天還要交付給客戶。”
“哦，好！”
沈艾熙應了一聲，扭動着腰肢退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面技術部零星的鍵盤聲，瞬間陷入死寂。
尹浩宸夾着煙的手指微微發顫，他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指尖卻懸在刪除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這煙燃到了盡頭，燙得他指尖一縮，才回過神。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凌晨的涼風灌了進來，帶着城市未散的燥熱，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鬱結。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沒等他回應，沈艾熙就端着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
“師父，我看你喝了酒，你喝點牛奶舒服點。”
她將牛奶放在桌角，目光不經意掃過他臉龐，小聲說：
“測試結果出來了，全部通過，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我讓他們把最終方案發您郵箱了，您記得查收。”
尹浩宸點點頭，
“辛苦了，你也早點回去。”
沈艾熙沒動，手指攪動着衣角：
“師父，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吧…”
尹浩宸轉過身，強顏歡笑着回答：
“不用，你們早點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那好吧，那你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給我。”
“好。”
“師父，不管遇到什麼事，身體最重要，您那麼厲害，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說完，她怕打擾他，轉身快步退出了辦公室，關門時特意放輕了動作。
尹浩宸看了看桌上冒着熱氣的牛奶，心頭莫名竄起一絲暖意。
這絲暖意很淡，卻像黑暗裏的一點星火，暫時壓下了那些齷齪的念頭。
辦公室外陷入安靜，尹浩宸整個人很昏沉，卻毫無睡意。
他就那麼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香煙，一支接着一支……
幾個小時後，
煙灰缸中的煙蒂已經堆滿了，尹浩宸一夜無眠。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人依然是沈艾熙。
“咳咳咳……”
她被嗆的咳嗽，瞥了一眼堆滿煙灰缸，開口道：
“師父，您一夜沒睡？怎麼抽這麼多煙？”
尹浩宸從沙發上起身，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領口，
“幫我跟袁總請個假，我這兩天有事。”
沈艾熙看着面容憔悴的尹浩宸，眉頭擰成了疙瘩：
“師父，你…還好嗎？要不我送您回去休息吧，請假的事我來跟袁總說，您放心。”
尹浩宸擺了擺手，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他目光掃過桌上早已涼透的牛奶，心頭那點暖意又冒了出來，
“牛奶謝了，還有項目的事，辛苦你了。”
“師父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
沈艾熙連忙側身讓開道路，忍不住又叮囑，
“您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別硬扛着，隨時叫我，我可以幫忙。”
尹浩宸沒回頭，只是抬手揮了揮，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