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見她總是張牙舞爪的,現在這模樣,倒挺有幾分女人味的。
“三皇子真會說笑,我要是把你吃了,我長姐下次給我下的只怕就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了。”齊傾墨咬着牙,保持着大腦的清醒,她很清楚一旦她失去了這分清明,將發會生什麼事情。
“是嗎?那你告訴我幾件事情,我就幫你解了道好不好?”蕭天離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水裏劃動,蕩起幾圈漣漪,輕輕拍在齊傾墨的胸口,刺激着她快要崩斷的神經。
齊傾墨心中暗惱,算着時間,鵲應去找柳安之回來只怕也還差一點時間,只能先對付着眼前這人,揚起長眉,抬頭看着蕭天離,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她這一看,倒把蕭天離看得呆住了,漆黑的雙瞳,無人能夠看透,因爲藥力,此時眸子裏多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迷蒙動人。不知是汗水還是井水,順着她的通紅如蘋果的臉頰滴滴滑落,停在腮邊,再輕微“咚”的一聲滴入水中,莫名有些妖嬈。
蕭天離收回雙眼,優雅地轉了個身,背對着齊傾墨,聲音清朗:“從一開始你就在步步爲營,設下陷阱,攪得相府不得安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齊傾墨歪頭一笑,亮晶的眸子裏全是笑意:“我爲什麼不這麼做?”
“你……”蕭天離啞然,齊府七小姐的名聲在外並不好,軟弱無能,受人欺凌,又聽說克死娘親,若不是那天在相府看到渾身是血的她,蕭天離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世上有這樣一個人。
“試問若不是我這幾日將相府鬧得雞犬不寧,你堂堂三皇子殿下會連着兩天來找我嗎?”齊傾墨繼續發問,幾縷長發飄在水裏浮動,她問得漫不經心。
她輕輕淺淺的話卻句句藏着刀鋒,溫溫柔柔劃過你的臉皮,讓人戴不住僞善的面具。
蕭天離第一次正視着齊傾墨,她幽森如潭的雙眸裏不知藏着怎麼樣的過往,那裏面竟然陡然寫進滄桑,他伸出手指將齊傾墨耳邊一縷垂下來的長發挽上,手碰到她耳朵邊,齊傾墨只覺得觸感微涼,如一塊冰玉。
齊傾墨渾身一顫,胸口處的那團火就要噴薄而出,很想就將蕭天離拉入水中解毒,可是被點住道的身子半絲也動彈不了,劇烈地喘着粗氣,耳垂早已通紅!
蕭天離輕笑一聲:“那就要害得你四姐被你二姐毀了容割了舌頭?”他看中這個女人夠狠,可是不代表能容許這個女人壞了他的大事。
“三皇子這是在說我才是害得四姐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幕後凶手了?”齊傾墨艱難抬頭,眸子血紅。
“莫非不是?”蕭天離長眸微眯。
“是又如何?”齊傾墨唇邊溢出一絲血跡,蜿蜒而下,倔強說道。
蕭天離猛然低頭,齊傾墨已經熬到最後的關頭,面色緋紅,媚眼如絲
咬着牙看着眼前越來越模糊的人,齊傾墨聲音嘶啞:“只要殿下願意,那是我的福氣。”
還真不怕事啊,蕭天離想着,都這樣了還不肯服輸嗎?但一看見齊傾墨眼中閃爍的光,蕭天離便驚覺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疑惑的話脫口而出:“你在試我?”
齊傾墨暗罵一聲,罵自己竟露出了破綻讓他發現了去,本來還想多試一會的。也就幹脆承認:“只想試試三皇子殿下是否真的如傳說中一般,爲了青微姑娘守得住清白。”
掛在房梁上的泠之繼與顏回嚇得差點掉下來,守住清白!這人真是什麼都敢說,這天底下幾個人敢這麼調戲爺?
最重要的是青微姑娘的事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這位七小姐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爺身邊有內奸?能掌握這樣機密的內奸會是誰啊?難不成是自己的師父莫百衍?所以他等在宣搖國不肯回來!一定是這樣的!
什麼都未查明,泠之繼已經將自己的師父定爲頭號嫌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