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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傅羨南揚起棍子直接朝大腿狠狠砸了下去。
沉悶的聲響在病房炸開。
傅羨南膝蓋微微彎曲,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傅婉瑜看到這一幕,哭得撕心裂肺,沖過去死死抱住他:“哥,你怎麼這麼傻,我們快去讓醫生看看傷勢。”
傅羨南沒動,抬眼看向她:“沈霓,滿意了嗎?”
沈霓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疼得她呼吸一滯。
她壓下眼底的溼意,下床走到他面前,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遠遠不夠。”
沈霓奪過他手中的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他的臂膀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
傅羨南疼得腳步踉蹌,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沈霓,你瘋了!他是你的丈夫!”
傅婉瑜猛地上前推開沈霓,在看到傅羨南臉色慘白,大聲呼叫醫生。
病房亂成一團。
沈霓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傅羨南傷得很重,需要在醫院靜養。
沈霓知道後,沒有去探望。
不過,她總能聽到護士在走廊小聲的議論。
“聽說了嗎?傅團長臂膀上的傷是她妻子打的,傷得可重了。”
“可不是嘛,資本家大小姐脾氣就是跋扈,傅團長傷得下不了床她都不去看一眼,還是他養妹在身邊照顧。”
“傅團長真可憐,娶了個潑婦回家。”
沈霓靜靜聽着,千瘡百孔的心內心再也泛不起波瀾。
出院那天,沈霓被沈父叫回了家。
剛進門,沈父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逆女!羨南是你的丈夫,嫁爲人婦,當以夫爲天,你怎麼敢將他打進醫院!你的教養被狗吃了?真是丟盡沈家的臉!”
沈霓撫上紅腫的臉頰,笑得涼薄:“教養?我看最沒有教養的是你!婚內出軌,母親忌日沒過百天,你迎新人入門帶回私生女,比起你的齷齪事,我幹淨百倍!”
沈父被懟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胸口劇烈起伏。
他將拐杖狠狠砸在地上,嗓音裹着盛怒:“沈霓,我命令你去給羨南道歉認錯,否則你別想再踏進沈家大門!”
沈霓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株迎風而立的玫瑰。
她的眼底沒有半分妥協,“我打他,那是他活該!至於這個家----”
沈霓頓了頓,掃了眼裝修華麗的大廳,一字一句:“我也不會再來了。”
沈父臉色鐵青,聲音發顫:“你什麼意思?你母親去世後,我辛辛苦苦給你尋了門好親事,羨南這麼好的條件和工作,多少女人擠破頭想嫁,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好親事?”沈霓冷笑一聲,戳穿他的虛僞,“你口口聲聲說爲我好,實際你是想擺脫我這個拖油瓶!自從柳枝進門後,我天天讓你們不痛快,所以你才想把我嫁出去,好將沈家的家產都留給私生女!”
沈父被戳中心事,臉上一陣窘迫。
沈霓緩緩抬眼,字字擲地有聲:“沈仲,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從今天起,你我父女關系斷絕,此生再無瓜葛!”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爲了別人委屈自己。
說完,沈霓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沈父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好好好,你真是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沈家撐腰,你能在滬城活成什麼樣子!等傅羨南厭棄你,你別哭着回來求我!”
走出沈家,陽光刺眼得想讓人流淚。
這一刻,沈霓感受到久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