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視線在某個名字相交,商鶴年比今霓先一步按下通話鍵,在她出其不意之下,脫離這場玫瑰誘香的困局。
她看着他走遠,背影如巍峨山峰,像他這個人,沉穩強大,散發出的神秘感讓她想狠狠撕破。
她對商鶴年,越來越感興趣了。
“喂,今霓,我們見一面。”
“好,商氏樓下,八點”
今霓紅唇微翹,在那輛邁巴赫駛出院子時,笑意漸濃。
這邊商宴摟着懷裏的女人安撫,“小叁,我就是去和她說清楚,婚是一定會退的。”
“只是我和今霓畢竟青梅竹馬,追她的人這麼多,她唯獨對我情根深重,我辜負她,總得去道個歉。”
楚叁輕咳聲,神情柔弱從他肩上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回來的,商宴,你娶她吧,我明天就飛法國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商宴轉過她的肩膀,看見她淋溼的眼,心軟的將她抱入懷中,承諾道:“我不會給今霓死纏爛打的機會,退婚後,我們好好在一起。”
她欲言又止,“可外界都罵我是小叁。”
“誰說的!不被愛的才是三,我們家小叁才是我的摯愛,全世界的三都比不過你。”
楚叁嘴角抽搐,臉色不太好看,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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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氏
會議桌上,七嘴八舌的議論在門推開那刻戛然而止,衆人起身,直到商鶴年落座主位,才坐下。
“都不用爭,金融貿易的線已經被商氏壟斷,分公司殘留的幾個跳蚤翻不起水花,他們想鬧就加大曝光。”
“商總這是什麼意思?”
商鶴年指尖輕敲桌面,“一年一屆的慈善夜該開了。”
就在各股東雲裏霧裏時,李特助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商先生這是要——扶貧.
任由跳蚤得意洋洋,待他們暴露身份,背後的人元氣大傷,他順理成章低價收購,使其公司成爲他手中的棋子,再進行利益交換,翻滾收益。
高,且狠絕。
會議結束,商鶴年回到辦公室,李言打完電話戰戰兢兢立在一旁。
他摘下金絲眼鏡,捏揉眉骨,“說”
“商總,商宴少爺說死都不肯和那個女人分開,這婚他必須退,晚上約了今小姐說清楚。”
他睜開眼,眸子晦澀,想到她今日笑臉盈盈湊上來,說想嫁給他。
他喉結滾動,拿起桌上的煙咬在齒間,屈指點火,紅焰照亮鋒銳下頜,襯得眉眼的暗更深邃凌厲。
揚頜吐出煙霧,他嗓音幹澀,“從那個女人下手,開條件砸。”
“是。”
夏季蟬鳴如貓叫喚不停,樹葉順風飄搖,恍惚間,團團白雲也飄動了,散出的絲線剝開橙紅晚霞。
咖啡館人走茶涼,風鈴在某刻歸於平靜。
今霓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冰美式,濃卷發尾染上夕陽光,指尖的紅逐漸消散,她再抬頭,窗外不再是好天氣。
陰雲,落雨,玻璃都是水聲。
而她,又被商宴戲耍一次。
商宴的電話順即響起,“抱歉今霓,楚叁發高燒,我得送她去醫院,我們下次再約。”
“阿宴,你不用管我快去吧,不要因爲我影響你和姐姐的感情。”
“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
“沒事,就讓我燒死算了。”
“小傻瓜,說什麼胡話。”
今霓揉下耳朵,頭一回覺得情人之間的呢語讓腦子都翻江倒海的惡心,幹脆利落掛斷電話,看到對面大廈某間辦公室關了燈,她快速起身。
時間說的對,青梅比不上天降,而竹馬,是爛掉的竹馬。
燈火闌珊中,她今霓需要一盞不會滅的燈。
風鈴與水聲交織,她撐着傘,伶仃的腳踝踩着聖羅蘭紅色高跟鞋,珍珠鎖扣一晃一閃,行人步伐匆忙撞到她肩膀,傘脫落。
此時,一束車燈照亮她,暗夜中,她劉海打溼泛着慵懶,卷發吹過肩頭,雪一樣的肌膚滾動水珠。
紅裙之上,是一張嬌俏嫵媚的鵝蛋臉,浮現出楚楚可憐的無助,一雙狐狸眼不偏不倚與車內的黑眸對視上。
今霓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是在勾人來牽她。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向商鶴年,面色如常,目光從女孩浸溼的小腿往上,裙擺已經溼了。
她撇下嘴,準備過來,又太過倒黴,被後面的一個胖子撞倒在地。
她臉皺巴起來,真情實感的哭了。
“商總?那好像是今小姐”
身邊有很多手來牽她,她卻執拗的望向他,商鶴年瞥過她眼裏的晶瑩,戳破那刻,出聲,“開門”
助理貼心遞上傘。
男人一襲西裝,手執黑傘,不過幾步就來到她面前,今霓揉下眼,朝他伸出手,他不解。
她軟着音,“幹嘛不牽我。”
商鶴年沉默一秒,遞出了手,她順勢拉上,還得寸進尺的撲進他懷裏,他擰眉退半步,女孩站穩,“抱歉,腳疼沒站穩。”
聞言,他看見她紅裙下,膝蓋有觸目驚心的紅。
只是擦傷,傷口卻駭人。
她果然嬌氣。
“能走嗎?”
“不能。”
她搖頭,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嗓音軟糯,“要抱。”
商鶴年敲下車窗,“李言,下車抱今小姐上去。”
“!”
今霓瞪大眼睛,她都這樣他竟然叫別的男人抱她?
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她揪住他的衣擺,“不要他,我要你。”
李言下車站在兩人面前,左看右看,識趣回到駕駛位。
商鶴年托着她的手,五指攏緊,愈發能感受到手裏的肌膚是怎樣的嫩滑,又是怎樣逼他不能放手。
他目光幽深,手臂滑到她腰側,貼着臀部舉起,她感受到身子騰空,立即抱住他脖子,貼近的瞬間,耳畔響起低磁的音,“又要我”
“今小姐,你越來越貪了。”
她腦子閃過某些記憶,張唇,眼眸瞪圓,羞的面紅耳赤,再看商鶴年,一如既往的神情禁欲冷淡,哪有半點戲謔的意思。
狗男人,真會裝!
上車,她坐在旁邊,手扣着他價值十幾萬的坐墊,生會悶氣後扭頭看他,“商鶴年,你侄子放我鴿子。”
“你們商家人都這麼討厭嗎?”
她暗戳戳罵,商鶴年氣定神閒撥弄佛珠,斂眸低語,糾正她,“你該喊我小叔。”
“哦,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