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匕首冰冷的觸感緊貼着大腿外側,隔着破損的褲子傳來。戰術手電沉甸甸地握在手中,與之前醫院裏那些輕飄飄的手電不同,它外殼堅固,光線凝聚,像是握着一截濃縮的意志。陳銘深吸一口氣,壓下肋部沉悶的痛楚,目光掃過身邊的三名臨時同伴。

小丁換上了一套更便於活動的深色作訓服,外面套着戰術背心,腰側掛着醫療包和手槍,手裏端着一把裝有消音器的95式短突步槍,眼神專注而冷靜,正低頭檢查着夜視儀(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地下可能需要)。李成和張炬一左一右,標準的戰術警戒姿態,自動步槍抵肩,目光銳利地掃視着前方每一處廢墟、每一扇黑洞洞的窗口。他們的動作輕捷、專業,帶着一種陳銘和老趙他們完全不具備的、經過訓練的職業感。

這種專業,在此刻既是安全感,也帶來一種微妙的疏離。

他們此刻位於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後方兩條街外,一片在病毒爆發前就已半廢棄的舊工業區邊緣。陳銘根據記憶和地下管道的走向,推測這裏某個廢棄的鍋爐房或維修井,可能與醫院地下復雜的管網系統存在老舊連接。

腳下的地面覆蓋着厚厚的工業煤灰和破碎的磚瓦,雜草從裂縫中頑強鑽出,呈現出病態的灰綠色。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鐵鏽和化工原料殘留的刺鼻氣味。周圍是低矮、破敗的磚砌廠房,牆壁上塗鴉剝落,窗戶大多破損,像無數只空洞的眼睛,冷漠地注視着這幾個不速之客。

“你確定是這裏?”李成壓低聲音,槍口指向前方一棟牆壁上爬滿枯藤、掛着“設備維修車間”歪斜牌子的平房。房頂部分坍塌,大門虛掩,裏面一片漆黑。

“不確定。”陳銘實話實說,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磚牆上劃過,尋找着記憶中和地下管道圖紙(他曾偶然瞥見過)可能對應的參照物,“但醫院的老蒸汽管道和部分排水系統,理論上可能延伸到這片老廠區。這裏是最近的連接點之一。”

“理論上。”張炬嘀咕了一句,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顯然,對於一個不明確的“理論”指引下的行動,這些習慣於明確命令和情報的職業軍人感到不適。

“總比直接沖回醫院正門或者我們出來的那個通風井強。”小丁輕聲說道,她的聲音有種奇特的安撫力,“那個通風井目標太明顯,蟲群也可能還在附近。如果這裏真有連接,或許能打個時間差,更靠近他們的藏身處。”

陳銘感激地看了小丁一眼。他走到那扇虛掩的鐵門前,用手輕輕推開一條縫隙。門軸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在死寂的環境中格外響亮。裏面涌出一股混合着機油、黴味和動物糞便氣息的濁風。

手電光射入。車間內部空曠,地上散落着鏽蝕的工具和零件,幾台早已報廢的車床沉默地矗立在陰影中。角落裏堆着一些腐爛的麻袋和木箱。沒有活物,也沒有近期活動的明顯痕跡。

“分頭檢查,找向下的入口,檢修井、地道、或者大型管道接口。”小丁迅速分配任務,“李成左,張炬右,陳醫生跟我中間。保持距離,注意腳下和頭頂。發現任何異常,手勢溝通。”

四人呈分散隊形,小心地踏入車間。靴子踩在積滿灰塵和油污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噗噗”聲。手電光束切割着昏暗,照亮飛舞的塵埃和牆上斑駁的污漬。

陳銘忍着痛,仔細查看地面和牆壁。他回憶着醫院地下那些管道的特征——厚重的保溫層、特定的閥門標記、鏽蝕的程度……目光掃過牆角的排水溝,地面可疑的凹陷,以及牆上那些可能掩蓋了通道的陳舊封堵痕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間裏只有他們搜索的細微聲響和壓抑的呼吸。焦慮開始在空氣中彌漫。如果找不到,他們就必須冒險返回那個已知的通風井,或者放棄救援……後兩者都難以接受。

就在陳銘幾乎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時,走在他側前方的小丁忽然停下,蹲下身,用手電照向靠近車間最裏面牆壁的地面。那裏有一大片相對幹淨的、似乎被反復踩踏過的區域,灰塵很薄。

“這裏。”小丁低聲道,手指指向地面中央。那裏有一個直徑約半米的圓形鑄鐵蓋板,蓋板上鑄有模糊的齒輪和管道浮雕,邊緣嵌在水泥地裏,覆蓋着一層均勻的薄灰,但在手電光斜照下,能隱約看到蓋板邊緣有一道極其細微的、不同於自然堆積的新線擦痕。

是檢修井!而且最近可能被移動過!

陳銘的心猛地一跳。是林萱他們?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李成和張炬迅速靠攏,槍口指向蓋板四周和上方陰影。小丁從背心裏拿出一個小巧的撬棍,示意陳銘後退。她將撬棍尖端小心地插入蓋板邊緣的縫隙,試探着用力。

“嘎……吱……”

蓋板被撬起一條縫,更濃的、帶着土腥和淡淡鐵鏽味的空氣涌出。沒有預想中的惡臭或血腥味。小丁和李成合力,慢慢將沉重的鑄鐵蓋板移到一邊。

一個黑洞洞的、垂直向下的井口暴露出來。井壁是粗糙的磚石,有簡易的鐵質爬梯固定在側壁上,向下延伸進深不可測的黑暗。井口不大,僅容一人通過。井壁上同樣積着灰,但爬梯上幾個腳踏的位置,灰塵明顯被蹭掉了。

“有近期活動的痕跡。”小丁用手電照了照爬梯上的印記,又探頭聽了聽下方的動靜。一片死寂,只有深遠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氣流聲。

“我先下。”李成說着,就要上前。

“等等。”陳銘攔住他,忍着痛蹲到井邊,仔細觀察井壁和爬梯。他注意到,在井口下方大約一米五處的磚石縫隙裏,塞着一小團不起眼的、顏色灰暗的布條。那顏色……有點像林萱護士服上裝飾線的顏色?

“下面可能有我們的人留下的標記。”陳銘指着那布條,“我先下。我熟悉他們的習慣和可能留下的信號。你們跟着,保持距離。”

小丁看了看陳銘蒼白的臉色和緊蹙的眉頭,又看了看那布條,點了點頭:“好。你第一個,我第二個,李成第三,張炬殿後。注意,下去後如果情況不對,立刻撤回信號。保持無線電靜默,用手勢。”

陳銘將戰術手電咬在嘴裏(模仿小丁之前的樣子),雙手抓住冰冷、沾滿鏽屑的鐵梯,開始向下攀爬。肋部的傷被這個動作牽扯,傳來一陣銳痛,他咬緊牙關,一點點向下挪動。

井很深,比預想的還要深。爬了大約三層樓的高度,腳下才踩到實地。這裏是一個橫向隧道的起點,隧道不高,需要彎腰,內壁是老舊的水泥,布滿了滲水痕跡和黴斑。空氣陰冷潮溼,帶着地下特有的土腥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是醫院地下管網的氣味!他們找對了!

陳銘用手電照向前方。隧道蜿蜒向前,遠處一片漆黑。他回頭,對正在下來的小丁打了個“安全”的手勢,然後仔細查看地面。灰塵很厚,但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朝向隧道深處的腳印,不止一個人,腳印尺寸不一。

他心中稍定,至少這說明林萱他們可能還活着,並且移動過。

四人小隊在隧道中快速而安靜地前行。陳銘憑着記憶和對醫院地下結構的模糊認知,結合地面偶爾出現的、被刻意擺放或劃出的細小痕跡(一塊顏色不同的碎磚,一道淺淺的箭頭刻痕),努力辨認着通往那個工具間的方向。

隧道岔路不多,但環境復雜,有時需要穿過積水的低窪,有時要爬過坍塌的障礙。李成和張炬始終保持着高度的戰術警戒,槍口隨着手電光束移動,指向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陰影角落。小丁則緊跟在陳銘身後,既注意着前方的路徑,也不時觀察陳銘的狀態。

走了大約十分鍾,前方隧道逐漸變得規整,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老舊的管道和線路標記,空氣裏的消毒水味也更加明顯。陳銘知道,他們離醫院的主建築群越來越近了。

就在他們經過一個堆放着許多廢棄建材的岔口時,走在最後的張炬突然停下,舉起拳頭,示意停止前進。他側耳傾聽,手指指向岔口深處那片更深的黑暗。

陳銘和小丁也立刻停下動作,屏住呼吸。

寂靜。

幾秒鍾後,一陣極其輕微、仿佛什麼東西在幹燥地面上拖行的“沙沙”聲,從岔口深處的黑暗裏傳來。聲音很慢,很輕,但在絕對的寂靜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不是人類腳步聲。

陳銘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他想起了蟲潮,想起了“獵人”。手電光立刻掃向岔口。

光束刺破黑暗,照見了聲音的來源——

不是蟲子,也不是“獵人”。

是兩個人。

或者說,兩個“東西”。

它們蜷縮在岔口深處一堆爛木板後面,身上裹着肮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破布,頭發糾結成一團,沾滿污垢。聽到動靜和看到光線,它們猛地抬起頭,露出兩張瘦得脫形、布滿污漬、眼神空洞麻木的臉。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小了,像是附近的流浪漢或無家可歸者。

他們的動作僵硬遲緩,看到陳銘等人時,眼中沒有喪屍那種瘋狂的飢渴,也沒有活人應有的警惕或欣喜,只有一片死寂的茫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動物般的畏縮。那個男人的手裏,還抓着一小截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帶着皮毛和幹涸血跡的骨頭,正下意識地往嘴裏送,看到強光,動作停了下來。

是活人!但顯然,已經在長期的飢餓、恐懼和黑暗中,被折磨得幾乎失去了“人”的形態和心智。

小丁的手輕輕按在了陳銘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出聲,也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刺激對方的動作。李成和張炬的槍口微微壓低,但手指仍搭在扳機護圈上,身體緊繃。

那兩個“人”呆呆地看着光束,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嗬嗬”聲,像是在試圖說話,又像是無意義的嗚咽。他們對武器似乎沒有概念,只是本能地懼怕光線和突然出現的活物。

陳銘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這就是末日,不僅僅是喪屍和怪物,更是人性的徹底淪喪和文明的崩解。

小丁慢慢蹲下身,從自己隨身的腰包裏,掏出兩小包壓縮餅幹,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用手勢示意陳銘他們慢慢後退。

那兩個“人”的目光立刻被食物吸引,男人猛地撲過來,抓起餅幹,塞進嘴裏瘋狂咀嚼,發出野獸般的嗚咽。女人也爬過來,搶奪着。

趁着他們的注意力被食物吸引,小丁打了個手勢,四人小隊悄無聲息地、加速離開了這個岔口,將那兩個在黑暗中苟延殘喘的可憐靈魂,重新拋回身後的陰影裏。

這個小插曲沒有帶來實質危險,卻像一盆冰水,澆在每個人心頭,讓這重返地下的救援行動,蒙上了一層更加沉重和灰暗的色彩。

他們繼續前進。根據陳銘的判斷,應該已經非常接近那個作爲臨時據點的工具間了。他甚至能隱隱聞到一絲熟悉的、混合着藥品、灰塵和汗液的味道——那是從工具間方向飄來的,屬於活人聚集的氣息。

希望就在前方。

然而,就在他們拐過最後一個彎,前方隧道盡頭已經能看到那扇熟悉的、鏽跡斑斑的鐵門輪廓時——

“砰!”

一聲沉悶的、不像是槍聲的撞擊聲,伴隨着鐵門劇烈震動的“哐當”巨響,猛地從工具間方向傳來!

緊接着,是李博文變了調的、充滿極度驚恐的尖叫,和林萱急促的、帶着絕望的呼喊:“頂住門!它們要進來了!”

出事了!

陳銘的心髒瞬間揪緊,也顧不上肋部的疼痛和隱蔽,低吼一聲:“快!”率先朝着工具間方向沖去!

小丁、李成、張炬也立刻跟上,戰術手電的光束在隧道中劇烈晃動,腳步聲在狹窄空間裏回蕩。

工具間的鐵門就在眼前,門板正在從內部遭受猛烈的撞擊,不斷凸起變形,門框邊緣的灰塵簌簌落下。門內,傳來不止一種嘶吼聲——有喪屍那種熟悉的、充滿飢渴的嚎叫,還有一種更加低沉、更加暴戾、仿佛野獸般的咆哮!

是“獵人”?還是別的什麼?它們怎麼找到這裏的?林萱和李博文怎麼樣了?王師傅……

無數可怕的念頭瞬間涌入腦海。陳銘沖到門前,用力拍打門板,大喊:“林萱!李博文!是我們!開門!”

門內的撞擊聲和嘶吼聲似乎因這外面的動靜而停滯了一瞬。

緊接着,林萱帶着哭腔和難以置信的驚喜的聲音響起:“陳醫生?!是你們?!”

“快開門!”陳銘吼道,同時示意李成和張炬準備應對沖出來的東西。

門內傳來搬動重物的聲音和鐵鏈摩擦的聲響。幾秒鍾後,鐵門被從裏面猛地拉開一條縫隙!

門縫後,是林萱那張沾滿淚痕、蒼白如紙、卻瞬間爆發出狂喜的臉,以及李博文驚恐萬狀、手持一根斷裂桌腿的身影。

而在他們身後,工具間那昏暗的光線下,陳銘看到了令他血液幾乎凍結的一幕——

王師傅躺着的擔架旁,一個穿着破爛病號服、動作迅捷得不似普通喪屍的扭曲身影,正用一雙異化成利爪的手臂,瘋狂地撕扯着固定擔架的帆布!更遠處,還有兩個搖晃的身影正在試圖繞過堆放的障礙物撲來!

“獵人”!而且不止一只!它們竟然從他們不知道的縫隙或者通風口,鑽進了這個相對封閉的工具間!

“開槍!”小丁的厲喝在耳邊響起!

沒有任何猶豫,陳銘猛地將林萱和李博文從門縫裏拉出來,推向身後隧道。與此同時,李成和張炬的槍口已經探入門內,裝有消音器的槍口噴吐出短暫的火舌!

“噗噗噗!”

低沉的槍聲在狹窄空間內響起。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獵人”身軀猛地一震,胸口和肩膀爆開數朵污黑的血花,前沖的勢頭被打斷,發出一聲憤怒痛苦的嘶嚎,但卻沒有倒下,反而更加狂躁地揮舞着利爪撲來!

它們的生命力遠超普通喪屍!

“打頭!”小丁冷靜的聲音指揮道,她自己也端起短突步槍,一個精準的點射,子彈鑽入那“獵人”的太陽穴!那東西終於如同被抽掉骨頭的口袋般,軟軟癱倒。

但另外兩只已經逼近!其中一只甚至高高躍起,撲向正在換彈匣的張炬!

千鈞一發!

陳銘來不及多想,拔出腿側的警用匕首,用盡全力,朝着那騰空撲來的黑影投擲過去!

匕首劃出一道寒光,“噗”地一聲,深深扎入了那“獵人”的脖頸側面!

污血噴濺!那東西的撲擊軌跡歪斜,重重撞在旁邊的貨架上,將一堆雜物撞得稀裏譁啦。張炬趁機完成換彈,和李成、小丁一起,集中火力,將剩餘兩只“獵人”先後爆頭擊殺。

槍聲停歇,硝煙和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小小的工具間裏。地上躺着三具扭曲的、散發着惡臭的“獵人”屍體。

寂靜重新降臨,只剩下幾人粗重的喘息和心跳聲。

陳銘沖進工具間,第一時間撲到王師傅身邊。王師傅依舊昏迷,臉色灰敗,但胸口尚有微弱起伏,身上的固定和紗布似乎沒有在剛才的混亂中被破壞。他稍微鬆了口氣。

林萱和李博文也驚魂未定地跟了進來,看着地上那三具恐怖的屍體和全副武裝的小丁三人,臉上充滿了震驚和後怕。

“你們……你們怎麼……”林萱的聲音還在顫抖。

“沒時間解釋了。”陳銘打斷她,快速檢查了一下工具間,“還有別的入口被突破嗎?這裏不能待了,立刻收拾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藥品和剩下的食物,我們馬上離開!”

小丁已經在門口警戒,李成和張炬則迅速檢查了工具間的各個角落和通風口,確認暫時沒有新的威脅。

“走……走去哪?”李博文結結巴巴地問。

“地面。我們有車,有臨時據點,但這裏暴露了,必須立刻轉移。”陳銘說着,已經開始動手,將之前藏好的、從污水坑找到的那個裝滿食物的袋子拖出來,又讓林萱帶上所有能帶走的藥品和醫療用品。

老趙也反應過來,默默幫忙收拾。

幾分鍾後,一切準備就緒。小丁打頭,李成和張炬抬着王師傅的擔架(幸好擔架還算完好),陳銘、林萱、李博文、老趙攜帶物資和武器緊隨其後,女孩(一直緊緊跟着小丁)也幫忙拿着一些東西。

一行人迅速而沉默地退出了這個曾經短暫提供庇護、如今卻已不再安全的工具間,沿着來時的隧道,朝着那個通往地面舊車間的檢修井撤退。

身後,工具間的大門被重新關上,將那三具怪物的屍體和一段充滿恐懼與掙扎的過去,永遠鎖在了黑暗之中。

而前方,是同樣充滿未知、但至少能看見一絲天光的地面,以及一場更加艱難、更加危險的集體逃亡。

回到地面,並不意味着安全。恰恰相反,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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