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段成和林薇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瀑布水簾之外,艱難地擠進岩隙入口時,仿佛一道驟然劃破漫長黑暗的閃電,瞬間擊中了守候在內部的楚瑤和蘇晚晴。

“段成!” 楚瑤的驚呼帶着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哽咽,她幾乎是彈跳起來,像一枚出膛的炮彈,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在段成還未完全站穩時,就狠狠撞進了他懷裏!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着,雙手緊緊環住段成的腰,臉埋在他胸前,眼淚瞬間浸溼了他沾滿塵土和血污的衣襟。她的身體因爲激動和後怕而劇烈顫抖,甚至握起拳頭,不輕不重地捶打着他的後背(小心避開了傷處),“你這個混蛋!嚇死我們了!你怎麼才回來!”

段成被她撞得傷口一陣刺痛,悶哼一聲,但看着她哭得稀裏譁啦、真情流露的樣子,心中最堅硬的地方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泛起酸澀的暖意。他沒有推開她,反而用還能用力的右臂,輕輕拍了拍她顫抖的背,聲音有些幹澀:“好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林薇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疲憊卻真實的微笑。安全回來了,比什麼都好。只是,看着楚瑤毫無顧忌地撲在段成懷裏哭泣,她心中那絲復雜的情緒——有慶幸,有淡淡的、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酸澀,也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輕輕劃過。

蘇晚晴也快步走了過來,她的喜悅更加內斂,但眼圈同樣瞬間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她先是看向林薇,眼神裏充滿感激和詢問,林薇對她微微點頭示意一切還好。然後,蘇晚晴的目光才落到段成身上,看到他蒼白憔悴的臉色、肩頸處明顯厚實的繃帶,以及身上狼狽的痕跡,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她沒有像楚瑤那樣撲上去,只是站在一步之外,手指緊緊絞着衣角,聲音帶着哭腔和顫抖:“段先生……你受傷了……疼不疼?林薇姐,他……”

“傷口處理過了,暫時穩定,需要休養。”林薇簡潔地說明情況,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專業冷靜,仿佛那個在地窖裏臉紅心跳、被他逗弄得手足無措的女人只是幻覺。

段成對蘇晚晴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一點小傷,不礙事。”

楚瑤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地鬆開手,但仍緊緊抓着段成的手臂,像是怕他再次消失。她抬起哭花的臉,這才注意到段成肩上的傷和旁邊微笑的林薇,又看看眼淚汪汪的蘇晚晴,一時間百感交集,劫後餘生的慶幸、連日的擔憂恐懼、以及某種更深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只是緊緊挨着段成,不舍得離開半步。

岩隙內的氣氛,在最初的狂喜激動後,變得有些微妙。三個女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總會落在段成身上。楚瑤的依戀熾熱而外放,幾乎貼在段成身側,噓寒問暖,端水遞食物(雖然食物簡單)。蘇晚晴的關切溫柔而細心,默默地將幹燥的鋪位整理得更舒適,將有限的淨水燒熱,眼神時不時飄向段成,帶着心疼和欲言又止。林薇則忙碌着重新檢查段成的傷口,更換敷料,調配藥物,她的動作專業而利落,與段成的交流也多是關於傷情和後續護理,但偶爾視線交匯時,那份地窖中共患難後特有的、超越單純醫患的默契與一絲殘留的微妙,卻難以完全掩飾。

段成感受着這三道截然不同卻同樣蘊含着深刻情感的目光,心中明鏡似的。楚瑤的熱情如火,蘇晚晴的柔情似水,林薇的冷靜下暗流涌動……她們的情意,或許連她們自己都尚未完全理清,但在這與世隔絕、生死相依的環境裏,卻以一種最直接、最不容忽視的方式呈現出來。

他靠在鋪了軟墊(蘇晚晴整理的)的岩壁旁,喝着楚瑤遞來的溫水,吃着林薇準備的簡單食物(壓縮餅幹泡軟),聽着她們低聲交流着這幾日庇護所的情況(一切正常,但提心吊膽),目光緩緩掃過這三張在昏暗火光下依然難掩麗色的臉龐。

疲憊、憔悴、污跡,都掩蓋不住她們本質的美好。楚瑤的明媚活力,蘇晚晴的溫婉清秀,林薇的知性冷豔……每一個,放在過去都是能吸引無數目光的出衆女子。如今在這末日廢土,更是像三顆蒙塵的珍珠,散發着獨特而誘人的光華。

而她們,現在都圍繞在他身邊。依賴他,關心他,將情感寄托在他身上。

夜晚,傷口隱隱作痛,但段成的思緒卻異常清醒。岩隙內漸漸安靜下來,三個女人經過連日的擔憂和今天的情緒大起大落,也都疲憊地睡去(輪流守夜的安排暫時由林薇和楚瑤承擔,蘇晚晴負責照料段成)。段成聽着她們均勻或略顯不安的呼吸聲,黑暗中,眼睛卻亮得驚人。

“都收了吧……” 一個大膽、甚至有些狂妄的念頭,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起,並且迅速蔓延,再也無法壓制。

這個末日時代,還有什麼道德倫理可言?秩序崩壞,弱肉強食。她們三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本身就極易引來禍端。楚瑤的直率熱情,蘇晚晴的柔順可人,林薇的冷靜聰慧……每一個都是極品,都是能讓他這個在血與火中掙扎求存的男人的心,爲之一動的存在。

難道還要給她們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世界裏,找個“婆家”?簡直荒謬!外面的世界,要麼是“鐵皮幫”、“林梟”那樣的暴徒,要麼是更加不堪的掠奪者。把她們交給任何人,他都不可能放心。

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個帶着強烈占有欲和叢林法則意味的想法,一旦生根,便瘋狂滋長。她們信賴他,依賴他,甚至可能……愛慕他。而他,也對她們各有情愫,難以割舍。楚瑤的活力讓他感受到生命的溫暖,蘇晚晴的溫柔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林薇的理智與堅韌則讓他欣賞並萌生征服欲。

爲什麼不能都要?在這沒有規則的世界裏,力量就是規則,生存就是道理。他有能力保護她們,給她們相對安全的庇護,提供食物和生存的保障。而她們,也能給他帶來情感慰藉、實際幫助,以及……作爲男人最本能的滿足與驕傲。

找個機會,一個個拿下。

段成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志在必得、帶着野性與邪氣的弧度。想到楚瑤在他懷中哭泣時的柔軟,想到蘇晚晴羞澀低頭時的溫順,想到林薇被他逗弄時強自鎮定下的臉紅心跳……一股熾熱的欲望和強烈的成就感涌遍全身,甚至暫時壓過了傷口的疼痛。

當然,不能急。她們不是物品,是有感情、有思想的人。尤其是林薇,理智聰慧,心防也重。楚瑤雖然熱情,但性子也烈。蘇晚晴看似最柔順,內心恐怕也有自己的堅持。需要耐心,需要契機,需要讓她們心甘情願,至少是順理成章地接受這種顛覆以往認知的關系。

但段成有信心。末日是最好的催化劑,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經歷是最堅固的紐帶。而他,作爲這個小團體的絕對核心和守護者,有着天然的優勢和吸引力。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在這瀑布後的方寸之地,建立起一個只屬於他的、擁有三位絕色伴侶的、穩固的“王國”。她們爲他生兒育女,延續血脈,共同在這廢土上開辟一片屬於他們的桃源。

想想,都讓人興奮得難以入眠。

月光(透過瀑布和水隙的微光)悄悄移動,映亮他半邊棱角分明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野心、欲望與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因這“野望”而點燃的生動光彩。

岩隙內,三個女人在睡夢中或許各自做着不同的夢。楚瑤可能夢到了與段成並肩作戰;蘇晚晴或許夢到了寧靜的日常;林薇的夢裏,可能還殘留着地窖的陰冷和那個灼熱的懷抱……她們都不知道,她們信賴、依賴甚至愛慕的這個男人,心中已然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定下了怎樣驚人又順理成章的計劃。

平靜的回歸之下,情感的暗流已然匯聚成洶涌的漩渦。段成的“野心”,如同一顆投入心湖的巨石,必將在這個小小的避難所裏,激起前所未有的浪花。未來,注定不會平靜。而段成,已經開始期待,那一步步將“野望”變爲現實的征服過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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