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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的鬧劇,以沈嶼被兩個家族老人壓着,給沈舟道歉收場。
沈舟雖然洗清了嫌疑,但經此一事,他徹底成了驚弓之鳥。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是懷疑,而是帶上了一種恐懼。
他開始覺得,這個家裏有鬼。
或者,我就是那個鬼。
他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睜着眼睛,有時候會突然從夢中驚叫着坐起來。
陳嫂把這一切都匯報給了周琴。
周琴來看過他一次,只當他是因爲城西項目壓力太大,精神衰弱。
她給我下了死命令,必須讓江家在項目上放水,否則,我肚子裏的孩子,她不認。
我當着她的面,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還沒開口,我爸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小稚啊,你放心,城西那塊地,爸肯定給沈舟那小子留着。”
“誰讓他是我們江家的女婿呢!”
我開了免提。
周琴的臉色,由陰轉晴。
掛了電話,她拍着我的手,前所未有地和藹。
“好孩子,媽沒看錯你。”
她心滿意足地走了。
【媽咪,你爸演技真好。】
【他那邊已經跟第二競標方籤了秘密協議,只要沈氏中標,就會立刻把地高價轉手賣出去。】
【沈舟就算拿到地,也會立刻變成一個燙手山芋,裏外裏虧損上億。】
我笑了。
我爸怎麼可能真的幫這個害他女兒的混賬。
他只不過是在配合我演戲。
沈舟看着我,眼神復雜。
“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嗎?”
我撫着肚子,笑得溫柔,“也是幫我們的孩子。”
他沉默了,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當晚,陳嫂端來安胎湯,眼神有些躲閃。
我正要喝。
【媽咪,別喝,裏面加了能讓你流產的藥。】
【是沈舟逼她放的。】
我放下湯碗,看着不遠處的陳嫂,她緊張得手都在抖。
我端起湯,起身朝書房走去。
“沈舟,這湯我喝不下了,你工作辛苦,補補身子吧。”
他臉色一變,揮手打翻:“我不喝這種東西!”
【想得美。】
我兒子冷哼,【我剛才已經把藥氣,渡到了他今晚要喝的咖啡裏。】
果然,沒過多久,書房裏就傳來沈舟痛苦的呻吟,緊接着就是他沖進衛生間的聲音。
他折騰了半宿,第二天整個人都虛脫了,精神更加萎靡。
一場請君入甕的大戲,正式開鑼。
沈舟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他開始在家裏到處貼符,請了所謂的大師來看風水。
大師圍着別墅轉了一圈,最後指着後花園。
“此乃大凶之地,陰氣鬱結,必有邪祟作怪。”
沈舟的臉都綠了。
“大師,那......那怎麼辦?”
“必須平掉花圃,建一個陽光房,用至陽之氣鎮壓。”
大師捻着胡須,一臉高深莫測。
【這大師是個騙子,但他歪打正着了。】
我兒子在我腦子裏吐槽。
【林蔓就在那花圃下面。】
【建陽光房要挖地基,他這是要自己把自己的罪證給挖出來啊。】
我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