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沒有見過這般失控的霍慕白。
我顫抖着雙唇，多想將所有事情統統告訴他。
壓抑着哭聲，我絕望苦楚時，如意推門進來。
“慕白，公主陪嫁已經裝好，三皇子差人說讓我們直接出發。”
她看到眼前一幕，神色微怔。
霍慕白在看到她後，整個人情緒竟然詭異地平靜下來。
如意回神之後，快速關門，轉身竟然朝霍慕白跪下。
“慕白，求你不要爲難小姐。”
她話剛出口，眼淚就大顆大顆掉落。
“小姐想要的就是公主殊榮，你就遂了他的心願吧。”
霍慕白一把拉起她，心疼地擦去眼淚。
“別哭，我會心疼。”
看見兩人親密無間，我像是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
整個人狼狽地萎靡在地上。
霍慕白轉頭看我，聲音與方才的溫柔不同，帶着厭惡。
“既然如意替你求情，我且裝作看不到你的齷齪。”
“就當是還了當年她偷盜你細軟，你不追究的恩情。”
我頓時抬頭。
“什麼偷盜？”
如意臉上多了一絲慌亂。
“慕白，將士們都等着你呢，你去安撫一下大家，我幫小姐重新上妝，不能再耽擱行程了。”
霍慕白點頭，轉身出去。
屋子裏只剩我和如意，她立刻換了姿態，她施施然扶我起身，沒有半點恭敬。
“小姐，慕白都走了，你何必再裝可憐？”
我看着她比以前略顯圓潤的臉，出口發問。
“你對慕白撒了什麼謊？”
如意看似替我衣袍拍灰。
“當年你欺辱他太甚，你給我錢財救助他，他自然不肯用你的，我便撒了謊，說心疼他癡心錯付，不惜偷了錢財給他。”
如意毫無羞愧。
“他感念我對他的癡心，於是帶我去了邊關，他說會用命保護我。”
如意起身直視我。
“對了，還有一個事兒，他想不通你爲什麼那樣對他。”
“爲了安撫他，不讓他多想，我被迫說小姐心系他人，利用他當個掩護罷了。”
如意打小服侍我，我竟然不知道她如此有心計。
她靠近我，聲音滿是惡毒。
“季青鸞，相府倒了，你已然成任人宰割的魚肉，你搶不回霍慕白了，我勸你死了對他的妄想吧。”
原來如意什麼都知道，她只是瞞着霍慕白。
這一刻我很慶幸當年聽從父兄的話，沒有將霍慕白的身世告訴任何人。
如意顯然很樂於看見我落魄的模樣。
她眼眸中閃着幸災樂禍的光。
“季青鸞，你知道嗎？讓官宦小姐替公主和親的主意，就是慕白提議的。”
她一字一頓。
“他恨你，所以要你體會人間至苦。”
